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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殿的钟声余音绕梁,那一声声“吾皇万岁”的呼喊,仿佛化作了实质的暖流,驱散了北境初春最后一丝寒意。

然而,这股暖流,却未能融化完颜烈心中的坚冰。

返回黑水部营地的路上,完颜烈的背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

蓟城广场上那颠覆认知的一幕,如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

刘甸那看似平淡,实则蕴含着雷霆之威的眼神;那卷神秘莫测,连大儒都无法解读的“皇室密文”;以及耶律兀鲁,那个草原上最桀骜的狼崽子,最终低下头颅的瞬间……这一切,都构成了一场他从未经历过的战争。

一场不见血的战争。

回到自己的王帐,完颜烈屏退了所有人,独自枯坐了三天三夜。

帐外,族人们惴惴不安,以为新族长是在为耶律兀鲁的“投降”而震怒。

只有完颜烈自己知道,他是在恐惧。

一种面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第三日清晨,他终于走出王帐,面容憔悴却眼神锐利如鹰。

他召集了黑水部所有核心酋长与长老。

议事大帐内,气氛凝重。

“汉人的皇帝,不过是靠着些鬼蜮伎俩!”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萨满率先打破沉默,他代表着部族最顽固的传统势力,“什么父子密文,不过是蛊惑人心的妖术!我女真勇士的荣耀,只在刀锋之上,岂能被几句听不懂的咒语吓倒!”

“妖术?”完颜烈发出了一声冷笑,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他从怀中取出一卷小心保存的拓片,猛地在桌案上展开。

那正是他亡妻,那位来自南方的汉人女子,在病榻上最后留下的《防疫三令》手稿拓片。

上面清晰的简化字,简洁而有力。

“大长老,你告诉我,这是妖术吗?”完颜烈的手指点在“勤洗手,分食宿,病者离”这几个字上,“我们年年被冬瘟折磨,死去的族人比战死的勇士还多!我们口口声声骂汉人是奴役者,可为什么,我妻留给我部族最后的智慧,是他们的文字?为什么能治好我儿子的病的,也是这上面的‘妖术’?”

众酋长默然。

他们都记得,去年冬天那场可怕的瘟疫,正是靠着这几条简单的命令,才让部族保留了元气。

老萨满脸色涨红,强辩道:“那是长生天的护佑!与汉人的鬼画符无关!”

“长生天?”完颜烈而我们,却在这里骂她留下的救命方子是妖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在大帐内炸响:“我们的刀,能斩开敌人的头颅,却斩不断瘟疫!我们的勇士,能征服千里雪原,却在小小的病菌面前束手无策!现在,那个刘甸,他不仅能用文字治病,还能用文字收服人心!你们告诉我,我们拿什么去跟他斗?靠我们生锈的骄傲吗!”

满帐死寂。

许久,完颜烈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我意已决。派遣使团,南下蓟城。”

一名年轻的酋长疑惑道:“族长,我们去……朝贺吗?”

“不。”完颜烈摇了摇头,目光深邃,“我们去‘求药’。以感谢汉鸿帝治愈我儿之恩为名,求购防治冬瘟的药材和方子。但你们真正的任务,是给我看清楚,听明白,鸿王府……或者说,现在的大鸿王朝,究竟是如何让这些死板的文字,变成活命之方,变成收心之刃的!”

刘甸早已料到完颜烈会有此一举。

事实上,他布下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就在完颜烈使团出发的同一天,一道皇令从归元殿发出,由新任的鸿王府北境文教使节库伦主持,一项浩大的工程在蓟城以北三十里的广阔平原上正式启动——“北疆碑林复原工程”。

这项工程对外宣称,是新皇为感念数十年来在北疆战死、客死的各族英灵,彰显“不分彼此,皆为子民”的仁德之举。

工地向四方开放,允许任何人,包括异族使者自由参观。

当完颜烈的使团抵达时,看到的是一幅足以让他们心神剧震的景象。

数以千计的石碑,如同沉默的军队,整齐地排列在平原之上。

工匠们挥汗如雨,叮当作响的凿刻声汇成一曲奇异的交响。

令人费解的是,这些石碑上统一镌刻的,并非他们熟悉的任何一种草原文字,也非汉人的篆隶,而是一种他们见过,却又无比陌生的字体——简化汉字。

更让他们头皮发麻的是,在每一座主碑的侧面,都加注了一列由奇特符号组成的阵列,酷似某种神秘的图腾。

而共济塾的孩子们,正被老师带着,指着那些符号阵列,奶声奶气地对照着主碑上的文字诵读。

“b-a-ba,爸爸……”

那是拼音!

是刘甸在登基大典上用过的“皇室密文”!

如今,它竟成了孩童识字的工具!

而所有碑文的格式,更是惊人地统一:“某公,某族人,忠勇仁孝,归心大义。”

仿佛这些埋骨他乡的历代草原英魂,早在百年前,就已经提前写下了对大鸿王朝的效忠誓言!

这已经不是文化入侵,这是直接在别人的祖坟上,宣告主权!

萧瑟,那位来自渤海国的遗民女学者,此刻正以新聘校勘师的身份,站在这片碑林之中。

她本是受几位渤海遗老之托,前来刺探虚实。

她独立而清醒,对汉人所谓的“仁德”抱有天生的警惕。

她在一座新刻的石碑前停下了脚步。

碑文写着:“故渤海国昭武将军,大祚荣之后,高氏讳德利,忠勇……”

她从怀中取出一份泛黄的拓片,那是她家族秘传的残碑拓文。

她仔细比对,心头猛地一沉。

新刻的碑文,竟然与她手中的原碑残文,分毫不差!

不,有一个地方不一样。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碑文的第三行,一个“德”字,下面少了一横。

这个错误,是原碑就有的!

是数百年前刻碑工匠的疏忽!

可如今,这个错误,竟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新碑上!

她浑身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立刻找到正在指挥工匠的库伦,将拓片拍在他面前,声音冰冷地质问:“这块碑的原碑早已在百年前的战火中损毁,只剩下残片。你们是什么时候拓印的这块残碑?”

库伦看着眼前这位气质清冷的女子,露出一贯温和的微笑:“三年前。”

“不可能!”萧瑟断然道,“这块残碑三年前还在我族中长老手中,从未示人!”

“萧瑟姑娘,你错了。”库伦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暖意,“三年前,确实有人校对过这份拓稿。那个人,你也认识。”

他顿了顿,轻声说道:“是您的母亲,鸿王府失踪多年的女史,萧文君女士。”

萧瑟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她的母亲……不是早已失踪在战乱中了吗?

怎么会是鸿王府的人?

库伦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蜡封的信,递给她:“这是你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遗训,她说,若有一天她的女儿能放下偏见,回到这里,便将此信交给她。”

萧瑟颤抖着手打开信封,一行娟秀而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孩子,我们修的不是碑,是桥。一座让逝者安息,让生者相拥的桥。”

就在此时,碑林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完颜烈亲率的使团,在鸿王朝官员的引导下,缓缓步入。

今日,恰逢碑林落成后的第一次“清明共祭”仪式。

数千名来自契丹、女真、奚、室韦等不同部族的遗属,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们大多是老弱妇孺,手中捧着简陋的陶牌,在如林的石碑间,逐一寻找着自己祖先的名字。

一名契丹老妇找到一块新碑,扑在碑前放声痛哭:“阿爸!是你!当年你战死在漠南,说好的马革裹尸,却连一块骨头都没能带回来!如今……如今你竟有了自己的碑,有了自己的名字!”

哭声充满了悲伤,却也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慰藉。

更多的人找到了亲人的名字。

他们抚摸着那冰冷而崭新的刻字,仿佛在抚摸亲人温热的脸庞。

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族群仇恨,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原始、更深沉的寻根情感所悄然融化。

一名女真孩童,正指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用刚学会的拼音,一字一顿地向身边的同伴炫耀:

“你看,这上面写着,完——颜——阿——骨——打过胜仗,救过汉商。”

正从旁走过的完颜烈,脚步猛然一顿,浑身剧震!

完颜阿骨!

那是他祖父的名字!

他只知道祖父是战功赫赫的勇士,却从未听过,他曾救过汉人商队!

他几步冲到碑前,死死盯着那句“救过汉商”,胸口剧烈起伏。

库伦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适时地递上了一份装订整齐的卷宗。

“完颜族长,请看。归元前三十一年冬,贵祖完颜阿骨公,在狼居胥山下,曾于雪暴中护送我鸿商车队安全通过,代价是,他自己冻掉了三根手指。我们,记了三十年。”

完颜烈缓缓接过那份档案,翻开,里面详细记录了时间、地点、人物,甚至还有他祖父当年留下的一个残破的指印画押。

他低头看着碑文上那句简简单单的“救过汉商”,又看了看档案里那段尘封的往事,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所谓的世仇,背后还有着被遗忘的恩义。

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战功,在对方的史书里,只是“忠勇仁孝”的一部分。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刘甸的可怕。

这位新皇,他不是要征服你的身体,他是要重塑你的记忆,定义你的灵魂。

归途的队伍,沉默得可怕。

在踏入黑水部领地的那一刻,完颜烈勒住了战马,颁布了他作为族长的第一道部令:

“从今日起,全族禁用旧有的萨满咒符,改为每日清晨诵读共济塾分发的《家书口诀》。所有部族文书往来,一律使用简化汉字书写。违者,罚鹿一头。”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道命令,比战败投降更让草原各部感到震惊。

但紧接着,邻近的三个中小部族,竟也纷纷遣使前来,向黑水部求取识字教材。

半月后,洛阳,太极殿。

花荣的密报送到了刘甸的案头:“陛下,契丹赤狼部已有四十余名孩童能熟练背诵《千字文》,并自发组织‘识字巡逻队’,在部落中阻止长辈焚烧陛下赐下的书本。”

刘甸放下密报,目光投向殿外,工部尚书正指挥工匠,悬挂一幅巨大的《万邦归心图》。

图上,无数条象征着不同部族的溪流,最终都汇入了以洛阳为中心的大河之中。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还不够。”他轻声自语,“等他们不再满足于我们为他们立的碑,而是开始主动用简化字,为自己的祖先修改碑文,增添功绩,以求在我们的史书里留下一席之地时,那才是真正的归顺。”

话音刚落,殿外一名禁军统领匆匆入内,神色凝重:“陛下,北境传来急报。各部虽人心思归,然亦有顽固之辈煽动不满,言我朝以文字灭其祖魂。其中,赤狼部少帅苏赫巴鲁尤为激进,似有异动。”

刘甸的目光从《万邦归心图》上收回,眼神平静如水,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野火燎原之前,总会有几点冥顽不灵的火星,妄图逆风而行。”他端起茶杯,轻轻吹去浮沫,“告诉戴宗,让他看紧点。一头叫得太凶的狼,往往是离陷阱最近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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