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的北平,已是寒气侵骨。
何雨柱今天开的是美式大v8,福特F100第四代,,四驱版本,三速自动挡,有暖风机有收音机。
挂上原先的车牌就行。
原先的威利斯也没浪费,给了调查部。
他又不缺油,直接不考虑油耗了,这款车舒适性相当好了,接近轿车。
唯一的缺点,是暂时没有四门的版本。
开在路上人家可能觉得是个普通货车。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响亮,惊起了檐下几只麻雀。
车子停在育英胡同口时,天刚蒙蒙亮。
刘艺菲穿着一件藏蓝色棉大衣,围着灰色毛线围巾,正踩着脚取暖。
看到这部可爱的白色皮卡,也是觉得很新奇。
坐进车里,她摘下手套,从挎包里掏出个手绢包:“我妈让带的,糖油饼,还热着。”
何雨柱接过,油饼还带着温度。
胡同不大,刘家住的又是最里面,只能倒车出来。
他转动方向,驶出城区。
郊外的田野蒙着一层薄霜,光秃秃的杨树枝桠在寒风中抖动。
刘艺菲小口吃着油饼,望着窗外:“上次去天津,还是念中学时候学校组织参观。”
“好玩吗?”
“还行,就是人多,热闹了点。”
“今天先去劝业场那边转转。”
何雨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
“托人弄了全国粮票,还有天津市专用的副食券。”
她接过信封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叠着各种票证,除了全国粮票,还有印着“津”字的鱼票、肉票。
“这么多?”她有些诧异。
“难得去一趟,陈叔给我的。”
他语气非常之骄傲,啃老毫无压力。
他还带了沈医生去给这位特工之王调理身体了。
路程并不远,自动挡适合拉着对方的手,避免无所谓的换挡操作,:-d。
反抗了,但没用,一路上姑娘家都红着脸。
进城时已是上午八点多。
劝业场一带依然热闹,但细看便能察觉变化——橱窗里的商品少了,排队的人多了。
他们在鼎章照相馆前停下,橱窗里还摆着些样片,但门口贴了张纸:
“因胶片供应不足,暂只接待预约顾客。”
转到盛锡福帽店,刘艺菲在橱窗前多看了两眼。
何雨柱要进去,她却摇头:“有帽子戴呢。”
何雨柱可不管她,拉着她便进去给她和家里人都挑了一顶。
临近中午,他们走进狗不理包子铺。
店里人不少,都得先交粮票再排队。
何雨柱递过去二两粮票和五毛钱,换了两个号的竹牌。
等了一刻钟,才端上来一笼包子。
包子还是八个,但个头明显小了。
“面和得不如从前了。”
旁边桌的老太太嘟囔着。
吃完饭,他们沿着海河散步。
河面还没封冻,但岸边已经结了薄冰。
寒风吹过,刘艺菲把围巾又裹紧了些。
路过百货公司,她忽然停下脚步——橱窗里摆着几件新到的毛衣。
“去看看?”何雨柱问。
她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还得去塘沽呢。”
何雨柱注意到她一直盯着一件红色毛衣。
便在前面不远处停车,说要上个厕所。
车子开出市区,往塘沽方向去。
越靠近海边,风越大,带着咸腥味。
码头上比城里冷清许多,渔船都泊在岸边,随着灰沉沉的海浪起伏。
渔市就在码头边上,摊子不多,都盖着厚厚的棉被。
何雨柱在一个相熟的摊贩前停下,掀开棉被看了看下面的海货。
“同志,今天可有好东西。”
摊主搓着手,“刚上的海蛎子,还有两条鲈鱼。”
何雨柱仔细看了看海蛎子,蛎肉饱满,在寒风里冒着白气。
“都要了。”他掏出鱼票和钱。
老板一边称重,一边压低声音:
“还有半筐对虾,要不要?得用全国粮票换。”
何雨柱点点头,又从信封里数出几斤全国粮票。
对虾装进草袋时还在蹦跳,他仔细地放进准备好的木箱,盖上棉被。
转到另一个摊前,买了些海带和蛤蜊。
卖蛤蜊的是个老大爷,秤杆翘得老高:“这都是赶早潮捞的,最肥。”
刘艺菲一直安静地跟在旁边,偶尔伸手碰碰海蛎坚硬的外壳,或是看着摊主熟练地捆扎海带。
海风把她的脸颊吹得通红,她却不觉得冷似的。
“差不多了。”
何雨柱清点着木箱里的收获,铺上一层棉被保温。
回程时天色已晚。
车子驶过解放桥,华灯初上。
刘艺菲靠在座椅上,忽然轻声说:“刚才那件红毛衣,真好看。”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从挎包里神奇的拿出了一件毛衣,递给她。
刘艺菲很惊喜:“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看中它的时候。”
不得不说,男人只要脸皮厚,那确实很会撩。
出了市区,夜色渐浓。
车灯照亮前方的公路,两旁的田野隐没在黑暗中。
何雨柱是持枪的,陈叔送了他一支马口撸子防身。
一个人当然没什么必要,但带人出游,基本安全要保证。
随着路段颠簸,刘艺菲渐渐睡着了,头靠着车窗。
何雨柱把车速放慢,尽量让车开得平稳。
快到北京时,天上飘起了细雪。
雪花在车灯前飞舞,落在挡风玻璃上瞬间融化。
刘艺菲醒过来,望着窗外的雪出神。
“下雪了。”她轻声说。
这个时候,大家就应该知道有暖风的车有多重要了,你带个姑娘家开车出门玩,把她冻个半死,你玩个屁啊!
车子在刘艺菲家门口停下时,雪已经下大了。
何雨柱帮她拉开车门,让她先进去。
自己把各种海货都分了一半给钱阿姨,钱阿姨也不跟何雨柱客气,她已经在给刘艺菲准备嫁妆了。
跟钱阿姨随便聊着天,不多会,钱阿姨就让何雨柱早点回家。
因为天色有点晚了,何雨柱点头告别,跟她俩挥了挥手。
刘艺菲站在廊下看着,只是微笑。
一个女婿半个儿,既然通过了考核,没必要做的太生分了。
更何况,也只有刘艺菲一个女儿,以后养老还是要看何雨柱的。
其实这些海货空间里都有,主要还是想去玩,拉拉姑娘家的小手。
嗯,今天偷偷亲了一下。
车厢里还留着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混合着海货的腥味。
他发动车子,只能倒出去。
然后缓缓驶向前鼓苑胡同。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车斗里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