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鬼杀队训练的空地浸成一片暖橙,空气里还飘着未散的汗味与木剑碰撞后留下的淡淡木屑香。
悲鸣屿行冥站在空地中央,念珠在他掌心轻轻转动,最后一粒珠子落下时,他垂眸看向围拢的队员,声音沉得像浸了晨露的古钟。
“这次的集训到此止,恭喜你们完成了训练。”
话音刚落,原本紧绷的队伍瞬间松了劲。
有人直接瘫坐在草地上,把木剑往旁边一扔,指尖捏着酸痛的肩膀轻轻揉按,嘴里还嘟囔着。
“总算结束了……再练下去,我这胳膊都要跟木剑长一块儿了。”
有人掏出腰间的水囊仰头猛灌,水流顺着下巴淌进衣领,激得人打了个寒颤,却笑得一脸畅快。
还有人凑在一起比划着刚才的招式,偶尔因为意见不同争得面红耳赤,手掌拍在对方肩上的力道却满是熟稔的亲昵。
我妻善逸是最先蹦起来的。
他的金发被汗水打湿,几缕贴在脸颊上,原本半睁着的眼皮此刻亮得像落了星光,转身就往嘴平伊之助那边冲。
伊之助正蹲在地上,野猪头套歪在一边,露出半截沾着尘土的下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善逸整个人扑到背上。
“伊之助!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悲鸣屿先生的木剑扫到脚踝!”
善逸双腿缠在伊之助腰上,双手死死攥着野猪头套的耳朵,晃得比枝头的樱花还用力。
“都怪你刚才训练时跟我抢位置,不然我怎么会打到!”
伊之助的耳朵尖瞬间红了——不是羞的,是气的。
他猛地站起身,背着善逸在空地上转圈,粗声粗气地喊。
“你这家伙少赖我!明明是你自己盯着远处的樱花树发呆!”
“快下来!再晃我的头套就要掉了!”
他脚步越转越快,善逸的惊呼声混着笑声飘在风里,直到善逸自己抓不住,“咚”地一声摔在草地上,他才叉着腰站定,野猪头套下的眼睛里满是得意。
善逸揉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得像鸡窝,却没真生气,反而笑容满面的往灶门炭治郎身后躲。
炭治郎正弯腰捡着散落在地上的木剑,看到两人闹作一团,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善逸拉到身边。
“好了好了,别闹了。”
“祢豆子还在住处等着我们,再晚些,她做的点心该凉了。”
提到祢豆子,善逸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刚才还带着抱怨的语气立刻软得像棉花。
“对哦!祢豆子!我们快回去!”
“说不定她已经站在门口盼着我们了!”
他说着就伸手去拉炭治郎的袖子,脚步都变得急切起来,连刚才摔疼的屁股都忘了疼。
伊之助轻哼了一声,却也默默跟上,伸手摸了摸腰间的刀鞘,指尖蹭过冰凉的金属,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谁要吃那种甜腻腻的东西……”
他嘴上这么说,脚步却不自觉地加快了,野猪头套下的眼睛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三人沿着石板路往灶门一门的住所走,路边的樱花树正落瓣,粉白色的花瓣飘在善逸的金发上,又被他随手拂掉,落在地上铺成了一层薄薄的花毯。
炭治郎走在中间,手里提着三人训练用的木剑,剑穗上的红绳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他时不时侧过头,看看身边吵吵闹闹的看看身边吵吵闹闹的两人。
善逸正跟伊之助争论着刚才谁的招式更厉害,伊之助虽然嘴硬,却会认真听善逸说话,炭治郎嘴角的笑意就没落下过。
灶门一家的住所处
这里有个小小的院子,院角种着祢豆子最喜欢的绣球花,屋里总飘着淡淡的茶香。
虽然偶尔还是要去总部参加训练,但大多数时候都能待在一起,这样安稳的日子,是炭治郎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还记得以前颠沛流离的日子,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祢豆子变回人类,能有一个安稳的家,现在,这些愿望都一一实现了。
快到住所时,善逸突然停下脚步,手指着前方,声音都变了调:“祢豆子!是祢豆子!”
他的金发在夕阳下泛着暖光,原本半睁着的眼睛此刻睁得圆圆的,像发现了宝藏的孩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眼前的景象是幻觉。
炭治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脏瞬间就软了下来。
祢豆子站在门口的樱花树下,穿着浅粉色的和服,腰间系着深蓝色的腰带,腰带末端垂着小小的流苏,风一吹就轻轻晃动。
她的长发被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手里端着一个竹篮,篮子上盖着白色的布巾,布巾边缘还绣着小小的紫藤花图案。
看到他们,祢豆子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像盛满了星光。
她轻轻晃了晃手里的竹篮,脚步轻快地朝他们走过来,木屐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像是在为他们的归来伴奏。
炭治郎刚要挥手打招呼,就感觉身边一阵风掠过。
善逸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速度快得让炭治郎下意识地闭了闭眼,连额前的碎发都被吹得飘了起来。
等他稳住身形,就看到善逸已经站在祢豆子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祢豆子……你、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们?风这么大,你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祢豆子被他问得笑了起来,脸颊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
她轻轻摇了摇头,把竹篮递到善逸面前,声音软得像棉花。
“我刚出来没多久,不冷的。”
“你们训练辛苦了,我做了铜锣烧,还热着呢,快尝尝。”
善逸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接竹篮,却被伊之助抢先一步。
伊之助一把夺过竹篮,掀开布巾就拿起一个铜锣烧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我先尝尝有没有毒!”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粗鲁!”善逸立刻炸了毛,伸手就要去抢竹篮。
“祢豆子是给我做的!你不许吃!”
“凭什么!祢豆子也给我做了!”伊之助抱着竹篮往后退,两人又闹作一团。
铜锣烧的甜香飘在风里,混着樱花的香气,格外好闻。
炭治郎走到祢豆子身边,看着打闹的两人,无奈地笑了。
“真是辛苦你了,还要给我们做点心。”
祢豆子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炭治郎面前。
“哥哥训练才辛苦,快擦擦汗吧。”
她看着炭治郎额头上的汗,眼神里满是心疼——她知道训练有多累,每次看到他们满身汗水地回来,她都想多做点好吃的,让他们能好好休息。
善逸和伊之助闹了一会儿,也累了,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吃铜锣烧。
善逸一边吃,一边跟祢豆子说训练时的趣事,说自己刚才差点躲过悲鸣屿先生的攻击,说得眉飞色舞。
伊之助则坐在一旁,偶尔插一两句嘴,纠正善逸话里的“水分”,却会悄悄把自己碗里的铜锣烧推给善逸一个——他知道善逸喜欢吃甜的。
夕阳渐渐落下,把院子里的樱花树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
祢豆子坐在石凳上,听着三人说话,时不时露出笑容。
善逸吃着铜锣烧,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