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弥正想开口说几句谦虚的话,比如“哥哥也很厉害”,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脸颊传来——那痛感沉重又真切。
这犹如“扛米”的痛苦,连牙齿都跟着发麻,让他瞬间从美梦中惊醒,连呼吸都顿了一下。
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睫毛还轻轻颤了颤,那双原本带着迷茫的小眼睛,在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骤然瞪得溜圆,连瞳孔都放大了几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无惨见玄弥迟迟不醒,心中的耐心早已耗尽,眉头紧紧皱起,连额角都似乎有青筋跳动,正准备抬起腿给他更狠的一下,脚尖都已经离地,没成想刚抬起脚,对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正想开口斥责几句,比如“再装睡就废了你”,却见玄弥的眼神骤然变了——
“眼睛大的像铜铃!!”
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目光还带着几分呆滞,那眼神里充满了震惊,甚至还带着几分无措的慌乱,连身体都轻轻晃了晃,似乎有些站不稳。
无惨心中正满是疑惑,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明白这小鬼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下一秒,就见玄弥突然猛地捂住鼻子,指缝间瞬间渗出鲜红的血迹,两道鲜红的血柱从他的鼻孔中喷涌而出,嘴里还断断续续地重复着。
“黑……黑色蕾丝……”
无惨的脚还悬在半空,就被玄弥突然炸开的鼻血惊得顿了顿。
“黑色蕾丝?”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裙摆处露出的蕾丝镶边,眉峰瞬间拧起——这小鬼昏迷醒来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居然是这个?
无惨盯着不死川玄弥因震惊和疼痛而扭曲的脸,眼底没有半分怜悯,只有被冒犯后的暴戾。
她没有半分犹豫,抬起的右脚,再次狠狠地碾在玄弥的双眼上。
那力道狠得仿佛要将眼球直接踩碎在眼眶里,紧接着,玉足又带着恶意,在他脆弱的眼窝上狠狠转动了两下。
皮肉被挤压的闷响混杂着晶状体濒临破碎的细微声响,在空荡的密室里格外刺耳。
“啊啊啊啊啊!~”
不死川玄弥的惨叫瞬间撕裂了空气,那声音里满是极致的痛苦,连喉咙都因过度嘶吼而变得沙哑。
剧痛让他浑身痉挛,双手不受控制地朝无惨的脚踝抓去,指甲甚至已经碰到了冰凉的靴面,想要将这只带来毁灭般疼痛的脚推开。
可他的动作只进行到一半,一道身影就骤然闪到他身边。
童磨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标志性的、无懈可击的微笑,手里的纸扇却早已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凝聚着鬼血术的手掌。
没有半分迟疑,对着玄弥伸出去的手腕和膝盖,就狠狠劈了下去——“咔嚓!咔嚓!”四声清脆的骨裂声接连响起,像是树枝被生生折断,玄弥的双手和双脚瞬间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再也无法动弹。
鲜血顺着他扭曲的肢体渗出来,在冰冷的木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童磨这才收回手,轻轻拍了拍掌心不存在的灰尘,笑容里多了几分阴冷。
俯身看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连惨叫都变得微弱的玄弥,语气轻柔却满是嘲讽。
“你这个下等的人类,也配想触碰无惨大人的腿?”
“这可是连我都没资格拥有的待遇,你居然敢生出这样的念头,真是该死啊。”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无惨将童磨的举动和心思尽收眼底,她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一旁始终维持着微笑的童磨身上。
那双猩红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向来不喜欢童磨这副永远笑眯眯的模样,总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太多虚伪的算计。
但……她转念一想,这次童磨确实是为了阻止这人类的脏手碰到自己,也算合了她的心意。
“虽然这家伙让自己有些讨厌,”
无惨在心里冷冷权衡着。
“但好歹也是为了不让这小东西的脏手碰到自己,这次就放他一马,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念头闪过,她便收回了看向童磨的目光,重新落回被自己踩在脚底的不死川玄弥身上。
右脚依旧压在他的眼窝上,只要再用一点力,就能彻底终结这人类的生命。
她微微俯身,冰冷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砸在玄弥的耳边。
“人类小子,我问你,你要不要成为鬼?”
“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摆脱这脆弱的肉体,拥有永恒的生命和力量。”
此刻的玄弥,双眼已经因碾压而渗出鲜血,视线一片模糊,四肢断裂的疼痛更是让他几乎晕厥。
但听到“成为鬼”这三个字时,他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硬是咬着牙,用尽全力将疼痛压下去,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我是不会成为鬼的!”
“你们这些靠吸食人血生存的怪物,就算今天把我打死,我也绝不会答应!”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属于鬼杀队成员的骨气,哪怕身处绝境,也不愿向恶势力低头。
无惨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她直起身,收回了踩在玄弥眼窝上的脚,靴底沾染的血迹在石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印子。
而后,她对着一旁的童磨,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童磨,把这家伙给老娘拉下去。”
“找个地方狠狠打上一顿,别让他死了,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愿意答应成为鬼,再把他给我带过来。”
“好的,无惨大人!”
童磨立刻应道,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只是那笑容里的恶意却再也藏不住,像毒蛇吐信般让人不寒而栗。
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不死川玄弥,眼神里满是“好戏开场”的期待。
不死川玄弥彻底懵了。
他躺在地上,浑身的疼痛仿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淡了几分。
他刚才说“不答应”,只是下意识的反抗——他以为无惨会再劝劝他,会用更诱人的条件诱惑他,或者用更可怕的威胁逼迫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连一点周旋的余地都不给,直接就下令要“狠狠打上一顿”!
“我只是硬气一下啊!你要不在试试。”
玄弥在心里疯狂呐喊,满是委屈和恐慌。
“你这老娘们要不要这么狠?你其实可以再劝劝我的,万一我扛不住你的诱惑,就答应了呢!”
他甚至开始后悔刚才的坚定,早知道对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他就该稍微示弱一下,至少不用立刻承受一顿毒打。
“我……我想……”
玄弥挣扎着,想要开口求饶,想要说自己愿意考虑,哪怕只是拖延时间也好。
可他的话刚说了一个字,童磨就已经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童磨没有给玄弥任何继续说话的机会,他伸出右手,指尖带着冰冷的温度,精准地掐住了玄弥的声带。
那力道不大不小,却刚好让玄弥无法发出完整的声音,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呜呜呜”的呜咽声,像被困住的野兽,绝望又无助。
玄弥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一半是因为声带被掐住的疼痛,一半是因为绝望——他现在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等待他的,只会是无尽的折磨。
童磨看着玄弥这副绝望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他用左手抓住玄弥的衣领,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似的,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玄弥断裂的四肢随着动作晃动着,每一次晃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可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童磨提着,一步步朝着密室深处走去,那里等待他的,是未知却注定痛苦的命运。
无惨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猩红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
“等这人类想通了,就将他变成鬼,再让他去对付那些鬼杀队的成员——用鬼杀队成员的手,去摧毁鬼杀队,想想都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