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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晨光,透过菱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东院正房里,邢悦早早便醒了。她侧耳听着外间的动静——秋桐正领着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摆弄茶具,瓷器碰撞的声响细碎而克制。

“什么时辰了?”她轻声问。

秋桐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今日要穿的衣裳:“卯时三刻了。太太可要起身?二奶奶那边怕是快过来了。”

邢悦坐起身,接过衣裳。是一身莲青色织锦缎子袄,配月白色马面裙,素净却不失庄重。她对着镜子慢慢梳头,铜镜里映出一张平静的脸。三十出头的年纪,因着这些年精心保养,皮肤依旧细腻,眼角只几道浅浅的纹路。

刚梳妆妥当,外头便传来脚步声,伴着王熙凤清脆的笑语。

“给父亲、母亲请安。”

帘子打起,王熙凤穿着一身正红织金牡丹纹的缎子袄,下系石榴红百褶裙,头上戴着赤金点翠大凤钗,耳畔明珠耳坠晃晃悠悠。她身后跟着四个丫鬟,捧着托盘,上头盖着红绸。

贾赦已经坐在正位,见她这一身打扮,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新婚翌日见公婆,穿得喜庆些是应当的。可这般张扬的正红,配上满头珠翠,在这素来简朴的东院里,显得格外扎眼。

邢悦神色不变,温声道:“起来吧。秋桐,看座。”

王熙凤依言起身,却不急着坐。她转身从丫鬟手中接过茶盏,款款上前,跪在蒲团上,高举茶盏:“父亲请用茶。”

贾赦接过,抿了一口,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递过去一个红封。又轮到邢悦,王熙凤奉上茶盏时,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飞快,可邢悦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试探。

“母亲请用茶。”

邢悦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杯壁——温热的,不烫不凉,刚刚好。她低头抿了一口,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清香扑鼻。

“既进了贾家的门,往后就是一家人。”她放下茶盏,声音温和,“琏儿性子沉静,你要多体谅。夫妻和睦,比什么都强。”

“母亲教导的是。”王熙凤垂首应道,姿态恭顺,“儿媳定当谨记。”

邢悦从秋桐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里头是一本蓝皮册子和一册账本。

“这本《女诫》,是我当年入府时老太太所赐。如今传给你,望你熟读谨记,明理持家。”她将册子递给王熙凤,又拿起那本账册,“既为琏儿妻,理当学着管家。东院小库房的账目,你先管着。每月收支,记清楚了,月底拿来给我看。”

王熙凤接过,手指抚过账册的封皮。那账册不厚,翻开来看,里头记的都是些琐碎开销——丫鬟婆子的月钱、针线采买、日常嚼用......零零总总,每月不过百两银子的进出。

她脸上的笑容凝了一瞬。

东院小库房。

只给管零用钱。

那三条规矩里的第二条——“不得插手东院产业”,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谢母亲信任。”王熙凤抬起头,笑容依旧明媚,“儿媳定当尽心。”

“不急。”邢悦淡淡道,“你刚进门,先熟悉熟悉府里的人事。小库房的账目简单,正好练手。等理清楚了,再说其他的。”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管家权,又限制在最小范围。既体现了信任,又划清了界限。

王熙凤捧着账册和《女诫》,指甲在封皮上掐出浅浅的印子。她想起出嫁前母亲的话——“凤儿,贾家那老虔婆精着呢,你可得小心。”

果然精。

精得让人恼火。

敬茶毕,王熙凤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告退了。出了正房,她的脚步快了些,裙摆拂过青石路面,发出窸窣的声响。

平儿跟在她身后,低声问:“奶奶,咱们回房吗?”

“去老太太那儿。”王熙凤脚步不停,“新婚第二日,该去给老祖宗请安。”

她走得风风火火,那身正红在秋日的晨光里,像一团移动的火。

回到屋里,贾赦才开口:“悦儿,你给她那小库房的账本......是不是太......”

“太小气了?”邢悦接过他的话,微微一笑,“老爷觉得,我该把东院的产业都交给她管?”

贾赦语塞。

“她若是个安分的,慢慢来,该给的都会给。”邢悦将茶盏放回托盘,声音平静,“可她若心太大,惦记不该惦记的,那就得让她知道分寸。”

她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几株开始落叶的梧桐。秋风吹过,黄叶簌簌落下,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老爷可看见了,她今日那身打扮?”邢悦轻声道,“新妇敬茶,穿红是应当。可她那一身,比正室入门还张扬。还有那四个丫鬟——咱们东院,连我都只用两个大丫鬟,她倒好,进门第二天就带了四个。”

贾赦这才反应过来,眉头皱紧:“她是想......立威?”

“不止。”邢悦摇头,“她是想告诉所有人,她王熙凤嫁进贾家,是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那三条规矩,她应了,可不代表她认了。”

她转过身,看着贾赦:“老爷,往后这东院,怕是不会太平了。”

贾赦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不辛苦。”邢悦笑了笑,“只要琏儿好,只要这个家好,我做什么都不辛苦。”

只是心里那根弦,得绷得更紧了。

同一时辰,西边那处僻静小院里,李纨正在教贾兰识字。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纸,在炕上投下一方暖黄。贾兰已经一岁多了,穿着月白色细棉布小褂,坐在炕桌前,手里抓着一支小小的毛笔,在纸上胡乱画着。

“兰儿,看娘这里。”李纨拿着识字卡片,声音温柔,“这是‘人’字。一撇一捺,像个人在走路。”

贾兰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盯着卡片,小嘴咿咿呀呀地跟着念:“人......”

“对,人。”李纨笑了,摸摸儿子的头,“兰儿真聪明。”

她的笑容很淡,眼神却很专注。这些日子,她除了照顾儿子,就是教他识字。从最简单的“人、口、手”开始,每日教三五个字,反复地念,反复地写。

琥珀端着早饭进来,见这情景,忍不住道:“奶奶,兰哥儿还小呢,不急这一时。”

“不急不行。”李纨摇摇头,接过粥碗,舀了一勺喂给贾兰,“他父亲走得早,我这个做娘的,得多教他些。将来他长大了,读书识字,才不会落于人后。”

她说得平静,可琥珀听出了话里的辛酸。

珠大爷若在,兰哥儿何须这般早早启蒙?

正说着,外头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帘子打起,贾琮和贾瑶一前一后跑进来。

“纨姐姐!我们来了!”

贾琮如今十岁,个子窜高了不少,穿着青布学子衫,已经有了小小少年的模样。贾瑶六岁,梳着双丫髻,穿着淡粉色的袄子,像朵初绽的桃花。

“琮哥儿、瑶姐儿来了。”李纨忙起身,“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贾琮规规矩矩地行礼,眼睛却瞟向炕桌上的识字卡片,“纨姐姐又在教兰弟弟识字?”

“是呀。”李纨笑道,“琮哥儿如今读书了,可要指点指点你兰弟弟?”

贾琮顿时来了精神,走到炕边,拿起一张卡片:“这个字念‘山’。你看,像不像三座山峰?”

贾兰睁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咧开嘴笑了,伸出小手去抓卡片。

贾瑶也凑过来,趴在炕沿上,看着贾兰乱画的纸,奶声奶气道:“兰弟弟画得真好。瑶儿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玩泥巴呢。”

这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李纨看着三个孩子,心里那处空缺,好像被填满了一些。

自打搬进这院子,邢悦便常让贾琮和贾瑶过来。有时是送些新鲜的吃食,有时是送些柔软的布料,更多时候,就是让两个孩子来陪她说说话,陪贾兰玩玩。

这份心意,她懂。

“琮哥儿,”李纨忽然想起什么,“你母亲今日可忙?”

“母亲在见二嫂子呢。”贾琮道,“二嫂子今日来请安,穿了一身红,可好看了。”

李纨愣了愣。

二嫂子。

王熙凤。

那个明艳张扬的少女,如今已是贾琏的妻子,荣国府的长孙媳了。

时间过得真快。珠哥儿走了才一年,府里已经添了新人,有了新气象。

只有她,还困在这方小院里,守着逝去的记忆,守着年幼的儿子。

“纨姐姐?”贾瑶扯了扯她的衣袖,“你怎么了?”

李纨回过神,笑了笑:“没什么。瑶姐儿今日想听什么故事?姐姐给你讲。”

“想听小兔子的故事!”

“好,讲小兔子。”

阳光暖暖地照着,院子里那几丛竹子,在风里轻轻摇曳。竹影扫过窗纸,明明灭灭的。

这样平静的日子,李纨已经习惯了。

甚至有些贪恋。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会用怜悯的眼神看她,没有人会提起“寡妇”“克夫”这样的字眼。至少在这里,她可以安心地教儿子识字,可以静静地做针线,可以看着孩子们嬉闹,假装岁月静好。

午饭后,邢悦来了。

她带了一小罐蜂蜜,说是庄子上新收的,给孩子们兑水喝。又带了几件贾璋穿小了的衣裳,料子柔软,正好给贾兰改改穿。

“劳大伯母费心了。”李纨接过,心里暖暖的。

“自家人,说什么费心。”邢悦在炕边坐下,看着正在玩积木的贾兰,“兰哥儿长得真好,比前些日子又壮实了。”

“多亏了大伯母送的药。”李纨低声道,“若不是那【幼儿固本丹】,兰儿的身子......”

“过去的事不提了。”邢悦打断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这是新得的,还是固本培元的方子。每月服一丸,对兰哥儿的身子有好处。”

李纨接过玉瓶,手指微微发抖。

她知道这药珍贵。上次那丸,救了贾兰的命。这次......

“大伯母,”她抬起头,眼圈红了,“纨儿何德何能,让您这般照顾......”

“又说傻话。”邢悦拍拍她的手,“你是珠儿的妻子,是兰哥儿的母亲。我照顾你们,是应当的。”

她顿了顿,轻声道:“纨儿,你要好好的。为了兰哥儿,你得撑住。将来兰哥儿长大了,出息了,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李纨重重点头,眼泪却掉下来。

这些话,没有人跟她说过。婆婆整日沉浸在丧子之痛里,公公沉默寡言,下人们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邢悦,一次次地来看她,一次次地给她希望。

“伯......伯......”

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响起。

众人转头,见贾兰不知何时爬了过来,抓着邢悦的衣角,仰着小脸,咿咿呀呀地叫着。

“兰哥儿会叫人了?”邢悦又惊又喜,俯身将孩子抱起来,“再叫一声,伯祖母。”

“伯......祖......母......”贾兰口齿不清,却努力地模仿着。

那奶声奶气的呼唤,像一道暖流,淌进每个人心里。

李纨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是笑着的。

邢悦抱着贾兰,轻轻拍着他的背,眼圈也有些发热。

这个孩子,这个在父亲离世后才出生的孩子,这个体弱多病却顽强活下来的孩子,如今会叫人了。

会叫“伯祖母”了。

“好孩子。”邢悦亲了亲贾兰的小脸,“伯祖母疼你。”

窗外,秋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像在吟唱一首无声的歌。

关于生命,关于坚韧,关于那些在黑暗中依然坚持发光的人。

从李纨院里出来,邢悦没有直接回东院,而是在园子里慢慢走着。

秋日的园子别有景致。菊花开了,黄的如金,白的如雪,紫的如霞。桂花也开了,香气浓郁,甜丝丝的,飘得满园都是。

她走到那棵老槐树下——贾珠小时候常在这儿背书的那棵。树老了,枝干虬结,叶子黄了一半,在风里簌簌地落。

“太太,”秋桐跟在她身后,轻声问,“可是想起珠大爷了?”

邢悦摇摇头,又点点头。

“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她轻声道,“珠儿走了才一年,琏儿都成亲了。璋儿和兰哥儿都会叫人了,琮儿、瑶儿都长大了。”

“是啊。”秋桐叹道,“日子总得过下去。”

“是啊。”邢悦重复着这句话,抬头看着天上的流云。

日子总得过下去。

不管多难,都得过下去。

为了活着的人,为了那些还需要守护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桂花的甜香盈满胸腔。

该回去了。

东院里,还有一场无声的较量,在等着她。

王熙凤那簇不甘的火苗,已经点燃了。

而她,得准备好,迎接这场迟早会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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