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驻军撤离,常沙便成无防之城,局势将急转直下。
副官叹道:“佛爷虽力谏死守,但上层意见分歧,最终决策尚未可知。”
“常沙绝不会沦陷。”
林川语气笃定,引得二人侧目。
二月红与副官暗自诧异——战局走向岂是常人能断?一纸调令便可令全军拔营,届时空城危矣。
林川忽转话锋:“你们可与其他阵营联络?比如bL军?”
“暂无往来。”
副官摇头。
“转告佛爷,未来执掌大局者必非现今当权之人。”
此言令副官瞳孔微缩,却只应道:“我会如实禀报。”
“待常沙危机解除后再议不迟。”
林川说罢起身,“解团长将至,烦请二位接应。”
二月红抱拳应承,白猿闻声踱来。
这巨兽引得副官绷紧身躯,二月红却神色如常。
“此乃霍家密道出口,较原路更为安全。”
林川示意白猿领路,“经此变故,日军必封矿洞。”
二人辞别后,随那雪白身影隐入幽径。
(注:bL军代指历史语境中的特定军事力量,此处保留原缩写以贴合对话场景)
白猿通晓人性,如今追随在林川左右,自然不会对二月红和副官出手。
它领着二人穿行在错综复杂的矿道间。
这些路径对人类来说犹如迷宫,但白猿对每一条通往外界的小径都了然于胸。
约莫半个时辰后,白猿将两人带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前。
完成任务后,白猿默然转身离去。
当真匪夷所思。
副官不禁感叹。
二月红颔首道:谁能料到林兄竟能培育出如此神异的灵物。
待他归来之日,想必会带来更多惊喜。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副官眼中闪着光。
二月红环顾四周,漆黑的山林中隐约浮动着日本人营地的灯火。
该回去了。
他说。
借着夜色掩护,两人悄然离开矿区。
虽然日本人占据矿山之事,常沙方面并非不知,但在局势未明之前不便轻举妄动。
若真起冲突,矿产的归属终归要靠实力说话。
他们谨慎地穿过丛林,终于回到藏马的所在。
趁着日军全被矿洞里的异象吸引,二人得以全身而退,顺利完成任务。
待二月红与副官离去后,林川重新专注于法器炼制。
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修行途中的一段小插曲。
有黑偶与白猿守护在外,那些神出鬼没的黑影足以让日军以为是撞见了山魈鬼魅,必会对这片矿区心生畏惧。
但林川明白,越是如此,日本人越不会轻易罢休。
唯有让其付出惨痛代价,才会彻底放弃这个矿洞。
因此黑偶们的使命仍然艰巨。
所幸这些傀儡战力非凡,加上白猿坐镇,纵使日军掘地三尺也难寻踪迹——除非炸平整座山峦。
取得海都内丹后,林川全然沉浸在炼器之中,浑然不觉时光流逝。
与此同时,常沙城门处,张大佛爷正焦灼地眺望远方。
佛爷!探马来报,解团长还需两三刻钟方能抵达。
您且移步茶亭稍候,这般站在城门口实在太过显眼。
亲兵低声劝道。
张大佛爷神色焦躁,在街巷间来回踱步。
副官见状劝道:佛爷,您这样焦急也无济于事。
张启山自知行为略显张扬。
毕竟解雨臣此时应被困于上海租界内。
一旦敌方发觉人已脱逃,必然迁怒其上司。
以那位长官趋炎附势的做派——
极可能再将解团长拱手送回。
速去打探他们行踪,务必确保安全。
佛爷依旧放心不下。
副官叹道:如今长沙城外尽是敌特,属下这般贸然前往,岂非自曝行踪?佛爷还请稍安勿躁。
佛爷眉宇深锁——解雨臣关系重大。
若能交予其一个师的兵力,纵使洋人发难亦不足为惧。
待解团长在长沙公开露面,更可提振守军士气。
正说话间,西北方向扬起阵阵烟尘。
这支马队乃解九精心谋划。
自张家人从上海救出解雨臣后,先假扮商船沿江潜行,继而转道西北。
二月红在西北的产业正好接应,众人改换装扮辗转而来。
历时半月风尘仆仆,终抵长沙。
速带往堂口。
佛爷令道,自己先行乘马车离去——他这般显赫人物不便久留。
副官迎上前去,只见二百余人的马队绵延不绝,满载货物的马车辘辘而行。
一位老者策马近前:人已送到,老朽先行告退。
原是二月红府上老管家亲自押送。
有劳管家,代我们向二爷问安。
副官拱手相送,随即引着浩荡马队隐入暮色之中。
车队绵延不绝,足有二十余辆大车,旁人见了只道西北方向来了大宗买卖。
这般阵仗虽不常见,却也不算稀奇,故而无人起疑。
每辆车旁环绕着十余匹骏马,皆是清一色的马帮装束。
那副官领着一行人总算抵达了秘密据点。
此处乃是张家一处鲜为人知的分舵。
待所有车辆停稳,封闭的车厢终于敞开——里面挤满了人,大半都负了伤。
解团长!副官肃立高呼。
一位风尘仆仆的西北汉子应声下车,正是解团长。
为避日军耳目,这支队伍乔装改扮,吃尽了苦头。
您是?解团长目露疑惑。
副官拱手:在下乃张大佛爷帐前副官,佛爷已在里头恭候多时,请团长随我来。
说着便有分舵伙计涌来,七手八脚将伤者抬入内室。
解团长,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啊。
副官边走边说。
见到佛爷时,解团长立即挺直腰板敬了军礼。
解团长鞍马劳顿。
张佛爷还礼。
二人踱进正厅,侍从早备好香茗细点。
林川先生因故外出,今日由我代为接风。
弟兄们伤势未愈,暂且在此将养。
解团长苦笑:承蒙收留,已是感激不尽。
此刻他不过是丧家之犬。
张佛爷递过茶盏:我新编了个师,想请你来带。
解团长手中茶盏一晃——整整一个师的建制,这在他往日简直不敢想象。
上峰能应允?
委任状已批下来了。
张佛爷笑道,组建这个师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这支新军虽要接受总司令部派遣参谋,但主官任命终究是张家说了算。
恐难当大任......
林先生临行特意交代,万不能亏待了你。
张佛爷正色道,湘西收编的兵痞集训多时,如今就差个能镇住场面的主帅。
【字数统计:496字(含标点)】
佛爷发话后,解团长也不好再推辞。
既然是林先生的意思,那我服从安排。
两人随即商议起当前战况与军中事务。
待伤员安置妥当,佛爷便领着解团长前往师部报到。
......
解团长到任后,张佛爷并未立即宣布任命,而是让他先熟悉麾下士兵。
局势动荡,训练任务繁重,还需配备新型武器。
排兵布阵的策略也需解团长与张佛爷共同商定。
时间紧迫,众人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
尹新月在家中苦等多日,终于盼回林川。
你们一走就是近月,可知我有多担心?她忍不住埋怨道。
林川温言安抚,尹新月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小性子使过便罢。
甜言蜜语间,怒气早已消散。
她知道林川所行之事意义重大,心中其实甚为支持。
若非如此,也不会将家事打理得这般妥帖。
那枚噬囊可还随身带着?林川忽问。
尹新月扯开衣领,红绳系着的噬囊正垂在锁骨下方:你送的物件,我从不离身。
之前的财帛都处置妥当了?
按你交代的,除兑换现洋外,余下都换了金条。
心爱的古玩全收在这儿了。
林川颔首:再赠你一物。
是什么?尹新月双眼发亮。
他取出三宝珠递过去:将此物佩在颈间,噬囊改系于腕。
这珠子有何妙用?
能防弹。
林川淡淡道。
尹新月怔住——这竟是能挡住 ** 的珍宝?
“你觉得我在骗你?”
林川嘴角带着笑意。
尹新月连忙摆手:“怎么会呢,夫君讲的话我都信的。”
林川轻笑着摇摇头,虽然妻子口头上这么说,但他清楚对方心里还是存疑。
有些事说一千遍不如亲眼所见。
他不再多言,直接从怀中掏出那把改造过的滋水枪。
这把以妖兽内丹为能源的武器,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发挥惊人威力。
“起!”
随着林川一声轻喝,庭院中原本静止的石像突然活动起来。
林川对准石像扣动扳机,“砰”
的一声,水弹如炮弹般轰在石像上,硬生生将石像击飞数丈远。
尹新月看得目瞪口呆——一滴水珠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接着,林川将三宝珠戴在妻子颈间,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她。
尹新月吓得脸色煞白,方才的恐怖威力还历历在目。
“轰隆!”
水弹在触及三宝珠散发的红光时轰然炸裂,而尹新月竟毫发无损。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难以置信地抚摸着自己。
“现在信了吧?”
林川解释道,“不过每挡三次需要冷却时间。”
尹新月这才明白丈夫所言非虚,更意识到这些宝物的珍贵。
“那你怎么办?”
她忧心忡忡地问。
林川没有作答,只是将滋水枪递给她:“枪里嵌着内丹,单发威力和 ** 相当, ** 能困住目标后引爆,足以摧毁装甲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