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狠狠砸在救护车窗上,何粥粥在颠簸中攥紧了坐垫。腹部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的意识阵阵模糊,脑海中却异常清晰地浮现丈夫周深的脸——他此刻应该在三百公里外的酒店,为明天的并购案做准备。
“深呼吸,就快到了!”随车护士的声音穿透雨幕。
何粥粥咬住下唇,预产期还有三周,这个小家伙却选了这样一个暴雨夜匆匆到来。她想起周深贴在婴儿房墙上的星空壁纸,想起他说:“女儿的眼睛一定会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救护车冲进医院急诊区,担架迅速被推向产房。惨白的灯光下,医生的话语断断续续:“胎心正常……宫口开得很快……”
剧痛如潮,几乎将她淹没。就在意识涣散的边缘,产房内突然亮起一道奇异的七彩流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空气中蜿蜒流淌。
“怎么回事?所有仪器都停了!”
“备用电源也失效了!”
“监测不到胎心!”
慌乱中,那道七彩流光缓缓旋转,如同有形的彩虹缠绕在产床周围。何粥粥感到一股奇异的温暖包裹全身,疼痛竟奇迹般缓解了片刻。流光倏然消散的瞬间,所有仪器“嘀”地一声恢复正常,监测屏上的数据稳定跳动,甚至比之前更加平稳。
“我接生二十五年,从没见过……”主治医生的话戛然而止,“集中精神!看到头发了!”
何粥粥在医生的指导下最后一次用力,一声清脆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紧张空气。
就在婴儿啼哭响起的瞬间,窗外如瀑的暴雨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关停。
凌晨三点零七分,周深的女儿诞生了。
护士将清理干净的小小襁褓轻轻放在何粥粥胸前。婴儿的脸蛋皱巴巴的,却莫名有种沉静的气质。最奇特的是,她竟然没有像其他新生儿那样闭眼大哭,而是睁着一双清澈得不可思议的眼睛,静静望着母亲。
“六斤一两,很健康。”护士顿了顿,轻声补充,“她的眼睛……真特别。”
何粥粥低头看去,女儿的眼瞳在产房灯光下,竟泛着极淡的七彩流光,转瞬即逝,让她几乎以为是错觉。
“天啊,快看外面!”靠近窗户的护士惊呼。
窗外夜空中,挂着两道完整的彩虹,内圈鲜艳夺目,外圈朦胧梦幻,在凌晨的黑暗中熠熠生辉。双彩虹之下,暴雨洗过的城市一片静谧。
“双彩虹……这可是几十年不遇的奇观。”年长的助产士喃喃道。
何粥粥轻抚女儿的脸颊,心中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这个在仪器失灵、七彩流光和双彩虹中降生的孩子,注定与众不同。
就在这时,产房门被轻轻敲响,护士探进头来:“周太太,您先生和家里人都到了,阵仗不小……”
话音未落,走廊已传来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率先冲进来的是周深,西装革履却凌乱不堪,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他看到妻女的那一刻,眼眶瞬间红了:“粥粥,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