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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透过精雕的窗棂,洒入东宫寝殿。

朱雄英如常早起,在宫人悄无声息的服侍下洗漱、更衣、用过早膳。

一切井然有序,带着宫廷生活近乎刻板的宁静。

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涌动着昨夜种种思量与对今日的隐隐期待。

“殿下,今日的《大明日报》。” 贴身内侍双手捧着一份散发着新鲜油墨气息的报纸,恭敬地呈上。

朱雄英接过,快速展开。

头版那醒目的标题与精心排版的文章瞬间映入眼帘——

正是昨日与周主编等人最终敲定、宣告牛痘问世、详述原理、安抚民心、褒奖功臣的雄文。

他逐字逐句看去,唇角不由微微上扬。

文章不仅完全贯彻了他的意图,甚至在措辞的鼓舞性、说理的亲切感上,比昨日看到的初样又有精进。

引用的“正气练兵”之喻更为生动,对接种后轻微反应的描述更加充满安抚的温情,对受赏人员的报道也处理得既隆重又不显浮夸,恰到好处地烘托出朝廷“有功必赏、重视实学”的氛围。

「周主编三人,确是用了心了。」

他心中颇为满意,甚至有一丝欣慰。

能将他那些超越时代的理念,如此妥帖地转化为这个时代百姓易于理解、乐于接受的语言,并注入鼓舞人心的力量,这本身就需要不凡的悟性与笔力。

舆论的棋子已然落下,就待它在朝野民间激起应有的回响。

他小心地将报纸折好,放在一旁,正欲起身前往文华殿开始今日的课业。

殿外却传来了内侍略显急促的通禀声:

“启禀殿下,五位伴读公子,于殿外求见。”

朱雄英动作一顿,眉梢微挑。

「来了。」

他心中了然。

昨日文华殿那番关于“辽东历练”的话语,如同投石入水,涟漪扩散的速度比他预想的还要快些。

这五人联袂而来,其意不言自明。

“宣他们进来。” 他重新坐稳,神色恢复了平日的沉静。

不多时,郭镇打头,冯诚、耿璇、汤鼎、邓镇依次鱼贯而入。

五人皆穿着正式的伴读服饰,神色比往日更多了几分郑重,甚至隐约能看出一丝熬夜的痕迹。

他们齐齐躬身行礼:“臣等参见殿下!”

“免礼。” 朱雄英目光扫过五人。

只见郭镇沉稳却隐含热切,冯诚面容平静,耿璇下颌微微绷紧,汤鼎努力挺直背脊,邓镇紧张却努力瞪大眼睛。

“诸位一早前来,所为何事?”

郭镇作为代表,上前一步,再次躬身,声音清晰而坚定:“回禀殿下,昨日殿下教诲,臣等归家后皆已与家中父兄长辈慎重商议。皇恩浩荡,殿下信重,赐此良机,臣等感激不尽,岂敢惜身畏险?家中长辈亦深明大义,嘱托臣等唯殿下之命是从,为国效命,亦为殿下分忧。故臣等五人,皆愿往辽东,随军历练,纵刀山火海,亦万死不辞!”

他话音落下,身后四人齐声附和:“臣等万死不辞!”

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与决绝。

朱雄英静静听着,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心中却是思绪微转。

「果然如此。」

「军功,终究是这些开国勋贵、将门世家安身立命、延续荣光的根本。」

「看到徐增寿得了实差,他们岂能不急?其父辈们比他们更清楚这个机会的分量——这不仅是挣取个人前程,更是向皇家、向未来天子表明忠心与能力的最佳途径。」

「风险固然有,但与可能获得的回报相比,值得一搏。将门虎子,骨子里对沙场功业的那份渴望,是压不住的。」

他的目光尤其在汤鼎、邓镇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

汤鼎犹带稚气,邓镇努力抿紧嘴唇、眼眶甚至因激动而有些微红。

「汤鼎十二,邓镇才十岁……让他们去直面血腥,是否太早了些?」

一丝怜悯的念头闪过,但旋即被更坚硬、更清晰的认知取代。

「但这个时代就是如此。伯父沐英十二岁便随军,外公常遇春的子侄辈更早便经历战阵。」

「这就是他们的命,也是他们必须走的路。温室里养不出真正的将领,也护不住这偌大的江山。」

他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笑意冲淡了殿内过于肃穆的气氛。

“好,诸位有此报国之心,勇毅之志,本王甚慰。家中长辈能深明大义,鼎力支持,亦是朝廷之福。”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舒缓,带着安抚的意味:“然,昨日之言,或有未尽之处,恐令诸位与家中长辈过分忧心。今日,本王便与你们交个底。”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变得坦诚而充满信心:“此番辽东之行,对你们而言,首要在于‘历练’二字,增长见闻,熟悉军旅。至于凶险……”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基于绝对实力的从容、笃定。

“神机营新式火器之威,尔等上次内府兵仗局试验,已亲眼领教。东南沿海剿倭、北征纳哈出大胜、云南大捷,此三战,皆已证明新式火器之利。”

“更兼如燧发枪三段击法严整,红衣野战炮、攻城炮之威,开花弹之利,轰天雷之巧,临敌如墙而进,摧枯拉朽,任他女真弓马再熟,血肉之躯岂能挡铅弹洪流?彼辈散居山林,勇则勇矣,却无统一号令,甲胄不过是些兽皮骨片,战法无非埋伏突袭,与我大明器械精良之王师对阵,如同以卵击石。”

“此战,五军都督府抽调的皆是久经战阵的边军老卒为骨干,配以此前参与三战之二万神机营老卒,外加三万新练成之新军,各种火器皆齐整。所谓风险,实更多在于辽东苦寒、山林险峻、瘴疠跋涉之苦,而非两军堂堂正正对决之危。”

他看到邓镇不自觉地轻轻松了一口气,汤鼎绷紧的肩膀也略微放松,连郭镇眼中都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

“故此,” 朱雄英语气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尔等此番前往,固然需谨慎行事,但无需过分担忧性命之虞。本王可明白告知尔等,此战,胜券在握!让尔等随行,一为锤炼,二……亦是分润一份稳妥的军功,以为尔等日后立足之资。”

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些赤裸,却瞬间击中了五位少年心中最现实、也最渴望的期盼。

分润军功!而且是“稳妥”的军功!

有殿下这句话,几乎等于将一份前程提前放在了他们面前。

几人眼中顿时爆发出灼热的光芒,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朱雄英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道:“此外,本王欲向皇爷爷与父王进言,此番女真之役,或由凉国公蓝玉、郑国公常茂二位宿将统兵。凉国公沙场宿将,奇正相合;郑国公勇猛无双,冲锋陷阵。有他二位挂帅,此战更添十成把握。尔等随行,既能得二位国公指点,安全亦更有保障。”

蓝玉和常茂的名字,如同两颗定心丸。

这两位皆是当今朝中顶尖的悍将,战功赫赫,威名远播。

有他们统领,此战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功劳簿。

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了,殿内气氛甚至因这份对未来的憧憬而略显松快。

然而,就在五人心中大石落地,甚至开始憧憬未来功勋之时,朱雄英脸上那温和的笑意,如同阳光下的薄冰,悄无声息地融化、消失了。

他并未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们一眼。

那目光依旧明澈,却仿佛有什么深不见底的东西沉淀了下来,褪去了所有温度,只剩下一种纯粹、理性的审视。

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重量。

走到殿中,负手而立,晨光将他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得细长而冷峻。

方才那份令人心安的热切与期待,似是被这道孤影无声地隔开、冷却。

殿内落针可闻,方才松快的气氛骤然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然,” 他再次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凛冽寒意,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五人心头,“有一样,本王需在此刻,与尔等言明,且需尔等牢记于心,刻于骨血。”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寒潭深水,依次掠过五张尚且年轻的面孔。

那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冰冷的肃杀与决绝。

“此次用兵辽东,目标绝非寻常‘剿抚’、‘震慑’。”

他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冰锥,“乃是——剿灭。”

“剿灭”二字,被他用一种异常平缓,却狠厉到极致的语气说出,似乎在陈述一个关于清理尘埃般简单、却又绝对不容置疑的事实。

殿内的温度似乎都随之下降。

“犁庭扫穴,彻底铲除女真诸部之祸患根基,使其再无死灰复燃、为祸边疆之可能。”

“彼辈盘踞辽东,时而恭顺,时而叛逆,依仗地利,屡为边患,更与北元残部暗通款曲,实乃我大明彻底解决北元心腹大患之前,必须拔除的一颗毒牙。此番,便要借此机会,行雷霆手段,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让天下所有心怀叵测、反复横跳之辈,皆看到应有之报应!”

朱雄英目光骤然锐利如刀,紧紧锁住五人:“故而,届时尔等若有机会领兵一部,或参与清剿,需谨记此战根本之策——除恶务尽,勿存妇人之仁!”

“战场非是儿戏,对敌之仁慈,便是对己方将士、对后方百姓之残忍。该杀则杀,该伐则伐,但凡持械抵抗、或于大局有碍者,无需犹豫。此非本王好杀,实乃为国除患,永靖边疆之必须!尔等,可能领会?可能做到?”

最后一句问话,并非简单的询问,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叩问与考验。

五人被他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近乎残酷的杀意与决心所震慑,心头俱是凛然。

他们仿佛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这位平日里温和睿智的殿下,其意志深处竟蕴含着如此冰冷彻骨、为达目的不惜血流成河的决断。

郭镇感到一股寒意自脊椎窜上,但随即,父亲关于“殿下考较”与“国事为重”的叮嘱在脑中轰鸣。

他瞬间明悟,这“剿灭”二字背后,是远超军事层面的政治决心。

他强压心悸,喉结滚动了一下,率先抱拳,声音低沉却异常清晰:“臣,领会!定遵殿下谕令,绝不留情!此乃为国除患,臣明白!”

冯诚的务实性格让他立刻想到执行层面——山林清剿、甄别敌我、补给线安全……

“除恶务尽”意味着更复杂、更漫长的扫尾。

他面色凝重,但想到伯父“按殿下心意行事”的嘱咐,便肃然抱拳:“臣领命!必竭尽全力。”

耿璇脑中几乎本能地开始推演:

若要“彻底铲除”,光击溃主力不够,需控制要道、清查洞穴、建立长期哨卡……

这更像一场庞大而持久的“防守反击”。

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锐光,随即沉声:“臣领命!必细查地理,绝不留隐患死角。”

汤鼎想起祖父那句“可以无能,但不可无胆”,以及对新军运用的关注。

殿下此刻展现的,正是掌控绝对力量后,为实现长远安宁而必需的冷酷胆魄。

他深吸气,努力让声音不发抖:“臣领命!愿随王师,学习此等……定边安邦之策!”

邓镇年纪最小,被那直白的杀气冲击得最狠,小脸煞白,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胸前的玉牌,温润的触感传来一丝支撑。

他不能丢父亲的脸!

他猛地一咬舌尖,用疼痛驱散恐惧,几乎是用尽全力喊出:“臣……臣领命!不怕!”

朱雄英看着他们,目光深处的寒意稍稍化开一丝,点了点头。

“记住你们今日之言。也记住,为何而杀。非为私愤,乃为国本,为社稷永固,为亿万生民将来之安宁。”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文字狱……闭关锁国……华夏沉沦……」

那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血色记忆碎片,在他意识深处无声地咆哮、翻涌,化为支撑此刻冷酷决断最坚硬、也最悲怆的基石。

面对可能导致那一切浩劫的源头萌芽,他心中没有丝毫的道德负担,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与必须将其彻底抹除的绝对清醒。

“好了。” 他语气恢复平淡,似是刚才那番杀气腾腾的话语只是寻常叮嘱,“此事既已定下,便不必再多想。用心准备,等待朝廷正式调令即可。眼下,该去文华殿上课了。莫要让侍讲学士久等。”

“是,殿下!” 五人齐声应道,跟在朱雄英身后,步出殿门,向着文华殿走去。

晨光愈发明亮,将宫殿的琉璃瓦映照得一片金碧辉煌。

朱雄英走在最前,步履平稳。

身后跟着的五位少年伴读,心情却与来时截然不同。

最初的激动与忐忑,已被方才那一番“交底”与“肃令”冲刷得复杂难言。

有对“稳妥军功”的踏实期待,有对“剿灭”二字背后血腥的隐隐畏惧,更有一种被委以重任、参与宏大战略的沉重,甚至隐隐还有一丝莫名的亢奋。

文华殿的钟声悠悠传来,课业即将开始。

而关于辽东的杀伐,已在这些少年心中,埋下了一颗冰冷而坚硬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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