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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的敌后,八路军、晋绥的阎锡山、绥远的傅作义,全力“消化”着“连线”战役带来的巨大红利。
广阔的新解放区需要巩固。
党的组织、民主政权、民兵武装如同雨后春笋般在曾经的敌占区建立起来。
减租减息、恢复生产、兴修水利、组织合作社等等,一系列措施紧锣密鼓地推行,旨在将军事上的胜利转化为政治、经济和民心的坚实基础。
但在太行山基地周围八路军的区域,却出现新的麻烦,太行山基地辖区的繁荣出现“吸虹效应”。
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当一些原本生活在八路军控制区边缘、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百姓,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举家迁往传闻中的基地辖区,
并在不久后托人捎回口信,证实了那些传闻并非虚妄之后,一股暗流开始涌动。
一股“人往高处走”的趋势,很快引起了八路军地方干部的注意,开始向上打报告。
面对太行山基地的“虹吸效应”及其背后那套迥异于传统苏式计划经济模式的实践,
在延安内部激起的波澜,远比表面上看起来要深邃和汹涌。
延安存在着一个数量可观、且拥有相当理论水平和影响力的群体,
他们大多有留苏背景,或长期在共产国际框架下工作,是坚定的“国际派”或深受苏联模式影响的干部。
尽管以毛委员为代表的“本土实践派”逐渐掌握了领导权,
但这些“苏联背景”的干部依然分布在宣传、理论、党务乃至部分军事岗位上,
他们或许不掌握核心决策权,但他们的声音、他们的看法,却足以在党内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舆论力量。
当关于“东山模式”的详细报告
(尤其是其“包产到户”、“地摊经济”和“物质激励”等具体做法)
在党内一定层级传开后,这个群体首先感到了理论上的震惊和困惑。
在一次非正式的理论研讨会上,一位戴着深度眼镜、曾留学莫斯科的理论干部扶了扶眼镜,语气严肃地发言:
“同志们,我们必须保持清醒!
东山地区的某些做法,比如将土地实质上划归农户长期使用,鼓励小商小贩,
这与我们一贯主张的集体化、计划经济方向是否存在原则性的背离?
这会不会滋长小农意识和资本主义自发倾向?
这符合我们革命的最终目标吗?”
他的发言引起了不少在场人员的低声议论和点头附和。
另一位宣传工作的干部补充道:
“是啊,我们一直在宣传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强调集体力量。
现在东山那边靠‘单干’和‘市场’搞活了经济,
老百姓用脚投票,
这让我们下面的宣传工作很难做,有些基层同志甚至产生了思想混乱。
我们到底应该怎么看待和解释这种现象?”
这些质疑和担忧,通过各种渠道汇集到了中央领导的案头。
这不仅仅是关于经济政策的争论,更触及了意识形态的纯正性和革命路径的根本问题。
面对来自内部的压力,核心领导人的处理方式,展现了高超的政治智慧和务实精神:
毛委员并没有压制这些声音,反而在一定的会议上引导讨论:
“有争论是好事嘛,说明我们的同志在思考。对于东山同志的做法,我们不要急于扣帽子、打棍子。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他们那边粮食增产了,武器造出来了,群众拥护我们抗日,这就是最大的道理。
我们首先要看的,是有没有利于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周副主席在多次内部讲话中巧妙地为“东山模式”定性:
“柯明义同志的做法,是在特定时期、特定地域,为了最大限度动员一切力量进行抗战而采取的特殊策略。
这不同于一般的经济政策,更不是我们未来的方向,而是一种战时非常手段。
它的成功,恰恰证明了我们党领导下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灵活性和包容性。”
中央通过内部指示和高级干部会议,明确传达:
“东山模式”是战术层面的创新,服务于战略层面的抗日目标。
我们党的总路线、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最终目标没有丝毫动摇。
要求各级干部,特别是理论干部,要从抗战全局的高度理解和支持这种探索,避免陷入教条主义的争论。
对于那些提出质疑但有真才实学的“国际派”干部,中央并非弃之不用,而是巧妙地引导其发挥长处。
这场内部的争论和博弈,并没有导致分裂,反而在核心领导层的引导下,形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
“本土实践派” 更加坚定了实事求是、灵活应对的路线,并以此为契机,进一步清理了党内存在的教条主义思想残余。
“苏联背景”干部 虽然内心可能仍存疑虑,但在组织纪律和抗战大局面前,基本保持了服从。
其中一部分务实者,开始认真思考如何将苏联的宏观规划经验与中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
对于“东山模式”,延安在官方层面保持了“不宣传、不推广、不禁止”的模糊态度,
但在实际操作中,默许甚至鼓励其管辖下的地区,根据自身情况,有限度、有选择地借鉴那些被证明行之有效的具体方法。
“东山模式”的影响,绝不仅仅是经济层面的“吸虹”,更在延安内部引发了一场深刻的思想涤荡。
它迫使包括“苏联背景”干部在内的所有人,去重新思考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具体路径,
使得延安的决策层在坚持原则的同时,变得更加务实和灵活。
这股暗流,为日后更独立自主的政策制定,埋下了重要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