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晚，做了什么。”
奥薇莉亚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走到凝夜面前，俯身靠近，语气带着暧昧的挑衅。
“凝夜大人指的是哪晚？我和夕夏小姐见过好几次呢。”
“别装蒜。”
凝夜猛地站起身。
“有什么话需要在深夜聊？还让她沾到你的血？”
奥薇莉亚直起身，整理了一下女仆装的领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当然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啦。”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凝夜越来越沉的脸色，继续说道。
“比如组织的基地位置，他们负责人的名字，这些，您可不知道吧？”
“离她远点，狐狸精。”
“狐狸精？”奥薇莉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捂着嘴笑了起来。
“彼此彼此吧，凝夜大人。”
“不过至于夕夏小姐选谁，可不是您说了算，我给了她实实在在的帮助，比如组织的情报，比如血族的内部消息，而您呢？您除了女王继承人的身份，还有什么能吸引她的？”
凝夜的身体猛地一僵，奥薇莉亚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因为这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一直在依赖夕夏，连参与女王争夺的底气，都是夕夏给的。
可她还是不愿意承认，伸手攥住奥薇莉亚的手腕，语气带着警告。
“我再说一次，离她远点。”
奥薇莉亚轻轻挣开她的手。
语气轻描淡写。
“您还是担心过几天的血斗吧，凝夜大人。”
她说完，转身走出办公室，关门时还不忘回头，给了凝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凝夜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心乱如麻。
奥薇莉亚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我才不是只会依赖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血斗前一天的晚上。
凝夜站在阳台的栏杆旁，晚风吹起她白色的长发，带着一丝凉意。
她刚结束和苏书鸢、索拉薇娅的陪练。
索拉薇娅的镰刀招招凌厉，苏书鸢则用风剑帮她练习闪避，每次她没躲开，苏书鸢都会皱着眉说再练一遍。
总感觉这家伙在公报私仇，但她没有证据。
现在她的手臂还在发酸，却觉得比之前强了不少。
凝夜就这样看向远处的下层区，只有零星的灯火，像黑暗中微弱的星星。
血族的未来，就像这暗无天日的领地，看不到方向。
她轻轻叹了口气，刚想转身回房间，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哟，未来的女王大人，还没睡呢？”
夕夏的声音带着笑意，手里拿着两个烤红薯，递过来一个。
“刚从卡伦那拿来的，还热乎着，你尝尝。”
凝夜接过红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里的烦躁瞬间消散了不少。
她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笑着说。
“女王大人什么的……你太夸张了，计划能不能成功还是一回事呢。”
“哎呀，保证没问题。”夕夏咬着红薯，含糊不清地说。
“凯尔那边生产的武器你都不知道有多好用，还淬了银，能克制血族的自愈能力，还有雷蒙，训练士兵确实有一套，现在起义军里的人，基本都能一个打两个了。”
凝夜认真地听着，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她很少听到夕夏说这些细节，原来夕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做了这么多事。
“那……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有啊，刚开始凯尔缺铁料，我还去上层区偷偷弄了点废弃的铁板。”
夕夏满不在乎地说。
她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今天奥薇莉亚还来找过我。”
凝夜手里的红薯瞬间停在半空，心脏猛地一跳。
她下意识地抓住夕夏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凉，眼神里满是着急。
“怎么了？她对你做什么了吗？有没有强迫你？”
“那……那倒没有，她就是，来给我提供上层军队具体动向的。”
夕夏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想起那天潜入书房被奥薇莉亚抓包的事，奥薇莉亚当时对她动手动脚，还提出让她当血仆，可这事太丢人，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语气变得支支吾吾。
凝夜看着她这样子，心里更慌了。
可从小的礼仪教育还是让她松开了夕夏的手，缓缓后退两步。
“真的没做别的？”
“真没有！”夕夏赶紧摆手，脸颊有点发红。
“我要是被欺负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凝夜这才稍微放心，却还是忍不住皱起眉。
“以后离她远点，她不是好人。”
“知道啦。”
夕夏笑着点头，把最后一口红薯吃完，擦了擦嘴。
阳台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晚风的声音。
凝夜看着夕夏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
总感觉有些话如果不说，心里就堵得慌。
于是经过了几分钟的心理建设后，她深吸一口气，轻声开口。
“夕夏，你知道吗？从你一开始被我袭击后，还不嫌弃我，愿意原谅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有好感了。”
夕夏愣住了，转头看向她，眼睛瞪得溜圆。
“哎呀，都多久前的事了。”
“后来在古堡，塞缪尔要抓我回去，你说会支持我，会保护我。”
“那，那是身为队长的职责，是我应该的。”
凝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却无比认真。
“或许吧。”
“但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直跟你在一起就好了，不用当什么女王，不用管血族的事，就只是跟你在一起。”
她说着，慢慢拉起夕夏的手，弯腰，像绅士一样，在夕夏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唇瓣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
“谢谢你，夕夏，谢谢你愿意帮我，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
夕夏的脸颊瞬间红透，像煮熟的虾。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还有凝夜认真的眼神，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凝夜轻轻按住。
凝夜慢慢站起身，另一只手抚上夕夏的脸颊。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摩挲着夕夏的皮肤。
月光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夕夏身上淡淡的血香飘进凝夜的鼻子里，让她有些失神。
她能看到夕夏长长的睫毛，能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忍不住慢慢凑近，嘴唇离夕夏的唇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唔……”
夕夏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凝夜。
她看着凝夜有些错愕的眼神，赶紧别过脸，声音带着慌乱。
“不，不行！明天就是血斗了，计划还没成功，现在不是做这些事的时候！”
凝夜被她推得后退一步，愣了几秒后，突然笑了。
她看着夕夏通红的耳朵，心里的失落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好，听你的，等计划成功了再说。”
她在心中默默地给夕夏记了一笔，欠她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