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闸北,六月下旬。
空气里糊满了硝烟、血腥和尸体腐烂的恶臭。太阳晒着断壁残垣,苍蝇嗡嗡地打着转。这地方已经不像个城市,就是个巨大的露天坟场,双方几十万部队就泡在这个坟场里,拿命互耗。
鬼子一开始那股嚣张气焰,被国军各种“没良心”的铁拳砸蔫了不少。坦克不敢横冲直撞了,步兵冲锋也多了几分犹豫。但他们狠劲还在,眼看强攻代价太大,立马换了更阴险的打法——消耗战!
一、 鬼子的“抠搜”新战术
东京大本营那帮老爷们看着每天雪片一样飞来的弹药消耗清单,手都在抖。舰炮炮弹、航空炸弹,那可都是真金白银!海军那边天天抱怨战舰快成运输船了,陆军催弹药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八嘎!不能再这么挥霍了!”一个鬼子后勤参谋红着眼睛吼,“必须节省!精确打击!”
命令传到前线,鬼子中队长们气得直骂娘。
“省?拿什么省?支那人的‘没良心炮’就在眼皮子底下!难道让士兵们用刺刀去对付炸药包吗?”
但骂归骂,命令还得执行。鬼子炮兵和航空兵的支援肉眼可见地变少了,以前动不动就炮火覆盖,现在非得确认是重要目标才给打几炮。
更让前线鬼子兵憋屈的是,上面开始给他们配发一种新玩意儿——仿制国军的“昭和式重臼炮”!
这玩意儿看着和缴获的“没良心火箭筒”有点像,但做工粗糙,打起来不是哑火就是炸膛,可靠性极差。
鬼子兵私下都叫它“自杀铁管”。但上头可不管这些,这东西便宜啊!能省下一颗昂贵的迫击炮弹就是赚!
(国军那种精良货可不便宜,当然,我觉得可能小鬼子高层认为小鬼子普通士兵不值钱,只要昭和炮能打出去就行,士兵会不会陪葬无所谓)
于是战场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鬼子步兵咬着牙,战战兢兢地操作着这些不靠谱的“昭和炮”,对着国军阵地猛轰,心里祈祷着自己别被这破玩意儿先送上天。
二、 国军的“破烂”王八阵
国军这边,日子更难过。十九路军和第五军这些精锐,开战时的老兵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补充上来的新兵,往往刚学会放枪就被扔进这个绞肉机。
“没良心炮”和“火箭筒”是好用,但也是消耗品。铁桶打几次就变形,火箭筒打多了膛线都快磨平了。发射药和炸药更是消耗巨大,后方工人们日夜赶制,往往也跟不上前线的消耗速度。
很多部队的“没良心炮”越打越简陋。找不到汽油桶,就用厚瓦管、掏空的大树桩,甚至用水泥浇铸个筒子!只要能把炸药包扔出去,就是好炮!
士兵们把这些五花八门的家伙藏在废墟里、破房子下,上面盖着破席子烂木板,伪装得跟垃圾堆一样。鬼子飞机来了根本发现不了。等鬼子步兵靠近了,突然掀开盖子,点火就轰!
轰完立马拖着发烫的炮管转移,换个地方再打。整个闸北,就像一个布满致命陷阱的“破烂王八阵”,让鬼子防不胜防,寸步难行。
三、 生命与物资的疯狂消耗
战斗变成了最残酷、最原始的消耗。一条街、一栋楼、甚至一堆废墟,都能反复争夺几十次。
白天,往往是鬼子的天下。飞机偶尔来投弹,炮兵进行“精确”打击(虽然效果不咋地),步兵则小心翼翼地向前蠕动,每一步都可能踩上地雷或者招来冷枪。
到了晚上,闸北就彻底变成了国军的主场。小股部队像幽灵一样渗透出去,摸到鬼子阵地前扔手榴弹、放冷枪,甚至发起无声的白刃突击。双方经常在漆黑的废墟里扭打在一起,用枪托、刺刀、工兵铲甚至牙齿搏命。
补给线就是生命线。鬼子的运输队不断遭到袭击,国军的补给通道也时断时续。运上来的常常是掺着沙子的粮食、受潮的弹药,最宝贵的药品更是稀少。伤员往往只能简单包扎一下,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天意。
四、 绝望中的坚持
在这种环境下,双方士兵的神经都绷到了极限。
鬼子兵开始出现厌战情绪,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装备落后的中国军人能如此顽强。那种不知道从哪里就会飞出来的巨大炸药包,成了很多鬼子的噩梦。
国军士兵则靠着保家卫国的一口气硬撑着。他们看着身边的战友昨天还一起啃着发霉的饼,今天就变成了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眼泪早就流干了,只剩下麻木的仇恨和“多拉一个垫背”的念头。
国际观察员们躲在相对安全的租界里,用望远镜看着这片炼狱, 报告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们给这种战斗起了个名字——“老鼠战争”。而“没良心炮”这个充满中国式智慧的土制武器,也成了他们报告中一个反复出现的、带着敬畏和恐惧的词汇。
上海,这座曾经繁华的东方明珠,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吞噬生命的巨大血肉磨盘。
日军的后勤链条在重压下嘎吱作响,而中国的抵抗意志,则在血与火、废墟与牺牲中,被锤炼得更加坚韧。
这场惨烈的消耗战,没有胜利者,只有幸存者。
双方都在透支着国力和人命,看谁先流干最后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