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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若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全是那些零散的线索,那些东西像无数根线,在黑暗里胡乱缠绕,织成一张巨大的网,而她正站在这张网的中央。

天蒙蒙亮时她就醒了,躺在榻上盯着帐顶的花纹。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深秋的雨带着刺骨的寒凉。

“夫人醒了?”安禾轻手轻脚进来,手里捧着熨好的衣裙,“今儿雨大,要不就在屋里歇着?”

“不了。”时若坐起身,“去备车,告诉青穗,我要去百草阁。”

她得亲自见见赵良。胡永昌突然出现在济世堂绝非偶然,那些打听“安神方子”的权贵也透着古怪,江南那条线,也许能从这里找到切口。

用过早膳,时若换了身素雅的藕荷色襦裙,外罩一件灰鼠皮斗篷,青穗撑着一柄油纸伞,主仆二人上了马车。雨水敲打车顶,发出沉闷的响声,街道上行人稀少,雾气弥漫。

到达百草阁,时若从侧门进去,直接上了二楼赵良平时待客的书房。屋里燃着淡淡的沉水香,陈设雅致。

赵良正在整理账册,见时若来了,忙起身行礼:“东家来了。下雨天的,怎么亲自过来?”

“有件事要问你。”时若在窗边的太师椅上坐下,接过青穗递来的热茶,暖了暖手,“昨天你让递话,说有人打听‘安神助眠又不伤身’的方子,都是哪些人家?问得有多急?”

赵良神色一肃,从书案抽屉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拢共有三家。头一家是户部左侍郎郑大人家,是他府上的管事亲自来的,说老夫人夜里惊悸多梦,已有月余。第二家是兵部武选司郎中吴大人家,说是他家夫人生产后一直睡不安稳。第三家……”他顿了顿,“是睿亲王旧邸——现在已经被收回内务府了,但以前王府的一个老内侍偷偷来找我,说现在管着那宅子的太监总管夜里总做噩梦,想求个方子。”

睿亲王旧邸?时若眼皮一跳:“那个太监总管,叫什么?”

“姓刘,单名一个福字。听说在宫里伺候了三十多年,如今领了看管废邸的闲差。”赵良压低声音,“东家,这事透着蹊跷。那老内侍来得鬼鬼祟祟,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像是只为求药。我多问了两句,他支支吾吾说,那刘公公最近常半夜惊醒,嘴里念叨什么‘火’、‘血’、‘不该拿的东西’,醒来就一身冷汗。”

不该拿的东西?时若的手指在茶杯沿上轻轻划着。睿亲王倒台后,府邸被抄了个底朝天,但难保没有漏网之鱼。如果真有什么要紧物件被这个刘福私藏了……

“你给他配药了吗?”

“还没。”赵良摇头,“我说这等特殊的方子须得东家亲自斟酌,先搪塞过去了。东家,您看这事……”

“配。”时若放下茶杯,“就配最普通的安神茶——酸枣仁、茯苓、远志,再加一味龙眼肉,说是‘养血安神’。但分量要轻,效果要慢。”

赵良会意:“东家是想……放长线?”

“线放出去,才能知道另一头拴着什么。”时若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被雨水打湿的街道,“江南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正要跟东家禀报。”赵良跟过来,声音压得更低,“咱们在江南的几个老客户,这两个月订货量都减了三成。我让那边的伙计私下打听,说是江浙一带的绸缎、茶叶生意最近不好做,有几家大商号突然收缩买卖,现银都收紧了。尤其是一个姓胡的绸缎商……”

“胡永昌?”时若猛地回头。

赵良一愣:“东家知道此人?对,就是胡永昌。他在江南有六家铺子,主营绸缎,兼营些南洋来的香料、染料。上个月开始,他名下的铺子都在清库存,价格压得很低,像是急着套现。更怪的是,他前阵子从南洋进了一批货,按理该走漕运进京,可船到扬州就停了,货卸在私仓里,再没动静。”

急着套现?私仓囤货?时若脑子里飞快地转。陈秀才死前给胡永昌抄过书画目录,胡永昌昨天又突然出现在济世堂挑刺,现在江南的生意又异常收缩……这个人,绝不只是个普通绸缎商。

“能查到胡永昌在京城跟哪些人往来吗?”

“已经在查了。”赵良道,“不过这人行事谨慎,明面上的应酬都是生意场上的,看不出深浅。但有个线索——他每个月十五必去城西的‘白云观’上香,雷打不动。而白云观的监院道长,听说跟宫里某些贵人有些来往。”

道观?时若想起陈秀才书房里那点符纸灰烬。难道是通过道观牵线?

“十五……那就是后天。”时若沉吟,“赵良,你想办法在后天白云观附近安排个眼线,不必跟太紧,只要看看胡永昌进香前后见了什么人,有没有异常。”

“明白。”

从百草阁出来,雨势小了些,但天色依然阴沉。时若刚上马车,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然后猛地停在车旁。

车帘被掀开,萧逐渊一身玄色劲装跨上车来,发梢还沾着雨水。他脸色凝重,挥手让青穗先下去跟车夫同坐。

“怎么了?”时若心头一紧。

“顾青舟送来的那两个向导,严锋验过了。”萧逐渊压低声音,“一个没问题,是黑石寨附近的山民,熟悉地形。另一个……身上有旧伤,是刀伤,位置和愈合程度,跟军中受过正规训练的斥候很像。”

时若瞳孔微缩:“顾青舟知道吗?”

“他说不知道,人是他手下找的。”萧逐渊冷笑,“但他那种人,会不知道?多半是半真半假送过来,既表了‘诚意’,又埋了钉子。”

“那你还用他们?”

“用,为什么不用?”萧逐渊眼中闪过锐利的光,“真的那个带路,假的这个……正好顺藤摸瓜,看看谁在背后伸爪子。”

这倒是个法子。时若稍松一口气,又问:“西南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济世堂的药已经在分批运出城,混在商队里往南走。严锋挑了二十个好手,都是跟过我上战场、嘴严心狠的。五天后出发。”萧逐渊握住她的手,发觉她指尖冰凉,便拢在掌心捂着,“京里这边,你要小心。我收到风声,有人想动时珩。”

时若猛地抬头:“谁?”

“还不清楚。但翰林院那种地方,清流扎堆,最容易用‘风闻言事’做文章。”萧逐渊语气沉冷,“时珩刚进去,根基不稳,随便扣个‘结交外官’、‘泄露机要’的帽子,就够他喝一壶的。你这几天让他少出门,下了值直接回家,别跟同僚过多应酬。”

时若心头涌起怒意——这些人,动不了萧逐渊,就想从她弟弟身上下手?时珩才多大?刚踏进官场,就有人迫不及待要把他当棋子踩!

“我知道了。”她咬牙,“我会提醒他。”

马车在辅国公府门前停下。两人刚下车,就看见府里老管家萧福撑着伞小跑过来,神色有些慌张:“世子爷,少夫人,国公爷让你们一回来就去他院里,说有要紧事。”

萧远?时若和萧逐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这些日子萧远深居简出,几乎不过问外事,突然这么急找他们,定非寻常。

两人匆匆往萧远住的“松鹤院”走去。雨中的庭院显得格外清寂,只有屋檐滴水声和踩在湿石板上的脚步声。

松鹤院正屋里,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屋内的寒意。萧远没像往常那样靠在榻上看书,而是背着手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松柏。

“父亲。”萧逐渊先行礼,语气比平日多了几分郑重。

萧远转过身,目光先落在儿子身上,深深看了一眼,然后他才向时若微微颔首:“坐吧。”

三人落座,丫鬟上了热茶便退下,屋里只剩三人。

“逐渊,”萧远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京营的事,闹到陛下跟前了。”

萧逐渊神色不变:“儿子料到了,是谁递的话?”

“安远侯、定国公、还有礼部的周侍郎,三个人联名。”萧远端起茶杯,却没喝,“说你年轻气盛,操之过急,伤了勋贵体面,也寒了将士的心。”

时若心头一紧——这罪名扣得不轻。

萧逐渊却笑了:“他们倒是会说话。陛下怎么说?”

“陛下没当场表态。”萧远放下茶杯,目光如炬,直直看向儿子,“但今日早朝后,陛下单独留我,问了一句话。”

他顿了顿,那停顿让屋里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陛下问:‘皇兄,逐渊这般行事,究竟是像你当年,还是……太过像朕?’”

时若呼吸一窒。这话问得太刁钻了!像父亲萧远,或许只是“刚直”;但若说像景帝本人——那位杀伐果断的帝王——那意味就完全不同了。这是在试探萧家父子是否“僭越”,是否有不该有的心思!

萧逐渊眼神骤然锐利。

“父亲如何回答?”他声音沉了下来。

“我说,”萧远语气平稳,一字一句,“犬子顽劣,只学了些战场上的皮毛,莽撞是真,若论胸中丘壑、帝王心术,不及陛下万一。此番整顿,无非是陛下赋予职责,他照章办事,清除积弊罢了。若有过激之处,是我这为父的教导无方。”

以退为进,自贬子嗣,巧妙地避开了最敏感的政治问题,还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过了片刻,萧远的目光转向时若,语气缓和了些:“时若,你弟弟在翰林院,最近可还顺遂?”

时若压下心中波澜,恭敬答道:“劳父亲挂心,时珩一切都好,只是初入翰林,诸事都在摸索学习。”

“翰林院是清贵之地,也是风口浪尖。”萧远意味深长地说,“让他记住,多看、多听、多思,少言、少争、少显。书案上的文章好写,人心里的文章难测。尤其是最近,谨言慎行,莫授人以柄。”

“儿媳明白,定会转告时珩。”

萧远重新看向萧逐渊,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些,那双与儿子极为相似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最后,他站起身,走到内室,取出一个狭长的乌木匣子,回到案前打开。

里面是一柄带鞘的短刀,样式古朴,刀鞘是暗沉的鲨鱼皮,刀柄缠着密密的暗金色丝线。

“这把‘破军’,”萧远将刀拿起,手指缓缓抚过刀鞘,“是你皇伯父——陛下登基前,还是太子时赐给我的。我带着它,在西北待了十二年。”他顿了顿,“现在,你拿去。”

萧逐渊起身,双手接过短刀。刀入手颇沉,冰凉的触感直透掌心。

“谢父亲。”他声音有些发紧。

萧远摆了摆手,重新背过身去,面朝窗外,只留给儿子一个背影。

“谢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也有些别的什么,“活着回来。你母亲去得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这话说得极平淡,却像一记重锤,敲在萧逐渊心上,也让旁听的时若瞬间红了眼眶。这不是国公对世子的嘱托,而是一个父亲对独子最深沉的牵挂。

萧逐渊握紧了手中的刀,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沉声应道:“是。儿子记住了。”

从松鹤院出来,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可怕,乌云低垂,两人并肩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许久都没有说话。

快到院门时,萧逐渊突然停下了脚步。

“时若。”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沙哑。

“嗯?”时若抬头看他。

“刚才父亲说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如果……西南之行,我有什么不测……”

“没有如果。”时若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她上前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萧逐渊,你父亲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答应过他,要活着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发颤,却努力稳住:“你也答应过我。”

萧逐渊深深地看着她,看着她微红的眼眶里的倔强。许久,他忽然伸手,用力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

“好。”他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而郑重,“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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