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炎一只覆盖着玄冰般指爪的手,已经按在了她脆弱的肩窝,将她的上半身死死钉在冰冷的石床上。
与此同时,他那比精铁更加沉重冰冷的躯体已经欺压下来,膝盖强硬地顶开她本能蜷缩的双腿,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态,将她整个人锁在了身下冰与肉的囚笼之中。
冰冷的皮毛和坚实的肌肉线条挤压着她柔软的身体,巨大的重量几乎碾断她的呼吸。两人之间只剩下一层呼吸的距离。
她被迫直面他那张近在咫尺、俊美却毫无人性的脸,熔金兽瞳里的冰冷如同亿万载不化的寒冰,直接冻结了她的灵魂。
银炎的视线仿佛淬了毒的冰锥,穿透了她试图紧闭的双眼、脆弱的伪装,直刺向那隐藏在虚无中的空间。
他缓缓低下头,冰冷的鼻息喷在云初被冷汗浸透、苍白得近乎透明的颈侧,那里,咆哮的虎头烙印在他的气息下,如同活物般贪婪地吞噬着寒意,脉络清晰得跳动。
低沉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审判意味:
“看来,你不老实。”那冰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危险地拂过她颈后烙印的核心,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刺痛和寒意,“竟敢在我的注视下……私藏‘活物’?”
“活物”二字被他刻意加重,如同敲响了丧钟!云初的心脏在那一瞬几乎炸裂!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小银鱼的存在被他洞悉了!藏匿是徒劳的!
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最后的底牌,她赖以维持自我和生机的最后一点温暖……被彻底掀开!
“惩罚……”银炎的声音降至冰点,熔金色的瞳孔中翻涌起一丝近乎残酷的暗芒,“必须让你懂得,什么是…绝对的掌控。”
话音落下的瞬间,云初感觉颈后的烙印核心猛地爆发出灼烧灵魂般的剧痛!
那不再是冰冷的刺痛,而是如同被赤焰焚心!
一股难以想象的、源自银炎本身的、冰冷霸道又带着撕裂感的力量,竟然顺着烙印的链接,蛮横地闯入了她灵魂深处那个隐蔽的空间!
噗嗤!
空气中响起了无声的撕裂声。
在云初惊恐欲绝的注视下,在她被迫对银炎敞开的意念感知中,无数细密的、闪烁着冰冷幽蓝色金属光芒的“荆棘锁链”,正从虚无中疯狂滋长!
它们的目标清晰无比——正是云初空间中那只刚刚恢复一点生机、正惊恐游动的小小银鱼!
这些荆棘锁链并非实体,却散发着与银炎力量同源的、绝对冰冷和禁锢的气息。它们像有生命的毒蛇,瞬间缠绕上那条小银鱼!
每一根荆棘都扎入空间的壁垒,也仿佛扎进了云初的灵魂!
“呃啊——!”剧烈的痛楚并非来自身体,而是源于灵魂和空间的被强制入侵与禁锢!
云初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这来自烙印主人的、无可抵御的力量撕裂了!
小银鱼微弱的生机被冰冷锁链隔绝、抽取、压缩!那是与她生命息息相关的存在,此刻正在承受酷刑!
“不!”她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不是因为身体的禁锢,而是源于精神核心被亵渎的剧痛和恐慌。
银炎冰冷的容颜近在咫尺,感受着身下猎物的每一次濒死的挣扎和痛楚。
他按在她肩头的手甚至没有施加多少力气,只是将她钉在原地,如同欣赏一件有趣的造物。
那只夺来的骨刀,不知何时已被他随意地丢弃在石床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不值一提的垃圾。
“感受它,”银炎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幽冥的命令,冰冷的气息拂过她因剧痛而失神的眼瞳,不容拒绝地烙印在她的神魂里,“每一道锁链的紧缩,都是你违抗的代价。现在,交出它。否则,”
他微微眯起熔金兽瞳,锁链上的寒芒瞬间暴涨,“下一次,粉碎的将不是你的侥幸,而是……这缕孱弱的生机本身。”
冰冷刺骨的锁链清晰地缠绕着银鱼,锁链的源头深深扎入她的灵魂烙印。
云初躺在冰冷的石床上,承受着精神与身体的双重酷刑。
银炎山峦般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如同无法逾越的叹息之壁。
小银鱼微弱的挣扎透过锁链传递给她濒死的哀求。她还能藏什么?她还能逃到哪里?交出去吗?彻底交出唯一的生机与伙伴?
颈后烙印核心的剧痛提醒着她主人的意志。万念俱焚的灼痛感再次席卷了她,这一次,混合着彻底被征服的冰冷绝望。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滑过冰冷的脸颊,砸落在身下同样冰冷的黑曜石床上,瞬间凝结成冰。
绝对的掌控之下,反抗与隐瞒皆成奢望。她只能承受这名为“惩罚”的冰床审判,等待主人最终的裁决。
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仍在脑髓深处嘶鸣,冰冷的荆棘锁链每一下收缩都像是绞碎她最后一块生机碎片。
银炎的指尖,离云初颈后的烙印只有寸许距离。在银鱼被完全剥离定格的瞬间,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分毫变化,仿佛这剥离过程与碾碎一只蚂蚁无异。
他那覆着玄冰爪甲的手指,只是极其轻微地向上、朝虚空中一挑。
哗啦啦——!
锁链收缩的声音在死寂的空气里摩擦出刺耳的金属质感。
囚禁着银鱼的荆棘锁链瞬间解体、重组,化作一道纯粹由冰冷幽蓝能量构成的实质牢笼——那形态宛如一个雕琢着荆棘纹理的微型水晶囚罐。
几条奄奄一息的银色小生命,被无情地禁锢在其中,如同最稀有的标本,悬浮在银炎的掌心之上。
失去了最后一丝空间屏障的隔绝,银鱼体内蕴含的那点微弱却纯净的生命力瞬间被银炎敏锐地感知。
他熔金的瞳孔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类似确认物品价值般的冰冷光泽。除此之外,再无波澜。
“明智的选择。”银炎的声音依旧平淡得像是在宣告天气,却带着冰刀刮骨般的冷意。他托着那个悬浮的水晶囚笼,缓缓地从云初身上直起了那令人窒息的高大躯体。
失去了他身体的重量和压制,云初依旧像破败的玩偶般瘫在冰冷的石床上,无法动弹分毫。
身体残留的剧痛和精神被彻底掏空的虚无感,让她只剩下最原始、最微弱的本能呼吸。泪水早已干涸在冻僵的脸颊上,留下两道刺目的冰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