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前面就是黑风口,都打起精神来!”曹兴国压低声音,手里的驳壳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黑田那狗东西就在里面的山洞里,今晚咱们一锅端了他,省得夜长梦多!”
严英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机枪架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枪口对准洞口:“团长,我瞅着洞口有俩哨兵,跟木桩子似的,要不要先敲了?”
“别用枪,动静太大。”曹兴国摆了摆手,对王黑风使了个眼色,“你带俩弟兄摸过去,用匕首解决,动作利索点。”
王黑风咧嘴一笑,抽出腰间的短刀,冲身后两个战士偏了偏头,三人猫着腰,借着乱石堆的掩护,像狸猫似的悄无声息地摸向洞口。那两个哨兵正缩着脖子搓手,压根没察觉死神已经到了跟前——王黑风左手捂住第一个哨兵的嘴,右手短刀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另一个战士也如法炮制,没让哨兵发出一点声响。
“搞定!”王黑风对着曹兴国比了个手势,往洞口里探头看了看,回身压低声音,“里面挺深,闻着有煤油味,像是藏了不少炸药。”
曹兴国点头,挥了挥手:“按原计划来,严英豪带机枪组守洞口,别让一个活口跑了;王黑风跟我进洞清剿,周铁蛋带剩下的人在外围警戒,防止有漏网之鱼绕后!”
“得令!”众人低应一声,迅速分头行动。
山洞里黑漆漆的,弥漫着煤油和硝烟混合的怪味。曹兴国举着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照亮了洞内岔路——左边岔道堆着不少木箱,上面印着“炸药”字样;右边岔道隐约有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声。
“这边走。”曹兴国朝右边努了努嘴,和王黑风一前一后摸过去。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骂骂咧咧:“妈的,那伙土八路肯定不敢来,等天亮皇军到了,看我不把他们的窝给掀了!”
是黑田!曹兴国眼神一凛,打了个“停”的手势,示意王黑风守住路口,自己则贴着岩壁,慢慢挪到拐角处。火光里,黑田正背对着他喝酒,身边还围着四五个伪军,都敞着怀,手里捏着酒瓶。
“黑田,你倒是痛快,就不怕曹兴国真打过来?”一个伪军醉醺醺地说。
黑田“呸”了一声,把空酒瓶往地上一摔:“他敢?老子手里有炸药,有皇军撑腰,他来一个我炸一个!”
曹兴国趁机冲王黑风摆手,两人同时从拐角冲出——曹兴国抬手一枪,打中黑田握酒瓶的手,酒瓶“哐当”落地;王黑风的短刀也没闲着,瞬间划破两个伪军的喉咙。
“是曹兴国!”黑田疼得嗷嗷叫,捂着流血的手往左边岔道跑,“快!炸了山洞,让他们陪葬!”
剩下的伪军慌了神,有的举枪乱射,有的跟着黑田往炸药堆跑。曹兴国哪能让他们得逞,驳壳枪连开数枪,放倒两个挡路的伪军,对王黑风喊:“拦住他们!别让碰炸药!”
王黑风应声冲过去,短刀舞得像风轮,专挑伪军的手腕招呼,逼得他们手里的枪纷纷落地。曹兴国则紧追黑田,眼看对方要摸到炸药箱上的引信,他猛地将手里的打火机扔过去,火苗落在黑田的裤腿上,瞬间烧了起来。
“啊——!”黑田惨叫着去拍身上的火,慌乱中撞翻了旁边的木箱,里面的炸药滚了一地。曹兴国趁机扑上去,死死按住他的后背,将他脸朝下摁在地上。
“黑田,你不是挺横吗?”曹兴国冷笑,“再叫啊,看皇军来不来救你!”
黑田挣扎着骂:“曹兴国你有种杀了我!皇军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曹兴国反剪他的胳膊捆结实,“等把你交给组织,让你好好尝尝背叛家国的滋味。”
这时王黑风也解决了剩下的伪军,抹了把脸上的血走过来:“团长,都搞定了!左边岔道的炸药我看了,全是些受潮的废柴,炸不响。”
“算他还有点脑子,没真敢囤能用的炸药。”曹兴国拽起黑田,往洞口拖,“走,出去跟严英豪汇合。”
洞口外,严英豪正踩着一个想逃跑的伪军,见曹兴国拖着黑田出来,咧嘴笑了:“团长,抓着正主了?”
“嗯,”曹兴国把黑田往地上一推,“周铁蛋呢?让他找根粗绳子,把这些俘虏串一串,带回山坳再审。”
周铁蛋从石头后钻出来,手里还攥着根藤条:“来了来了!这藤条结实,保证串得牢!”
黑田趴在地上,看着自己人被一个个捆起来,突然挣扎着喊:“曹兴国,你别得意!皇军很快就到,你们跑不掉的!”
曹兴国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黑田,你看看这黑风口的天,快亮了。”他指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声音清亮,“等天亮了,就没你们这些杂碎的容身地了。”
严英豪扛着机枪走过来,一脚踹在黑田屁股上:“还敢嘴硬?到了山坳有你哭的时候!”
王黑风绑完最后一个俘虏,直起身道:“团长,都收拾妥当了,咋处置这些人?”
曹兴国站起身,望着天边越来越亮的光,扬声道:“带回去!让他们好好看看,咱们是怎么把黑风口的天,彻底亮起来的!”
“好嘞!”众人齐声应和,押着俘虏往山坳走。晨光里,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脚步声踏碎了黑风口最后的黑暗,也踏响了新一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