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内,烛火摇曳,氤氲着淡淡的药香与安神香的清甜气息。
萧彻赤着上身,背对着沈言,乖乖坐在床沿,微凉的夜风透过微敞的窗缝拂过他肌理分明的脊背,激起一小片细小的疙瘩。
沈言跪坐在他身后,指尖蘸了清凉化瘀的膏药,正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萧彻后背那几道已经转为淡粉色的抓痕上。
那是他们情到浓时,他受不住那灭顶的欢愉,无意识留下的“罪证”。
“萧彻,对不起啊。”
萧彻手里拿着一卷闲来打发时间的话本,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后背那轻柔游走的指尖上,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勾勒出幸福而满足的弧度。
“疼不疼?”沈言一边将药膏揉开,一边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关切。
萧彻闻言,立刻放下话本,侧过头,眉头微蹙,摆出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嗓音低沉带着控诉:“疼……怎么不疼?朕的宝贝舒服是舒服了,怎么还跟只小野猫似的,又抓又挠的?”他指了指自己肩头另一个浅浅的牙印,“瞧瞧,这儿还有呢,还有这儿,你看看,不止抓人还咬人。”
沈言看着他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手上涂抹的动作故意加重了些,惹得萧彻“嘶”地吸了口凉气。
沈言挑眉,语气带着威胁:“哦?看来陛下是嫌我伺候得不好?那今晚……”
他话未说完,萧彻脸色瞬间一变,那点装出来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转身一把抱住沈言的腰,将脸埋在他柔软的腹部,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十足的讨好与急切:“不嫌不嫌!朕胡说八道的!言言挠得好,咬得妙!朕喜欢得很!今晚必须上床睡觉,朕保证乖乖的!”
开玩笑,明晚就是血月之夜,他们即将再次穿越回现代,今晚若是被赶下床,他找谁哭去?
沈言被他这瞬间变脸的功夫逗乐,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知道就好。快坐好,药还没抹匀呢。”
萧彻这才心满意足地重新坐直,嘴里还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显然心情极佳。
抹完药,沈言收拾着药瓶,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轻叹了口气:“明晚血月就要来了,今天得记得把要带的东西,先拿到晏清湖那棵柳树下埋好。”一想到萧彻之前兴致勃勃地命人准备的那整整一大箱“孝敬”岳父岳母的礼物——从名家字画到古董玉器,从珍稀药材到海外奇珍,几乎要把他的小私库搬空——沈言就感到一阵无语和头疼。
他决定,待会儿就自己去库房挑几样既显心意又不至于太过夸张、符合现代父母接受度的礼物,绝对不能再让萧彻这个“送礼狂魔”插手了!不然,他真怕到时候在晏清湖边挖坑挖到天亮。
萧彻此刻却没想那么多,他的注意力又被别的事物吸引了。
他伸出手,掌心覆在沈言露在寝衣外的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细腻如瓷的肌肤,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咽了口口水。
“清晏的腿……”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总是这么白白嫩嫩的,朕每次轻轻握着,都会留下红痕……”他眼底泛起迷恋的光泽,低声喟叹,“真喜欢。”
沈言被他摸得有些痒,又听他说着这样直白的情话,脸颊微热。
他俯下身,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主动凑近,在萧彻线条硬朗的侧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然后,像是恶作剧般,他张开唇,在萧彻修长的脖颈上,不轻不重地吮吸了几下,留下了几个新鲜而醒目的玫红色印记。
萧彻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脖颈处传来的微痛与麻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冲到梳妆台前那面清晰的西洋水银镜前,歪着头,仔细端详着脖子上那几个暧昧的“草莓印”,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傻气的笑容。
“太好了!”他喜滋滋地左看右看,甚至还伸手轻轻碰了碰,嘴里念念有词,“希望它消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明日早朝,朕定要让那些老家伙们都瞧瞧!”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活像一只刚刚标记了领地、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的雄狮。
沈言看着他这副幼稚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倒在床上,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这只在外人面前威严冷峻、杀伐果断的“狼”,在他面前,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一只摇头晃脑、憨态可掬的“小狼狗”?
“别臭美了!”沈言笑够了,从被子里探出头,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他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语气带着宠溺的催促,“赶紧上床睡觉!明天还有正事要忙呢,得养足精神。”
萧彻这才从镜子前收回恋恋不舍的目光,屁颠屁颠地跑回床边,动作利落地撩开锦被,像只大型犬科动物般钻了进去,长臂一伸,便将散发着清冽药香和自身温暖气息的沈言紧紧搂进怀里。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在沈言发顶落下一个晚安吻,乖乖闭上了眼睛。
“我的好清晏,晚安!”
殿内烛火被宫人悄声熄灭,只留一盏守夜的小灯,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相拥的两人在彼此熟悉的气息中,沉入安眠,为明日那场跨越时空的归家之旅,积蓄着力量。
而在他们香甜的梦境之外,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悄然向着圆满迈进,预示着另一个世界入口的即将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