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没有挣开，反而放松地靠在他怀里。
她当然明白，今晚的一切，孩子们的礼物，这生日的惊喜，甚至可能连艾拉和司敬航那声“妈咪\/妈妈”的契机，都是他提前用心引导和安排的。
他默默地为她、为这个家，扫清了障碍，铺垫了温情。
“谢谢。”她轻声说，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让她看到了孩子们毫无保留的爱，感谢他为她和孩子们所做的一切。
南宫适松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丝绒小盒，打开。
司南认出正是他亲手设计制作、送给她的那条极光吊坠项链。她一直以为，在那场“死亡”的混乱中，这条项链已经遗失了。
“想戴上吗？”南宫适看着她，眼神深邃如海，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
司南的目光从项链上移开，落到他脸上，看到他眼底那抹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深情和紧张，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晰而温柔的笑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嗯。”
南宫适的心猛地一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干，再次确认：“你……真的愿意？”
司南的笑意更深了，她抬起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一字一句，认真而清晰地说：“我愿意。”
这三个字，如同世上最动听的咒语，瞬间点燃了南宫适眼中压抑已久的所有火焰。
巨大的狂喜和失而复得的激动冲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积蓄已久的思念、愧疚、爱恋和近乎绝望的等待，来得又凶又急，几乎要掠夺她所有的呼吸，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天知道，从误会她、伤害她、失去她，到无尽的悔恨，漫长的寻找、再到此刻她终于重新对他敞开一丝心门，说出“我愿意”，这中间他经历了怎样炼狱般的煎熬。
司南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手掌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南宫适身体一僵，以为她又想拒绝，心头猛地一沉，吻的力道不由得松了些，眼底掠过一丝受伤和慌乱。
却听见她气息不稳地小声嗔道：“别……孩子们……还有遥遥，都还在呢……”
原来不是拒绝，只是害羞。
南宫适心头的大石骤然落地，随之涌起的是更浓烈的怜爱和独占欲。
他低笑一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得寸进尺的期盼，低声要求：“今晚……让我到床上睡。”
司南脸一红，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嗔怪地瞪他一眼：“我跟遥遥睡。”
“那我一会儿就让人把她‘请’回燕城。”南宫适挑眉，语气半真半假。
“你敢！”司南杏目圆睁。
南宫适立刻从善如流，在她唇上又轻啄一下，语气宠溺又带着点无奈的笑意：“好，我不敢。”
院子里，烟花再次次第绽放，照亮了孩子们欢笑奔跑的身影，也透过玻璃窗，将客厅门口相拥的两人，笼罩在一片璀璨又温柔的光影里。
漫长寒冬，终于窥见了春日的曙光。
就在南宫适低头，还想在司南唇上再偷一个吻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在静谧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南宫适动作一顿，眼底划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他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时，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
他本不想接，但看了眼怀里的司南，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只是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喂？”
电话那头，马修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语速很快：“南宫？Nancy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是。”南宫适的回答言简意赅，同时按下了免提键，将手机屏幕转向司南，示意她接听。
司南有些疑惑地看了南宫适一眼，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声音还带着方才亲昵后的些许软糯，问他：“是谁？”
听到司南的声音，马修的语气立刻变得更加鲜活和高兴：“happy birthday, Nancy！宝贝，生日快乐！”
司南脸上露出笑容：“谢谢，matthew。你怎么打到这里？”
“我打你手机没人接，发信息也没回，我担心你，就打给了司教授。他说你和南宫去滑雪了。”马修解释道。
司南恍然，略带歉意：“抱歉，我的手机落在房间里了。”刚才被南宫遥拉着匆匆下楼看烟花，确实忘了带。
“没关系，你一投入什么事情就容易忘了看手机。只要你平安快乐就好。生日一定要……”马修还想多说什么。
南宫适已经听不下去了。一想到过去的五年，司南真正的生日，都是这个男人陪在她身边，为她庆祝，一股难以抑制的酸涩和嫉妒就涌上心头。
他果断地打断了马修的话，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matthew，你的祝福Nancy收到了，谢谢。时间不早，我们还有事，挂了。”
说完，不等马修在电话那头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干脆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司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怎么这样？”
这男人，一如既往的霸道。
南宫适将手机随手放回口袋，双手捧住她的脸，深邃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浓烈的爱意和一丝孩子气的独占欲。
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像是在许下一个庄重的誓言：
“宝贝儿，以前的生日我错过了，是我不对。但以后每一个生日，还有我，还有孩子们。我们会永远陪着你。”
他话语里的承诺和那份毫不掩饰的“小气”，奇异地抚平了司南心头那一点点对他挂电话太快的不赞同。
她看着他眼中毫不作伪的深情，心软得像化开的雪水，轻轻应了一声：“嗯。”
“那我们去放烟花吧？孩子们该等急了。”南宫适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好。”
两人并肩走进院子。夜色中，烟花的光芒将雪地映照得五彩斑斓。伊莎贝拉眼尖，看到他们立刻挥舞着手臂喊：“妈咪！适爹地！快来呀！烟花好漂亮！”
“来啦，我的小公主！”南宫适朗声应道，拉着司南快步走过去。
他拆开下午搬回来的那些纸箱，里面果然是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烟花，许多都是最新的款式，造型奇特，燃放效果璀璨夺目，很多连司南都没见过。
显然，这是他特意让人从“烟花之城”专程快递过来的。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
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和烟花绽放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璀璨的光芒一次次照亮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司南也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暂时抛开了所有思绪，像个大孩子一样，和南宫适、南宫遥还有孩子们一起点燃引线，然后捂着耳朵跑开，看着属于自己的绚烂在夜空中盛开。
直到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司南看了看时间，虽然不忍心打断孩子们的兴致，但还是拍了拍手：“好了，宝贝们，现在已经一点了，很晚了。烟花我们明天晚上还可以继续放，现在必须去睡觉了，不然明天该没精神滑雪了。”
孩子们虽然意犹未尽，但对司南的话一向听从，三人乖巧地点了点头。
跟司南一起上楼。
热闹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和满地的彩屑。
南宫适和南宫遥走在后面，南宫适轻轻扯了一下南宫遥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晚上你照顾小航。”
南宫遥扭过头，眨巴着大眼睛，明知故问：“为什么呀？不是说好我今晚睡喃喃房间吗？”
南宫适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绕弯子，直接开出条件：“每个月零花钱，追加一百万。”
南宫遥眼睛瞬间亮了，但努力绷住表情，故作矜持地考虑了两秒，然后果断点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