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点了点头,这东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鬼蛊?听起来就很不妙啊!
又恶心又害怕。
林晚现在只想吐,但是她刚刚才干呕过,现在什么都吐不出来,只剩下满心的恐惧和绝望。
她颤抖着看向自己的小腿,因为她害怕所以那几道黑紫色的伤口一直在蠕动。
“蛊……我……我身上……”
她的话都说不完整了,又哭唧唧的。
“哎呀,哭什么。”
她朝着阿鱼的方向努了努嘴。
“阿爸,给她看看,哭的太烦人了。”
“好。”
林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挪到了阿鱼面前。
她不敢乱说话,她很害怕阿鱼,因为她感受到了阿鱼不是活人。
阿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没有看林晚。
他伸出手苍白修长的手指,还没有摸到她,林晚就吓得一缩。
阿鱼没有停顿,他面无表情地将手覆盖在了那片最严重的伤口上。
没有闪亮的特效。
林晚只觉得一股凉意从伤口处传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感觉要钻出什么了。
林晚的伤口像是挤牙膏一样,猛地钻出了一团团比头发丝还细的乌黑线虫。
“咦……”
这些线虫纠缠在一起蠕动着挣扎着,比蛆好不了多少。
林晚要被吓晕过去了。
阿鱼的一言不发,那些线虫还没来得及散开,就被他给灭了。
噗一声轻响。
线虫刹那就散得无影无踪。
林晚再低头看去时,腿上的伤口已经变了样。
原本狰狞的黑紫色褪得一干二净,渗出的黑血也消失了,看起来只是有点黄。
林晚呆了。
她看一眼阿鱼,又看看自己的腿。
她从鬼门关外走了一趟。
“谢谢!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当即就要给阿鱼磕头。
阿鱼却已经站起身看都没再看她一眼,径直走回明非身后。
林晚大脑一片空白跪在地上眼看阿鱼走了,她又连忙跪着转向明非等人。
“谢谢你们!真的太谢谢你们了!我……”
“打住!”明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要是真想谢我,就赶紧把嘴边这点事儿说完,我好奇啊!”
“我给你办事,你给我讲故事,天经地义,别整这些虚的。”
“没到过年呢,磕什么头?”
“快继续讲话啊。”
“好,好……”
“那个阿婆告诉我,解开这个冥婚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最初那个女鬼婉娘的尸骨,解下她指骨上的红绳。”
“可是村里那些动物总是攻击我,我根本没法和村民们好好商量,后来,我只能趁着晚上自己偷偷地在村子周围找。”
玄机吐槽,他挑眉。
“一个全是鬼的村子,你一个大活人,还敢晚上自己出去溜达?胆子不小啊。”
“嗯,是……当时已经被吓麻木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不到我就死定了。”
“后来呢,找到了?”明非追问,“嗯?”
“找到了。”林晚点头,“我根据村民们平时只言片语里透露出的信息,在村子后山的一片乱石堆里,找到了一座很小很旧的孤坟。”
“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一块快要被风化掉的石板,上面刻着字。”
“刻着什么?”
林晚深吸一口气,慢慢说了出来。
“民女婉娘,生于乱世,性情刚烈,因拒富户之辱,投井自尽,芳龄十七。母悲其未嫁,以红绳系之,盼其来世得觅良缘。后面还有一些字,都模糊不清了。”
婉娘。
果然是她。
投井自尽,拒嫁富户。
听起来倒是个有骨气的姑娘,只可惜,死后这怨气太重,找老公的方式也太极端了点。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不结婚就去死,结果人家死了还要拉着别人结婚。
“所以,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明非捏着程行的手指,“你找到了坟,然后呢?你没想着挖开看看?”
明非一天净出馊主意。
“我不敢……”林晚的脸色又白了,“我找到那座坟的时候,天都快亮了。我记下了位置,想着第二天白天再叫上村民一起想办法。可谁知道,我一回到那个村子,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然后再睁开眼,我就躺在这片乱葬岗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那个村子,也消失了。”
“等等,不对啊。”明非皱眉,“不对,不对,真的不对。”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怎么不对了?”玄机问,“我还以为你没有听呢,光顾着和程行玩了。”
“哈哈哈哈,听了,你们想啊。”明非笑嘻嘻,“婉娘是第一个女鬼是创始人,那六十多个女鬼是她发展的员工,村里那些村民是她的陪葬品。刚才八易动手,金光一闪,管你是创始人还是下线,全都打包超度,送去投胎了。”
她顿了顿,看向林晚。
“从根源上来说,鬼,已经没了。这事儿,到这里应该就彻底结束了。”
“可是……”明非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们不觉得,我们好像漏了点什么吗?”
“漏了什么?”小黄芪真不知道,“我还以为这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解决完了呢?”
“没有哦,小黄芪!”
明非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婉娘是怎么死的?”
“投井自尽啊。”林晚下意识地回答,“自自己……”
“对!”明非点头,“投井自尽!我们超度了她的魂,可没处理她的尸骨啊!”
“一口淹死过人,还泡了七十年极重怨气的尸骨的井……啧啧啧,那可是个大宝贝啊!那才是这片乱葬岗真正的阵眼!”
“不把那口井处理了,今天送走一个婉娘,明天,它就能再养出一个绾娘来!”
“走!”明非兴致勃勃地一挥手,“找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