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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青被木菩珠那平静无波却压力十足的眼神盯着,只觉得后颈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腰板,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像极了小时候被师尊考校功课时那般,从骨子里透出乖巧且怂的气息。

“好、好的木师妹。”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驱散喉咙间的干涩,让自己显得稍微镇定一些。

然后……

在木菩珠那默许般的注视下,他开始了他的长篇叙述。

他讲述着当时如何在一众天才少年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独自站在角落、衣衫朴素却背脊挺得笔直的君见痕。

如何被他那双沉静如水、却又蕴含着不屈火焰的眼神所打动,如何力排众议,将这个看似没有任何靠山、天赋也并非最顶尖的孩子,收为自己的开山大弟子。

木菩珠静静地听着,枯瘦的手指缓慢而规律地捻动着那串磨得光滑的深色佛珠。

朴的木珠相互摩擦,发出细微而持续的沙沙声。

她离开时,天玄青还是个需要她时常提点、甚至偶尔还需要她出手收拾烂摊子的不着调。

如今,竟也为人师表,开始承担起传承的责任了。

时光,当真如水逝去。

天玄青见大师姐并未出言打断,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松弛了些许,讲述得越发细致投入起来。

他讲到君见痕入门后是如何的懂事早慧,修炼起来又是如何的刻苦拼命,几乎不需人多言,便自行将一切做到最好。

讲到后来仿佛是命运安排般,陆续捡回来的徐昭昭、许洛宁、路随安。

每一个孩子的性格特点、天赋优劣,他们修行路上遇到的趣事、难关。

以及几位长老是如何为了不耽误这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好苗子,拼了老命,放下身份和体面,只为了多赚取几块灵石,给他们换取最基础的修炼资源……

“孩子们也懂事啊……”

天玄青的语气里混杂着由衷的欣慰与难以抹去的心酸,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下来:

“昭昭那孩子,性子倔,为了省下灵石给自己买点想要的炼剑材料,不肯开口,偷偷接了剿灭低阶妖兽的任务,结果遇到妖兽变异,差点……差点就把小命丢在那里。”

“洛宁那傻小子,看着莽撞,心里却明白,知道宗门困难,从来不主动开口要什么资源,就知道自己闷着头往死里练,好几次都练到脱力昏迷。”

“随安那孩子,心思细腻又敏感,总觉得自己资质不如师兄师姐,是拖累了宗门……”

他滔滔不绝,从弟子们磕磕绊绊的成长,讲到几位长老数百年如一日的不易与牺牲……

这一讲,便是足足一个多时辰。

内容琐碎、冗长,却充满了真实的情感,始终紧紧围绕着“我们这些年过得是多么多么不容易”这个核心主题。

木菩珠:“……”

她捻动佛珠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加重了一丝力道,那规律的沙沙声似乎也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滞涩。

她想知道的是灵脉如何枯木逢春,不是要听这两百多年的宗门苦难史回忆录。

这些艰辛,她虽未亲历,但离宗前已见端倪,又何尝想象不到?

但她终究还是保持着沉默,将那一点点升起的烦躁压了下去,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天玄青此刻已完全沉浸在自己所描绘的往事画卷中,情绪饱满,言辞恳切,丝毫没有察觉到木菩珠周身那逐渐弥漫开的、几乎凝成实质的低气压。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光彩,终于提到了那个关键人物:

“……后来,就像是黑暗中终于迎来了一线曙光,珺然便来了。木师妹你不知道,珺然这孩子,她……”

(此处省略五百字天花乱坠的夸奖)

“……乖巧可爱,懂事聪慧,天赋异禀,心地纯善,简直就是我们天一宗的福星,是上天垂怜,派来拯救我们于水火的小仙女……”

巴拉巴拉巴拉,唾沫横飞,眼神发亮,俨然一副沉浸在幸福中的炫徒狂魔模样。

这一夸,又是足足一个多时辰悄然流逝。

木菩珠:“…………”

她手中那串陪伴她度过无数寂寥时光的佛珠,已经发出了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仿佛下一刻就要不堪重负。

她看着眼前口若悬河、眉飞色舞、完全忘了初衷的天玄青,感觉自己千年修持、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禅心,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她想知道的是灵脉!

是那根足以逆转乾坤的灵玉髓!

不是来听你在这里炫耀徒弟有多么完美无缺!

天玄青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意犹未尽:

“……珺然她啊,虽然有时候是懒散了点,不爱动弹,也不见她如何刻苦修炼,但那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天生灵体,亲近大道!”

“而且她特别有孝心,对我们这些长辈……”

“天、玄、青!”

终于,木菩珠忍无可忍。

她终究还是没能守住清净,犯了嗔戒。

一股浩瀚如渊海、却又凝练精纯如金刚实质的大乘期威压,毫无预兆地,如同九天倾覆的无形山岳,轰然降临在这方大殿之内。

这威压并非无差别覆盖,而是精准无比地、死死锁定在天玄青一人身上。

刹那间,空气仿佛被冻结,流动的光线似乎都为之扭曲、暗淡。

侍立一旁的褚云篆、屠撰生等人皆是脸色一白,胸口发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天玄青正说到兴头上,眉飞色舞,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当头罩下。

仿佛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所有激昂的话语瞬间卡死,整张脸憋得由红转紫,眼球都有些外凸,却连一个音节都无法再吐出。

他惊恐万状地看向木菩珠。

“天、玄、青。”

木菩珠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化作冰碴子,砸在天玄青的心头:

“你、已、经、说、了、整、整、三、个、时、辰、了。”

她抬手指了指窗外,日头早已越过中天,正不可逆转地向着西边沉落,橘红色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大殿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

“所以,灵脉,到底,是怎么,修复的?”

她耗费了足足三个时辰的宝贵耐心与定力,听完了长达两百多年的艰辛铺垫和令人头皮发麻的徒弟赞美诗,结果最核心、最关键的信息,连个影子都没听到!

佛也有火!

佛也会生气!

而且生起气来,后果很严重!

天玄青被那如山威压镇得神魂颠倒,脑子嗡嗡作响,几乎成了一团浆糊,闻言懵了一下,几乎是凭借着本能,下意识地、带着点委屈地反问道:

“我、我刚才……没说吗?”

他感觉自己明明说了很多很多啊,从如何收徒讲到宗门不易,再到珺然多么美好……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他这个茫然又无辜的反应,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木菩珠心中那根名为耐心的、早已绷紧到极致的弦。

木菩珠彻底放弃了徒劳的言语沟通。

只见她右手一翻,那尊陪伴她多年、饱经丹火淬炼、不知炼制过多少灵丹妙药、此刻却散发着冰冷沉重金属光泽的青铜炼丹鼎,凭空出现。

然后,在殿内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位德高望重、本该慈悲为怀的佛修大能,猛地抡起了那尊看起来足有千斤重、边缘还沾着些许药渍的丹鼎,对着天玄青那颗还在发懵的脑袋,毫不留情地砸了下去。

“砰!”“阿!”

“砰!”“弥!”

“砰!”“陀!”

“砰!”“佛!”

“砰!”“你!”

“砰!”“没!”

“砰!”“说!”

砸一下,说一个字。

动作干脆利落,力道控制得妙到毫巅,确保不会真的把天玄青这位合体期宗主砸出个好歹来,但那份钻心的疼痛和强烈的眩晕感,绝对是顶级配置。

天玄青被砸得眼前金星乱冒,耳中钟鼓齐鸣,脑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啵”地鼓起了一个又红又亮、宛如寿桃般饱满的大包。

他整个人晕头转向,天旋地转,平日里努力维持的宗主形象瞬间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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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师姐!快快住手!”

旁边的褚云篆等人这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劝阻。

虽然眼前这景象荒诞得让他们嘴角抽搐,很想不顾形象地大笑出声。

但理智告诉他们,必须阻止,否则宗主今天怕是真的要被盛怒之下的大师姐给砸成傻子了!

天玄青抱着仿佛要炸开的脑袋,在凄风苦雨的鼎击之中,求生欲终于爆发,福至心灵,用尽最后一丝清明,扯着嗓子大喊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是珺然!是珺然送了一根灵玉髓!直接埋进灵脉之源了!就在她来的那天!”

那尊悬在半空、蓄势待发的丹鼎,终于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木菩珠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强行压下心头翻涌奔腾、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怒火,手腕一翻,将丹鼎收回。

她看着眼前抱头蹲防、形象凄惨无比、头顶大包还在微微颤动的天玄青,沉声问道,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所以,她一个来历不明……呃,初来乍到的少女,为了加入我们天一宗,直接拿出来一根足以让九天华府、长云宗这等顶级势力都为之疯狂、掀起腥风血雨的灵玉髓……”

“你们,就都没觉得这其中有任何问题?”

这符合常理吗?

这符合逻辑吗?

一个身怀如此逆天重宝的存在,不去投靠更强的宗门,反而选择加入一个濒临破产、几乎看不到未来的天一宗?

这时,一直旁观的铁浮屠,挠了挠她那头因为常年炼器而显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挪前一步,脸上带着憨厚又无比诚恳的表情,说出了一句公道话:

“大师姐,那个……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肯定是觉得有问题的,心里也直打鼓,七上八下的。”

“但是后来……珺然她……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啊……”

木菩珠:“????”

给的太多了?

这算是什么理由?

这能成为理由吗?!

天玄青:能的,师妹,包能的。

天玄青抱着脑袋上那个显眼的大包,蹲在地上,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也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

“当初珺然拜师,除了那根救命的灵玉髓,还给宗门……呃,算是拜师礼吧,就是一些零碎的见面礼……”

“后来我让她选山头建造自己的洞府,然后……很是自然地给了我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十五万上品灵石,说是地皮钱,不能白占宗门便宜……”

“她看六师弟整日埋头研究符箓,耗费心神,便给了一张看似简单却构思奇巧的法器图纸。”

“制作出来后,成本极低,效率奇高,让宗门终于多了一笔细水长流、稳定可靠的额外收入……”

“逢年过节,或者她心情好的时候,会随手送我们这些长辈一些礼物,比如……万年菩提木整料打造的躺椅、带着天雷道韵的完整雷击木茶桌……”

“前些日子,她不知怎的,忽然提出想永远当小师妹,不希望以后再有比她入门晚的师妹出现,然后又给了我们十五万上品灵石,说是……买断这个名分……”

“哦,还有刚才,就在你回来之前,她拿出了八颗秘境石,说是从家里库房找出来的,从炼气期到合体期适用的秘境都有……”

天玄青每报出一项,木菩珠的眼神就凝固一分,脸上的肌肉就僵硬一分。

她感觉自己那历经千年风霜、见证过宗门兴衰、早已修炼得波澜不惊、如同古井深潭的道心,彻底麻木了。

木菩珠:“……”

她缓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无比艰难却又十分坚决的停止手势,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颤抖:

“停……别说了。”

她明白了。

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有问题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叫林珺然的孩子!

有问题的,是他们天一宗!

是他们这群穷疯了、饿怕了、被现实毒打得太久太久,以至于见到一点糖衣炮弹就晕头转向、连最基本的警惕和原则都快要丢掉了的老家伙们!

天一宗,居然……

居然看人家孩子有钱,就如此……

如此心安理得地收下这泼天的富贵,这跟坑蒙拐骗有什么区别?!

就在殿内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混合着极致尴尬、无地自容的羞愧中时,一个清脆悦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和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声音,如同仙乐般从殿外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师尊,我来了,这便是大师叔吗?”

众人听到这声音,如同听到了救赎的号角,纷纷精神一振,齐刷刷地转头向殿门口望去。

只见林珺然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她那标志性的、花瓣莹润如玉的莲花座驾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氤氲灵气,缓缓地、如同画卷般飘进了大殿。

她今日的装扮,再次刷新了众人对于奢华的认知边界。

身上披着一件淡紫色的罗纱长袍,那罗纱的材质极为特殊,轻薄通透如蝉翼,仿佛由月华织就,清晨的露水凝结而成,轻轻一触就会破碎消散于空气中。

正是这种极致的轻薄与通透,使得她内里所穿白金色长裙的光泽与暗绣的繁复纹理若隐若现,勾勒出朦胧而曼妙的轮廓。

而在这件如梦似幻的罗纱长袍之上,还以绝顶的工艺,精心绣制着一朵朵立体怒放的牡丹花。

这些牡丹花以淡紫色的极品天蚕丝线为主体,花瓣边缘则以细若发丝的金线精密滚边。

层层叠叠,栩栩如生,仿佛刚刚从枝头摘下,还带着清晨的芬芳与露珠。

当林珺然随着莲花座轻轻移动时,这些牡丹花也仿佛被微风吹拂,随之轻轻摇曳颤动,散发出柔和而尊贵的华光。

更令人惊艳的是,每当她移动一步,或是仅仅是莲座微微转动,都会有细碎晶莹、如同星辰碎屑般的光点,从她的袍袖间、从那些牡丹花瓣上,簌簌洒落下来。

这些光点缓缓飘落,如同夜空中的繁星坠落凡间,又似神女将花瓣上的仙露凝成光华洒向人间。

众长老:“……”

一阵无声的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

他们看着眼前这移动的仙境,再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道袍或者沾着药灰、金属碎屑的常服,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两个世界的割裂感油然而生。

然而,这种割裂感仅仅持续了一瞬,便被一种更深层次的、近乎本能的安心感所取代。

果然是天一宗最坚实、最可靠、最温暖的后盾啊!

看到珺然穿得这么华丽,这么有底气,不知为何,瞬间就觉得宗门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光明呢!

连腰杆子都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

天玄青看到林珺然,心中那股绝处逢生的激动简直难以言表,差点就要老泪纵横,扑上去抱住这根救命稻草。

不枉他自从看到木师妹的第一眼,就敏锐地意识到危局降临,然后拼了老命、趁着讲述宗门苦难史和炫徒的间隙,偷偷摸摸、手指翻飞地给林珺然的灵玉牌发了无数条措辞夸张、情感充沛的求救信号。

救星!终于来了!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努力忽略头顶那个依旧隐隐作痛、十分显眼的大包,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和蔼、最自然的笑容,尽管嘴角还有些抽搐:

“对,珺然,快来。这位便是你的大师叔,木菩珠。”

木菩珠以惊人的意志力,迅速收敛了脸上所有的复杂情绪,重新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宝相庄严的得道高僧模样。

她看向缓缓靠近的林珺然,目光深处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清的、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就是那个……

用堪称简单粗暴的方式,以海量灵石和珍贵资源,几乎把整个天一宗从上到下都砸得晕头转向、原则尽失的孩子?

她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堪称和蔼的、却因为常年不苟言笑而显得有些僵硬的笑容,温声道:

“珺然你好,贫尼便是你的大师叔,木菩珠。”

说着,她走上前,从她那宽大朴素的灰色僧袍袖中,取出一个看起来同样朴素无华、没有任何雕饰的白玉瓶,不由分说地、带着一种长辈的关切,塞到了林珺然手里。

“乖孩子,快过来,这是大师叔给你的见面礼。”

瓶子里装的是她亲手炼制的清灵涤尘丹。

五阶的丹药,品阶在她看来并不算太高,但其品质却达到了传说中的完美级别,毫无丹毒残留,对稳固道基、净化灵力、祛除心魔有着极佳的功效。

林珺然接过那温润的白玉瓶,指尖传来丹药散发出的纯净平和气息。

她脸上绽放出甜甜的、毫无阴霾的笑容,乖巧地躬身道谢:

“谢谢大师叔。”

声音清脆,如同玉珠落盘。随即,她也手腕一翻,一枚造型古朴大气的储物戒指,出现在她白皙的掌心。

她没有任何犹豫,自然而然地递向木菩珠:

“大师叔好,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那枚储物戒指看似平平无奇,但以木菩珠大乘期的修为和眼界,如何看不出其内蕴乾坤?

她瞬间就想起了刚才天玄青还有那几位师弟师妹手上莫名多出来的、款式相近的高级储物戒指……

木菩珠:“……”

她看着林珺然那双透出清澈纯真光芒的眼睛,看着她那坦然无比的表情,再联想到天玄青刚才如同报菜名般念出的那一长串令人瞠目结舌的清单

……

木菩珠感觉自己的禅心,再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剧烈的冲击。

她沉默着,几乎是机械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默默接过了那枚看似轻巧、实则在她感知中重逾千钧的储物戒指,神识下意识地往里一探……

然后,她彻底沉默了。

一时间竟不知该用何种表情、何种语言来面对眼前这个壕无人性却又显得如此真诚无害的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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