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动静?”严英豪攥着步枪,耳朵贴在简陋的木屋门板上,眉头拧成个疙瘩。
曹兴国刚给胳膊换好药,闻言抄起身边的驳壳枪:“是马蹄声,不止一匹,像是冲着咱们山坳来的。”他走到窗边,撩开破布一角,月光下,十几匹黑影正往这边靠拢,马背上的人背着长枪,看轮廓是伪军的装束。
“狗娘养的,肯定是坂田那伙人派来的!”王黑风咬着牙,将手里的砍刀在石头上磨得锃亮,“白天在老鹰嘴丢了脸,这是来报复了!”
周铁蛋抱着一捆手榴弹,手都在抖:“团长,他们人比咱们多……”
“怕个屁!”曹兴国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沉稳,“咱们守着山坳的口子,一夫当关,他们进不来。严英豪,你带两个人去左边的土坡,架好机枪;王黑风,你带刀队守右边的石缝,别让他们绕后;周铁蛋,把手榴弹弦都拉好,等他们靠近了再扔!”
“得令!”众人齐声应道,迅速各就各位。
山坳的入口只有丈宽,两侧是陡峭的石壁,正是易守难攻的地势。曹兴国靠在崖壁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心里盘算着——伪军虽然人多,但夜里看不清地形,只要守住这道口子,耗也能把他们耗走。
“弟兄们,冲进去!抓住曹兴国赏大洋五十!”领头的伪军小队长在马上嘶吼,声音里满是贪婪。
马蹄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映亮了他们狰狞的脸。严英豪在土坡上骂了句“痴心妄想”,扣动扳机,机枪“哒哒哒”响起来,最前面的两个伪军应声从马上摔下来。
“给我打!”曹兴国大喊一声,手里的驳壳枪精准点射,又放倒一个。
伪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下马找掩护,子弹嗖嗖地从头顶飞过,打在石壁上迸出火星。王黑风在石缝里看得清楚,瞅准时机一挥刀:“弟兄们,扔!”
十几颗手榴弹呼啸着飞出去,在伪军堆里炸开,惨叫声此起彼伏。周铁蛋扔得最欢,嘴里还喊:“让你们来!让你们来!”
伪军小队长气急败坏,挥着枪喊:“他们人少!冲过去!”
伪军们硬着头皮往前冲,刚到山坳口,就被严英豪的机枪扫倒一片。曹兴国趁机冲出崖壁,驳壳枪左右开弓,子弹像长了眼睛似的,专打伪军的手腕。他知道,抓活的比打死更有用——这些伪军里,说不定有知道坂田藏身处的。
“缴枪不杀!”曹兴国嘶吼着,枪托砸在一个伪军的背上,“谁知道坂田在哪?说出来饶你们一命!”
一个伪军吓得腿一软,刚想开口,就被小队长一枪崩了:“叛徒!都给我死战!”
“狗东西!”王黑风怒了,一刀劈开挡路的伪军,直扑小队长,“老子先劈了你!”
两人战在一处,砍刀对马刀,火星四溅。王黑风力气大,一刀劈在对方刀背上,震得小队长虎口发麻,马刀脱手而飞。
“拿下了!”周铁蛋欢呼着,扔出最后一颗手榴弹,炸得残余伪军不敢上前。
曹兴国用枪指着剩下的几个伪军:“说不说?不说今晚就埋在这山坳里!”
一个年轻的伪军哆哆嗦嗦地举手:“我说……我说!坂田在黑风口的山洞里,他说明天一早要带皇军来端咱们的老巢!”
严英豪踹了他一脚:“早说不就完了?”
曹兴国看了眼天色,对众人道:“看来今晚睡不成了,得先去黑风口端了黑田的窝。”
王黑风抹了把脸上的血:“正合我意!省得他们来偷袭!”
严英豪扛着机枪站起来:“走!让他们知道,山坳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曹兴国望着黑风口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刀:“出发!”
众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山坳里只剩下受伤的伪军和满地狼藉,月光透过崖壁的缝隙照进来,映着地上的血迹,像是给这场夜袭战,烙下了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