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文思域把累积的全部折子都命人抬进乾元殿,
文思域把殿门合上,走出来站到长青身侧。
二人双双向后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宫殿,心里都知道这一夜怕是不能合眼了。
文思域凑到长青耳边小声问了句,
“掖幽庭那边儿可有什么消息?”
长青的视线保持着一个方向,凌厉的唇角吐出两个字,
“没有。”
文思域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寡言少语的长青突然蹦了一句,
“陛下很久没有这样整夜处理政务了。”
文思域也同意的点点头。
他刚登基的那几年,乾元殿整夜整夜的浓茶往进送,
内阁臣子几乎都住在了宫里,随时等候皇帝召见,
那时候的东辰在太皇太后的治理下风调雨顺子民安乐,最大的忧虑便是北边的边疆问题。
所有人都觉得新皇上任后,臣子们的日子会宽松一些,
没曾想,谢临川这个皇帝要比任何一任都勤勉苛刻。
他对别人严格,对自己可以说苛刻至极。
论权势,他是天下之主,
可论女色,他几乎如行僧,从不踏进后宫一步。
太后和皇后张罗的那些女子,他一眼都不看。
就仿佛天生是一个无情无欲的帝王。
可唯有长青知道,
这样的人,也曾为一个女子弯过腰,哽咽过。
……
夜里,太皇太后睁开眼,眼底混沌未散,
她张了张嘴,嗓音沙哑如沙砾,
“鱼儿……”
帐纱被掀开,
苏瑾粉白的脸探进来,看见太皇太后醒来,惊喜的同时忧虑也跟着露出来,
他伺候太皇太后饮了些水,
太皇太后神智逐渐清明,拉着苏瑾问道,
“鱼儿去哪了?可有出宫?”
苏瑾一脸苦涩,他自知什么都瞒不过太皇太后,只能实话实说,
“下午皇后宫里来人把小姐带走,小姐……至今未归,奴婢差人打听到,小姐竟然被罚去了掖幽庭!”
太皇太后面色平静,似乎早就意料到有这一日,
她叹了口气,
“这傻孩子,让她走她偏不,能护她的人寥寥无几,她又何苦回来闯这龙潭虎穴。”
“让你送出去的信可送出去了?”
苏瑾点点头,跪在床边出声安抚了
“小姐也是挂心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慢慢拧起眉心,一只手用力攥住苏瑾,
“我让你给她的玉佩,你可给了?”
苏瑾慌忙回答,
“小姐已经收下了。”
太皇太后点点头,病容浮现一点凄然之色,
“我造的孽,自然应该由我来还,否则去了地下,我无颜见她母亲。”
苏瑾叹了口气,知道太皇太后口中说的是当年那件事。
“当年您也实属无奈…”
太皇太后视线突然变的锐利,
她死死攥着苏瑾的胳膊,指甲扣进肉里也浑然不知,
她的嗓音里蒙着一层厚厚的翳,
“若有人能带她离开平城……”
说话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
江稚鱼微微掀了掀眼皮,屋子里没什么光线,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声偶尔还伴随着别的房间传来的凄惨求救声。
屋子里很冷,伴随着湿气一点点侵入肌肤。
她冷的打颤,下意识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额头抵在手背上的时候,才发觉皮肤烫的吓人。
她抬起头向门口看了一眼,
黑压压的门连那两个太监的影子都看不到。
若一直这么烧下去,
她怕是等不到走出掖幽庭的一日了。
求生欲促使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走到门口使劲敲了敲门。
门口的两个太监被打扰了好梦,一脸怒气的推开门指着江稚鱼破口大骂,
“臭婊子,大半夜不睡觉,是不是身上痒想让爷几个让你爽爽?”
太监嘴里污糟的话江稚鱼一个字都听不见,
她用手紧紧扣着门,在门缝里恳求两个太监,
“我发烧了,能不能……”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太监打断,
“骚好啊,小爷就喜欢骚的!”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江稚鱼发白的脸,
这样漂亮身段又好的女人,他们兄弟俩还没玩儿过,府里那些小婢女要胸没胸,也就堪堪能称的上是个女人,让他们乏累的时候释放一把。
两个太监相视一笑,准备把门推开的时候,
江稚鱼似乎突然意识到这两个人的意图,
她想把门关上,可手还放在门上没收回来,
两个太监存了心要给她教训,直接用力将门磕住……
手指被木门夹住,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
江稚鱼疼的喊出声,
额头也被冷汗浸透。
可她的叫声让两个太监越发兴奋,
二人直接推开门,
一脸淫笑的将门反锁住,叉腰看着瑟缩成一团的江稚鱼。
二人是白氏最得力的助手,平日在府里为所欲为,府里的奴婢都被他们二人糟蹋了个遍,
如今派他二人来看着江稚鱼,
其中意味二人自然领会。
其中一个太监想到今天在门外听到的流言,
心里有些犯嘀咕,临门一脚却有了惬意,
“听说她是陛下的前妇,这陛下会不会……”
另一人夜间饮了点酒,此刻酒意未散精虫上脑,
连自己是个没根的东西都忘了,
他睨了那人一眼,满不在乎的说,
“都关进来一整晚了,陛下都没旨意,若真在乎早就来了,你个怂货,不敢上就去一边儿看着!”
说罢,
直接走上前把江稚鱼摁倒在地,
一脸淫笑的把她的衣带扯落,手伸向她的胸部。
看清她锁骨处密密麻麻的淤痕,
太监越发兴奋,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
“小蹄子,装什么贞节烈女,原来是个万人骑的婊子,呵呵,小爷今儿让你爽个够!”
江稚鱼头脑混沌,太监的脸在脑海里忽明忽灭,耳边充斥着淫笑的声音,
她听见身上的衣衫被撕裂,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要干干净净完好无缺的回家。
她不管不顾的一口咬在太监肩膀上,用力之至似乎要咬下他的一块肉才肯罢休。
太监疼的嚎出声,用力掐着江稚鱼纤细的脖子不放手,
江稚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窒息和疼痛一齐袭来的时候,她在太监的腰间摸到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