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好真。
厉栀差点就要信了。
她依旧维持着得体的笑,没有露出薛听澜想象中那般震惊与惊喜的表情。
可这种平静更让人觉得唏嘘。
这完全证明了厉栀已经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人就是薛除浊啊。
薛听澜面不改色的将药丸倒出来一颗,达理顺势倒出一杯茶水,一起递在厉栀面前。
他说:“你吃颗药静静。”
厉栀皱眉,刚想要将药推开,就听见身前那位“薛除浊”冷不丁的道:“这是什么药?”
“呃....”薛听澜还在犹豫着要怎么说,哪知厉栀已经飞快的抢答。
“治疗精神疾病的药,三年前发生那件事之后,我的身体一直不好。”说罢她还咳嗽了两声,一副病弱的模样,又如临大敌似的,不就着茶水将药丸吞下。
薛听澜无语死了。
薛除浊眉头微皱,漫不经心的挡住吹向砚琦的风,同时站起身:“那贞宁郡主注意身体,砚琦受不了风寒,孤先带她回去。”
厉栀:......
好啊,什么意思,嫌弃她的咳嗽会传染给砚琦?
他真的是薛除浊吗?怎么会对砚琦如此上心?
能让薛除浊上心的女人除了她以外,就只有乳娘了。
莫非,这个砚琦和薛听澜一样,对薛除浊有过救命之恩?
难道是三年前他掉下悬崖.....
眼见薛除浊就要离开,厉栀掩去失落,扯着薛听澜过来。
薛听澜立即心领神会:“这宫中路径复杂,我与贞宁郡主送送您和砚琦公主。”
砚琦欣喜着答应了,立马挤开厉栀,站在了薛听澜身边。
恰巧这也给了厉栀可乘之机。
她看着薛除浊直挺挺的背影,心中不觉泛起一丝落寞的凉意。
如果他真是薛除浊的话,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直接将她抓走绑起来囚禁折磨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对待她?
他还是喜欢她,心里有她,才会如此吧?
不然,好像没什么理由了。
想到这里,厉栀将三年前的鲜血在埋藏在记忆里,壮着胆子,鼓着心跳靠近薛除浊,悄声说:“太子殿下。”
男人的眼睛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不过一会儿声音便从面具后闷声传出:“嗯?”
厉栀不看路,就看着他,努力的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丝破绽,“宴会那日,是您与砚琦公主第一次进宫吗?”
薛除浊挑眉,手单手背在身后虚握着拳:“自然。但你,何出此言?”
他的表情自然的就像在回复无聊的口水话一样,敷衍至极。
可惜他大半张脸都隐藏在面具下,厉栀根本分辨不出来。于是她耸耸肩,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您眼熟。在您进宫的前些日子,我好像在厉府见到过你。”
薛除浊的脚步在厉栀身前停了下来,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厉栀头顶,使她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抬头,对上玩味阴狠又戏谑的眼神。
“或许,贞宁郡主在厉府看到的不是我。”
薛除浊放轻了声音,低下头,凑近厉栀耳朵,声音迷人又危险,“而是,我那被你亲手杀死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