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荒唐,时间一晃而过,距离他们简单的婚期,也只剩下了短短五天。
宴会结束之后,厉栀没有立马去找那红发男人,而是在和薛听澜密谋。
她让薛听澜去勾引砚琦,与他们打好关系做她与红发男子之间的“媒人”。
薛听澜先是鄙夷了一秒,然后又迅速接受:“还能这样?”
于是他就去了。
在薛听澜去攻略那两兄妹的时候,厉栀去了太后目前所住的逸相殿。
这是宫外的住所,景色怡人,犹如世外桃源,很适合养病——之前薛正正落水后,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太后年纪大了,也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生活,便带着薛正正来了这。
厉栀之前生病的时候一直没来看太后,对外说的是传染病。
如今药物就摆在眼前,她觉得自己有了能抵抗的能力,便放心的来到宫中陪伴着她。
同时,也是为了守住太后的耳朵,不让她听不该听的。
比如她与召国太子的婚事。
她本来就是来试探太后知道了多少,但没想到,陛下做事如此缜密,太后竟是一点风声也没听见。
也不奇怪,毕竟逸相殿离皇宫也有一段距离。
确定太后这边没问题之后,厉栀在逸相殿住了一夜,便收拾了自己,穿着昨日太后新赏赐的衣裳,化了个浓妆,前往御花园赴约。
薛听澜与那位红发太子还有砚琦,已经在那里喝了许久的茶。
厉栀扯扯裙摆,达理从袖中拿出一面小铜镜供厉栀整理额前的碎发。
做完一切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漫不经心的朝三人的位置走去。
薛听澜最先发现了她,假装惊讶道:“贞宁郡主,这么巧?”
厉栀同样惊喜,朝几人行了个礼:“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各位。”
薛听澜移开凳子,刚准备开口让她过来,厉栀就已经一屁股坐下了。
......
薛听澜摸了摸鼻子,暗道一声没出息。
厉栀的位置恰巧在那红发男子正对面,她笑嘻嘻的看着他,却只能得到陌生又疏离的眼神。
他的指尖漫不经心敲打着手里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厉栀刚想开口找话题,被砚琦打断:“我听这宫里的下人说,你们两个关系不错啊?经常混在一起。”
薛听澜反应极快:“我与贞宁郡主很早就相识,不过是朋友间的交往而已,竟会被有心人传入您耳中。流言一传十十传百,我相信砚琦公主是聪明人,谣言,止于智者。”
听到薛听澜这么说,砚琦的表情果然好了很多,连带着看向厉栀的眼神都没有之前那么有敌意。
这薛听澜不错啊...这么快就拿下了这位娇蛮公主的芳心。
这宫里也就她和这召国太子熟络一点,和她打好关系,只有好处。
厉栀叹道:“砚琦...真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只是,厉栀本以为能让这位公主高兴的马屁,拍到了马屁股上。
手臂被拧了一下,她看见薛听澜假笑着咬着牙小声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件事情,他也是才知道,所以就来不及和厉栀说。
砚琦嘴角一撇,脸上最后的笑容消失,但她也没有迁怒于谁,只是撑着脑袋说:“好听吧?可惜,不是我的。”
厉栀眨眨眼:“您是说名字不是您的?那您的意思是?”
不等砚琦开口,厉栀身前的人终于悠悠开口。
“砚琦二字,是她幼时夭折的长姐的名讳。”
厉栀心跳如雷的看过去,同时薛听澜又在她耳边轻声说:“名字在召国极为珍贵,同一母所生男女只会有两个名字,只有长兄长姐才配拥有。剩下的孩子,会用在那里用阿字代替。”
厉栀看着红发男子,小心翼翼的问:“有这种说法?那他们不是永远没有自己真正的名字?”
薛听澜朝达理使了个眼神,达理迷迷糊糊的,将小姐平日里吃的药交给他。
薛听澜一副让厉栀做好准备的模样,同时已经准备开始给她喂药,一边又担忧的说:
“....那里讲究兄终弟继,长姐和长兄死了,他们就能继承名讳,拥有真正的名字。”
眼前男人的双眼好像形成了一个旋涡,如同沼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掐着她的脖子。
越看,越能让人陷进去。
她听见薛听澜语速放缓道:“他的兄长你知道,是薛除浊...”
“所以,他也叫薛除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