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神秘的黑袍人,之前曾在万木祖地突然冒出来过一下,刚刚又在洞穴外面留下那种特别诡异的警告,弄得林凡和苏清雪心里老惦记着,还特别害怕。
他一现身,整个老大的地下空间里,原本特别磅礴、到处都是的草木威压,还有从法则古木散发出来的满满生机,在他面前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光彩,就像潮水似的悄悄往后缩,就跟臣服在他脚底下了一样。空气里的灵气流动都不顺畅了,有个看不见的力场从他这儿往四周扩散开了。
黑袍人平静的目光,透过冰冷的青铜面具射出来,就像两把看不见的剑一样。他先看向了林凡和苏清雪,这俩人因为突然发生的这些变化,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就跟面对特别强大的敌人似的。林凡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一下子蹿到头顶,他身体里的“世界之种”都稍微停了一下,就好像感觉到了天敌的气息。苏清雪的小脸也有点发白了,她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就用上了劲儿,手指关节都变白了。她那清澈的眼睛里啊,全是警惕,还特别凝重呢。她的眼睛在那俩人身上就停留了那么一小下子,就跟审视他们似的,但又好像只是不经意地瞅了一眼。最后呢,慢悠悠地,还带着一种特别的专注劲儿,目光就落在那座古老的青玉祭坛的上空了。那儿有个神秘的种子呢,正往外散发着柔和的青色光晕,每次它一跳动,天地间的灵气就跟着被牵动。
这时候啊,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死寂,就像重重的铅块似的,一下子就把整个空间都给笼罩住了。之前刚发现这个神秘种子的时候,大家心里那种震撼和激动啊,这会儿全没了,就只剩下让人憋得慌的紧张和不安了。
当——!
清风宗的警钟啊,已经好几十年都没这么急急忙忙地响彻天空了。
那钟声可不清脆,就像是一个快要死的巨人的心脏,在用最后一点力气跳动呢。又沉闷又压抑,还带着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怆,直接穿透了晨雾,把山峦都给撼动了,每一片树叶上的露珠都被震得直往下掉。宗门里呢,不管是正在修炼吐纳的弟子,还是正在休息的灵兽,都被这钟声吓得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原本安安静静的宗门一下子就被一张看不见的紧张的大网给罩住了。
林凡刚刚在深度修炼呢,就被这钟声硬生生地给拽出来了,经脉里正在流动的灵力差点就失控了。他心里猛地一惊,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呢,一道带着金色火焰、代表着宗门最高级别的召集令就“唰”地一下撕开了虚空,像流星似的,准准地掉进了他的洞府里。
他哪敢耽误啊,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跳起来,朝着宗门主峰上那座特别威严庄重的议事大殿就飞奔过去。
刚一进大殿,就感觉有一股特别凝重的气息,就好像山要塌了似的,直往他脸上扑,弄得他呼吸都差点停了。大殿里黑咕隆咚的,平常那些一直亮着的灵灯,这时候那光就跟被这压抑的气氛给吓着了似的,缩成一小团,在长老们铁青的脸上照出一片片黑糊糊的影子。空气里呢,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烧焦的味儿,就跟草药枯死了似的,还混着一种让人心里直发毛的压抑感,好像连灵气在这儿都动不了了,只能干嚎。
那些平常看着仙风道骨、一脸淡定的长老们,这会儿个个都满脸严肃,眉头皱得紧紧的,满脸都是化不开的忧愁和痛苦,就好像天马上就要塌下来了。
林凡大气都不敢出,走到大殿中间,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每个动作都特别小心。
“林凡。”
坐在最上头的大长老说话了,他的声音不再是那种响亮的了,而是哑得就像被砂纸蹭过一样,透着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和痛苦。他那双本来能把啥事儿都看透的眼睛,这时候也满是血丝。
“今天把你叫来,是有一个……跟宗门能不能活下去有关系的绝密任务,要交给你。”
“生死存亡”这四个字,就像四个大锤子似的,“哐哐”地砸在林凡的心口上。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肯定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得多。“大长老,您就吩咐吧,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压低声音说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听得格外真切。
大长老那有些浑浊的眼神在每个长老身上都扫了一遍,最后就像老鹰盯着猎物一样,紧紧地落在林凡身上,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悠悠地说出了一个能把任何修士都吓得魂儿都没了的任务:“咱们宗门的太上长老,玄机长老,在闭关冲击更高境界的时候,心里魔障太多了,结果被外面那些域外天魔钻了空子。现在他的神魂都受伤了,生命力啊……正一个劲儿地消失呢。能救他命的,就只有那种传说中的神药——‘九幽还魂草’。”
一听到“九幽还魂草”这几个字,林凡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瞳孔缩得跟针尖似的。这神草啊,只在那些老掉牙的典籍里才有记载,它的药性那可不得了,但是它生长的条件也特别苛刻,简直是世间少有的难。
果不其然,大长老后面说的话,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大石头,把林凡心里那点儿侥幸的想法砸得一点儿都不剩:“这种草啊,在这世上就只长在一个地方——那就是死亡禁区,幽冥谷。”
幽冥谷!
这名字一出来,大殿里本来就冷得像冰一样的空气,好像最后一点儿热气都被抽走了。那可不是个到处都是机缘的好地方,那是一块被老天爷诅咒的地儿,是修仙的人一听到就害怕的坟场,是个啥希望啥生命都没有的地方。
“幽冥谷里面啊,天地间的灵气就跟发了疯似的,乱得很,就像沸腾的岩浆一样。一般的修士要是走进那里边,灵力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轻的话经脉全断,重的话身体直接就爆掉死翘翘了。”有个长老接着说,声音里藏不住那种深深的害怕,“谷里还窝着好多吸收了幽冥死气后变得很厉害的妖兽呢。这些妖兽又嗜血又残暴,还特别狡诈,比外面的妖兽厉害多了。最吓人的是,那地方的地啊,啥都不长,每一寸土都满是能把东西都腐蚀掉的死气,根本就不是能长灵草的地儿。”
又有个长老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口气里全是无力和悲哀:“咱宗门这一百来年,先后派了三拨最厉害的内门弟子去幽冥谷探探,结果呢?那简直就是去送死啊。不对,就是死得透透的!就俩人拼了老命,用法宝才勉强逃回来,可也都身负重伤。回来没多久,道基就毁了,在痛苦里就没了。这任务啊,去的人都死了,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
大殿里一下子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这些话,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狠狠地烙在林凡心里。这哪是什么试炼或者冒险啊,这就是明明白白地往死路上走啊。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种田”的本事挺厉害的,可在那种连杂草都活不了的地方,这本事有啥用呢?哪还有什么希望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玄真长老,他那双像星海一样深邃的眼睛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着林凡,他说话的语气里有一种很复杂、复杂得都说不清楚的情绪:“我们都知道,这个任务差不多就是去送死,让你去就跟谋杀没两样。可是,林凡啊,你是唯一一个……唯一一个有可能完成这个任务的人。”“你这‘草木诀’啊,跟世上其他功法可完全不一样呢。更关键的是呀,”玄真长老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不过还是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林凡的耳朵里,就像一道惊雷在林凡脑袋里“轰”地炸开了似的,“你身体里的‘万草之心’,那可是包含着天地间最最本源的生机力量。说不定呢……只有你身上的这种力量,才能在那片死沉沉的土地上,跟那无尽的死气对抗,弄出那么一丝生机来,让‘九幽还魂草’的种子再一次发芽。”
这话一出来,林凡整个身子猛地一震,一股凉气就从脚底板一下子冲到天灵盖了。
他身体里最大的秘密,没想到宗门的高层早就知道了啊!
一下子,一种从来没感受过的压力就把他给淹没了。想当初啊,他还只是在宗门最底层苦苦挣扎的人呢,被别人想怎么嘲笑就怎么嘲笑,就像个没用的废柴一样。可现在呢,整个宗门的希望,还有一位太上长老的命,居然都这么荒唐地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这差别也太大了,搞得他一阵头晕目眩的,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似的,特别挣扎。要是去的话,那可是九死一生,搞不好就是十死无生啊;要是不去呢,宗门可就要失去一个顶梁柱了,而且他自己呢,也得背上见死不救这种违背道心的骂名,这辈子都别想再有什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