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听到金帅这般强硬且毫不留情的回应,顿时有些懵圈。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金帅,心中暗自思忖:这小子还真是有种啊!平日里只当他是个寻常人物,以前真是小看他了。金帅刚刚那番话,字字如针,扎得顾廷烨不知如何接茬。他心中虽有诸多想法,却又不敢轻易表露,只能假装愣神,眼神游离,试图掩饰自己此刻的窘迫。
金帅见顾廷烨这般模样,在一旁邪魅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故意提高音量说道:“怎么了,顾候这是怎么了?连话都不敢接了?往日里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那语气中满是嘲讽,仿佛在无情地撕扯着顾廷烨的伪装。
顾廷烨被金帅这般挤兑,心中一阵懊恼,但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只能有些疲软地说道:“熹哥儿,你就当我没说过吧!刚刚的话,就当是我酒后失言。”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金帅的眼睛,生怕再招惹出什么更难堪的局面。
金帅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冷笑一声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冷冷地说道:“怎么,当了侯爷就没种了?连个话都不敢传了?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狗屁主子,再敢打我的主意。他那个捡便宜得来的太子位置就别当了,再敢在我面前嘚瑟就别怪我不客气,赵家能登大统的可不止他一个。”金帅说完,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顾廷烨,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让顾廷烨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说完顾廷烨,金帅眼神一转,冷冷地看向梁晗。梁晗原本就被这紧张的气氛吓得不轻,此刻被金帅这么一盯,心中猛地一凛,一种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这时,金帅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缓缓开口说道:“梁公子,平日里不是最喜欢美女么?今日我就成全你。我让人准备了一众美人,今晚你就和她们决战到天亮。要是少一刻,可别怪我不客气,直接打断你腿。”金帅的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梁晗的心头,让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金帅挥手打了响指,唰唰唰从阴影中出来三个身影,金帅开口道:“你们带着梁公子去樊楼,今天包场让他好好玩一轮,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哈哈”金帅话音一落,三人驾着梁晗走就走了。
在后院那静谧祥和的寿安堂内,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盛老太太端坐在榻上,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面色却因刚刚听闻的前厅之事而略显凝重。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嗔怪,看向身旁的明兰和墨兰,轻声说道:“你们说说,怎么就不好好叮嘱一下你们官人呢?怎么就非要去招惹那煞星呢?他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那可是个杀才啊!稍有不慎,就会惹出大祸。华儿,你还是去前厅劝劝吧,别让事情闹得太难看了。”盛老太太的语气中满是担忧,她深知金帅的厉害,生怕女婿们吃了亏。
盛老太太本以为一向乖巧听话的华兰会听从她的安排,可没想到华兰只是微笑着,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与淡定,缓缓说道:“祖母,男人之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觉得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华兰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盛老太太不禁愕然了一下,她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于华兰的回答。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连忙说道:“你就不担心你官人吃亏吗?万一那烨哥儿和梁晗联合起来对付他,人多势众的,可怎么是好?”盛老太太越说越着急,脸上的皱纹都因担忧而愈发明显。
华兰却依旧神色平静,轻轻握住盛老太太的手,安慰道:“您老还是多担心担心他们吧!官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主儿。只要他们不太过分,别把官人惹恼了,官人还是不会太严厉地惩治他们的。官人心中有数,您老就放心吧。”华兰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金帅的信任。
在寿安堂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众人因前厅之事各怀心思。明兰神色安然,并未表现出太多对顾廷烨的担心。在她心中,顾廷烨绝非莽撞之人,行事向来张弛有度。毕竟,他长久跟在太子身边,那复杂多变的宫廷环境,如同一个无形的大熔炉,早已将他磨砺得深谙察言观色之道。她相信,顾廷烨心里对分寸的把握犹如一把精准的尺子,即便在与金帅这般强势之人的交锋中,也能进退自如,不会轻易做出过火之事。
如兰更是满脸轻松,压根不担心文炎敬会招惹到金帅。她太了解自己的官人了,文炎敬生来便是老实巴交的性子,为人忠厚老实,行事稳重内敛,就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在人际交往中,他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他人,又怎会主动去招惹金帅这样的厉害角色呢?所以,如兰对文炎敬的处境毫无忧虑,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
然而,墨兰却显得坐立不安。她心中满是担忧,深怕梁晗一个冲动,彻底惹恼了金帅。毕竟如今梁府正处于多事之秋,局势本就微妙复杂。虽说从表面上看,梁府的爵位要比金府高,可明眼人都知道,金帅手握实权,在朝中举足轻重,行事果敢决绝,连王爷他都敢毫不畏惧地去触动。一旦梁晗激怒金帅,以金帅的手段,梁府恐怕难以承受其后果。墨兰越想越害怕,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墨兰满心忧惧,正为梁晗的处境坐立不安之时,只见一个丫鬟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地奔进寿安堂。丫鬟微微喘着粗气,赶忙凑近盛老太太,压低声音,将梁晗在前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番。盛老太太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瞬间一板,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忍不住斥道:“胡闹!”这一声呵斥,带着长辈的威严与对事态的不满。
话音未落,盛老太太便急忙起身。岁月的痕迹让她的行动略显迟缓,在丫鬟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她步履匆匆地向前厅赶去。身后,一众女眷们神色各异,或担忧,或好奇,纷纷紧跟其后。
一行人来到前厅,厅内众人见盛老太太到来,纷纷起身相迎。然而,盛老太太此刻满心都在金帅身上,对其他人的举动并未理会。她径直走向金帅,目光直视着他,带着几分嗔怪与质问的语气说道:“猴崽子,你这是要干什么?那梁国公府的人,也是你能随意动的?你做事也该多思量思量!”
金帅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看似温和的笑容,眼神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锐利。他不急不缓地开口,语调虽轻柔,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硬:“那今天我就偏要让您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动。是不是我最近行事太低调了,又或者是我离开这东京城没几日,有些人就忘了我金帅是什么样的人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凑上来踩我一脚?既然他们有胆子踩,那就得有胆子扛下后果。”金帅的话语如同重锤,一字一句地落在众人心中。
盛老太太微微皱眉,看着金帅,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啊!如今都已经当爹的人了,行事也该成熟稳重些,怎么还不知道收敛一点身上的戾气。你这样冲动行事,难免会惹出麻烦。”她的语气中,既有长辈的责备,又饱含着关切。
金帅听闻,仰头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在厅内回荡。随后,他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盛老太太,不紧不慢地说道:“哈哈,盛老太太,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当爹和我有脾气,这两者之间并不冲突啊!该有的脾气,我自然得有,不然谁都能来骑到我头上。”金帅眼神坚定,似乎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墨兰见势,心中愈发焦急,赶忙上前几步,脸上满是楚楚可怜之色,以一副柔弱小女子的姿态,轻声细语却又带着几分哀求地说道:“姐夫,您向来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能放过梁晗么?他这人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要是有什么冲撞您的地方,小妹在此代官人给您认错了。还望姐夫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饶过他这一回吧。”说着,她微微屈膝,行了一礼,眼中隐隐泛起泪光,似乎生怕金帅不答应。
金帅面色依旧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松动,冷冷地说道:“墨兰,我这次明着针对他,已经算是给你婆家的面子了。你想想,以他的所作所为,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你明天恐怕就得当寡妇了。老太太,您也别操心我们小辈之间的事了,回吧!真没什么大事。”金帅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寒冰般透着刺骨的寒意,让在场众人都感受到他态度的坚决。
盛老太太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警告,看向金帅说道:“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适可而止即可。别把事情做得太绝,大家都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深知金帅的脾气和手段,担心事情闹得太过难堪,难以收场。
金帅听闻,脸上的表情瞬间缓和,换上了一副轻松的笑容,恭敬地说道:“明白,您老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您为难的,肯定会把握好分寸。”此时的金帅,仿佛刚刚那冷酷强硬的模样只是错觉,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副看似温和的样子,可眼中偶尔闪过的寒芒,心想:“老子,放过你们梁一家老小,还敢冒头,省个亲不让人省心,那我就玩死你。”
在梁国公府那静谧幽深的书房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夕。梁国公此刻正处于盛怒之中,只见他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猛地一挥手臂,桌上的茶杯便如遭重击,“哗啦”一声,摔落在地,瓷片四溅,茶水也在地面上肆意蔓延开来,恰似他此刻凌乱而愤怒的心境。
家丁刚刚匆匆来报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彻底点燃了梁国公心中的怒火。家丁告知,他的儿子梁晗竟被人强行送入了樊楼,而且更为离谱的是,樊楼里所有的女子今日都只陪他梁晗一人。这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梁国公耳边炸响,让他怎能不恼怒万分。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好歹也是梁国公府的当家,在这东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自己的儿子闹出这般荒唐事,这在整个东京城的达官显贵眼中,梁晗岂不是成了十足的色中饿鬼?这让他梁国公府的颜面何存?那些平日里与他往来的权贵们,又会在背后怎样嘲笑、讥讽他?想到这里,梁国公只觉得一股气血涌上心头,差点站立不稳。
而此刻的情形更是让他有苦难言。就在前些日子,他才刚刚因为兖州义仓一事被官家狠狠地痛斥了一顿,如今儿子又在这节骨眼上闹出如此丑闻,这简直就是把他的老脸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满心的愤怒与无奈,却又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能有所行动。毕竟刚刚遭受官人斥责,若是再贸然行事,恐怕会给自己和家族带来更大的麻烦。他只能在书房里,独自承受着这份屈辱与愤怒,徒然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今日,京城之内已然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热议一件劲爆之事——国公府的梁晗竟豪掷千金,包下了樊楼之中所有的女子。传言如野火般蔓延,说他正于樊楼之内,肆意享受,让那些女子轮流陪伴。
更为关键的是,在金帅手下人的精心策划与刻意引导之下,这一消息在传播过程中不断发酵。梁晗渐渐被京城众人冠上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艳名。此名声迅速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达官显贵的府邸,还是市井百姓的茶余饭后,皆在谈论此事,使得梁晗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