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一郎的房间里,原本睡得安稳的小家伙突然动了动鼻子,小巧的鼻翼翕动着,像是嗅觉灵敏的小兽。
那股熟悉的、带着米香和梅子味的气息,像是有魔力一般,顺着他的鼻腔钻进脑海里,瞬间唤醒了他沉睡的味蕾。
无一郎的鼻子又轻轻抽动了几下,原本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双清澈的眼眸里瞬间没了睡意,只剩下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光。
“这味道,是哥哥做饭了吗?”
他小声嘀咕着,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手脚却麻利得不像话,从被窝里爬起来时差点摔个趔趄。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好好穿,只是胡乱地将袖子套进胳膊里,领口的扣子扣错了两颗,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就光着脚朝着门口跑。
跑到有一郎的房间门口时,他还特意放慢了脚步,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往里看——房间里收拾得很整洁,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是豆腐块一般,桌上的书本也按照大小顺序摆放得整整齐齐,关键是,没有自己哥哥的身影。
无一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嘴角的口水痕迹都没来得及擦干净,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显得格外可爱。
“嘿嘿,果然是哥哥在做饭!”
他小声欢呼了一句,转身就朝着厨房的方向跑去,脚步声在走廊里轻快地响着,像是小鹿在跳跃。
来到厨房门口时,无一郎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眼睛里满是期待。
果然,自己的哥哥正站在灶台旁,手里端着一个陶碗,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勺冒着热气的味噌汤轻轻放在餐桌上。
汤汁表面漂浮着几颗嫩豆腐和海带,香气扑鼻,让无一郎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
有一郎刚脱下沾了点水汽的布手套,转身打算去叫无一郎起床吃饭,就看到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无一郎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衣服扣子扣错了,头发也乱糟糟的,额前的碎发翘了起来,活像一只刚睡醒就急着找食的小团子,可爱得让人不忍心责备。
有一郎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的细纹都变得柔和了许多,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却满是宠溺:
“既然起来了,就去洗漱吧,吃完饭就去帮队员们训练!”
“嗯!”
无一郎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清脆得像刚剥开的脆梨,带着满满的活力。
他应了一声后,又屁颠颠地转身跑出去洗漱,连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像是生怕晚了一步就吃不上哥哥做的饭。
这次他倒是记得把扣子扣好,只是头发依旧乱糟糟的,像是没梳理过。
等两兄弟坐在餐桌旁吃完早餐时,太阳已经完全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满了整个鬼杀队驻地,将训练场上的木桩都镀上了一层暖光,连空气都变得暖洋洋的。
餐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大半,梅子饭团被吃得干干净净,味噌汤也喝了个底朝天,无一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
有一郎看着他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布巾擦了擦他的嘴角,语气温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可是哥哥做的饭太好吃了嘛!”
无一郎眨了眨眼,一脸认真地说,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有一郎没再多说,只是牵起无一郎的手,慢慢朝着悲鸣屿行冥的住所走去——按照计划,今天上午柱们要一起指导队员训练,悲鸣屿行冥的住所旁是最大的训练场,也是集合的地点。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围了一小圈人,隐约能听到争执的声音。
走近了才发现,富冈义勇正站在中间,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双拼羽织,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飘动,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而他的对面,不死川实弥正皱着眉头,双手抱在胸前,嫌弃的眼神紧紧盯着富冈义勇,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语气听起来有些冲,像是随时要爆发。
“喂!富冈,你昨天指导队员的时候是不是太放水了?那些小鬼的刀术根本没进步!”
旁边的伊黑小芭内则靠在树干上,紫色的眼眸盯着富冈义勇,蛇形的纹身顺着脖颈微微蠕动,他时不时还补充一句,语气也带着几分不满。
“不死川说得没错,这次训练中,柱的职责是让队员变强,不是让你当老好人。”
有一郎停下脚步,拉着无一郎站在不远处看着,没有上前打扰。
从富冈义勇的表情来看,他们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要知道,富冈义勇向来是面无表情,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像是波澜不惊,可现在,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连眼神都比平时锐利了几分,显然是被两人说得有些情绪波动。
过了几秒,富冈义勇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自己的坚持。
“他们已经很努力了,每个人的天赋不同,不能用同样的标准要求。”
“哈?天赋?”
不死川实弥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跟恶鬼战斗的时候,恶鬼会因为你天赋差就手下留情吗?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活下去!”
伊黑小芭内点了点头,附和道。
“我们当年训练的时候,比他们苦十倍百倍,现在对他们宽松,就是在害他们。”
富冈义勇没再反驳,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看着那些队员拼尽全力却依旧跟不上节奏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苛责。
无一郎好奇地睁大眼睛,拉了拉有一郎的袖子,小声问。
“哥哥,富冈先生他们在吵架吗?”
有一郎轻轻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太了解这些柱了,看似针锋相对,其实都是为了能让队员们变得更强,能更好地保护普通人,毕竟,他们肩上扛着的,是对抗恶鬼的重任,每一次松懈,都可能意味着生命的代价。
“不是在吵架,他们两个只是习惯性见义勇围。”有一郎摸了摸无一郎的头,轻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