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晨雾如哀纱般笼罩着鸭川河畔,判官站在四条大桥上,望着桥下湍急的河水。他的手中紧握着夜莺留下的吊坠,金属的棱角几乎要嵌入掌心。铁壁站在他身侧,眼中布满血丝,读心能力带来的余痛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
“她还活着。”铁壁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能感觉到...很微弱,但还在。”
判官没有回头:“在哪里?”
铁壁闭目凝神,额角渗出冷汗:“很高...很远...像在云端之上。”他猛地睁眼,“空间站,她在浅仓信的空间站里。”
鬼手从桥下的阴影中走出,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复杂的轨道计算数据:“国际空间站最近一次轨道调整后,正好经过日本上空。如果浅仓信真的在那里,我们理论上有可能突入。”
“理论上?”判官挑眉。
鬼手苦笑:“需要俄罗斯或美国的合作,而这在目前形势下几乎不可能。”
魅影无声地出现在桥栏边,手中把玩着一枚忍者镖:“或者,我们可以用更传统的方式。”
三双眼睛同时看向她。魅影轻轻将忍者镖掷向河面,飞镖在触及水面的前一秒突然变向,沿着一条诡异的曲线飞回她手中。
“浅仓信不是唯一掌握高科技的人,”她说,“山本留下了一些...遗产。”
团队来到一座隐藏在只园花街背后的茶室。表面上,这是一家接待外国游客的文化体验场所,实际上却是山本经营多年的秘密基地。茶室地下室内,陈列着令人瞠目的高科技装备。
“单兵轨道突入装置,”鬼手抚摸着一个人形舱体,声音中带着敬畏,“山本竟然真的造出来了。”
铁壁皱眉看着那个看似棺材的设备:“这玩意儿怎么用?”
“简单来说,它把你塞进一个特制胶囊,用电磁轨道炮发射到近地轨道,然后依靠自带动力系统与国际空间站对接。”鬼手敲击控制台,调出设计图,“理论上可以在30分钟内完成从地面到轨道的全程。”
判官注视着舱体:“成功率?”
鬼手沉默片刻:“根据模拟,生存几率大概有...37%。”
茶室内一片寂静。
“我去。”铁壁向前一步,“我的读心能力或许能在对接时派上用场。”
判官摇头:“你的状态不稳定,太危险。”
“正因为不稳定,才应该我去!”铁壁激动地说,“如果我在过程中失控,至少不会连累整个任务。而且...”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我能感觉到夜莺在呼唤我。”
就在争论不休时,茶室的门被轻轻拉开。一个穿着传统和服的老妇人跪坐在门外,手中托着一个漆盘,上面放着一封书信。
“判官大人,”老妇人的声音苍老而沉稳,“这是给您的。”
判官警惕地看着那封信:“谁派你来的?”
老妇人微微一笑:“故人。”
她放下漆盘,躬身退出茶室。判官小心地检查信件,发现信封上印着一个熟悉的纹章——那是陈锋将军的私人印章。
信中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棋局已变,弃子可活。三密钥归一,方见真龙。白鸽未死,待凤来仪。”
判官将信递给队友传阅,面色凝重:“陈将军在警告我们,但也给了线索。”
“‘三密钥归一’,”鬼手沉吟道,“指的是永生计划的三把密钥——虹膜、脑脊液、凤凰之心。”
“‘白鸽未死’,”魅影眼中闪过希望,“是指夜莺的母亲还活着?”
铁壁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下:“信号...太强了...浅仓信在尝试连接我...”
判官立即做出决定:“鬼手,准备轨道突入。铁壁,你和我一起去。魅影,你在地面支援。”
鬼手震惊:“两个人?那会进一步降低成功率!”
“正因如此,浅仓信才不会预料到。”判官的目光坚定,“有时候,最疯狂的方案就是最有效的。”
就在团队准备行动时,茶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全息投影自动激活,浅仓信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央。
“我亲爱的对手们,”浅仓信微笑着,“看来你们已经收到我的邀请函了。”
铁壁猛地抬头:“那不是陈将军的信!是你伪造的!”
浅仓信优雅地点头:“模仿笔迹是基本修养。不过信中的信息是真实的——苏白薇确实还活着,而且她很期待与女儿重逢。”
判官冷静地看着投影:“你的条件?”
“很简单,”浅仓信说,“用判官你来交换夜莺。一个人质换一个人质,很公平。”
铁壁怒吼:“别信他!他在说谎!夜莺已经...”他突然停住,表情变得困惑,“不...夜莺确实还活着,但她的状态...很奇怪...”
浅仓信挑眉:“看来我们的读心者开始能分辨真伪了。不错,夜莺的状态确实特殊——凤凰因子正在与她的dNA完全融合,这个过程需要专业的医疗监护。”
他调出一个实时视频:夜莺躺在一个透明的医疗舱内,周身流动着蓝金色的光芒,表情安详如同沉睡。
“给你们24小时考虑,”浅仓信说,“到时若没有答复,我将不得不...加速实验进程。”
投影消失,茶室恢复寂静。
“陷阱,”鬼手断言,“他想要判官,一定有什么特殊目的。”
判官却若有所思:“也许这不是陷阱,而是机会。”
他看着队友们困惑的表情,解释道:“浅仓信费尽心思引我上钩,说明我对他的计划有特殊价值。这意味着,如果我进入空间站,有可能从内部破坏他的计划。”
铁壁摇头:“太冒险了!他可能在你的大脑里植入控制芯片,或者更糟...”
“或者我能找到摧毁他整个计划的关键。”判官走到轨道突入装置前,“计划改变,我一个人去。”
激烈的争论持续了整个下午。最终,团队达成了一个折中方案:判官通过轨道突入装置进入空间站,而铁壁和鬼手则尝试通过其他方式提供支援。
夜幕降临时,一切准备就绪。判官躺进突入舱,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贴合身体。
“记住,”鬼手在最后检查时叮嘱,“突入过程会有大约8分钟的超重状态,之后是3分钟的失重。舱门开启后,你只有15秒的时间适应环境。”
判官点头,目光扫过队友们的脸:“如果我没有回来...”
“你会回来的,”铁壁打断他,“因为我们会把你带回来。”
舱门缓缓闭合。在最后的缝隙中,判官看到魅影将一枚特制的忍者镖塞进他手中:“山本的最终发明,也许能用上。”
舱内陷入黑暗,只有控制面板的微光闪烁。判官感到巨大的加速度将他压在座位上,呼吸变得困难。在意识模糊的边缘,他仿佛听到了能乐的咏唱声,还有浅仓信的低语:
“欢迎加入进化,判官君。”
与此同时,在地面指挥中心,铁壁和鬼手紧张地监控着突入过程。
“轨道参数正常,”鬼手报告,“预计7分钟后对接。”
铁壁突然皱眉:“等等...我收到了另一个信号...不是浅仓信,更古老,更...”
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是始祖!它苏醒了!”
空间站内,判官的突入舱成功对接。当舱门开启时,他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高科技走廊,而是一个完全仿照传统日本庭院建造的空间。白砂、石灯笼、惊鹿装置,甚至还有一株真实的樱花树在人工阳光下绽放。
浅仓信跪坐在庭院中央,正在准备茶道。他抬头看向判官,微笑如老友重逢:
“欢迎来到我的小天地,判官君。茶刚煮好,正是品尝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