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西欧大陆的风裹着塞纳河畔的水汽与尼德兰平原的麦香,漫过联军布设在法西边境、西西里岛沿岸的一座座军营,旌旗猎猎间,铁甲寒光与火铳铜色交相辉映,每一处角落都透着山雨欲来的沉凝。自巴黎军事峰会敲定进攻西班牙的战略方案后,整个西欧战场的联军势力便转入紧锣密鼓的战前筹备,粮草囤积、军备补充、兵力集结三线并行,昔日分散在各地的兵力与物资如百川归海般汇聚,只为那场注定席卷伊比利亚半岛的决战蓄力。
粮草补给向来是大军出征的根基,林越早在巴黎峰会期间便已下令整合西欧全域物资,由大明尼德兰总督府与法国军需部联合统筹,搭建起三条贯穿战场的补给通道。北线补给以尼德兰为核心,阿姆斯特丹的粮仓早已堆满从荷兰、佛兰德斯平原收割的小麦,经运河转运至法国北部,再通过陆路马车队输送至法西边境的北路军集结大营,每辆马车都用厚帆布裹紧粮袋,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昼夜不停,沿途驿站皆增派士兵守卫,杜绝物资劫掠风险。中线则依托西西里岛补给站,岛上开垦的粮田收获已尽数入库,同时大明地中海舰队每月定期从埃及殖民地运来谷物与咸肉,既保障南路军登陆前的粮草储备,也为舰队封锁西班牙海岸提供物资支撑。南线补给通道从法国南部港口延伸至边境军营,法国王室调拨的粮草与大明美洲殖民地转运的蔗糖、腌鱼在此汇合,足以支撑北路军七万大军三月以上的作战消耗,三条通道相互衔接,形成闭环补给网络,彻底杜绝粮草短缺的隐患。
军备补充则依托阿姆斯特丹军工基地全速推进,自投产以来始终保持满负荷运转的军火库与造船厂,此刻更是加派工匠轮班赶工,厂房内的熔炉昼夜通红,铁水浇筑兵器的声响、工匠打磨枪管的锉声交织成密集的军工交响。军火库车间内,大明技术人员站在生产线旁指导荷兰工匠组装改良型线膛枪,流水线作业让每支步枪的组装效率较初期提升近三成,每月八千支的产能不仅能补齐联军过往作战的武器损耗,还能为即将出征的部队额外配备备用枪械,士兵们领到新枪后,皆在营地空地上反复擦拭校准,枪身刻着的“阿姆斯特丹造”字样,透着本土化军备供应的扎实底气。十二磅野战炮的生产车间里,铸炮工匠正将冷却成型的炮身吊装至炮架,每月三十门的产量刚好满足南北两路军的火炮配置需求,配套的实心弹、霰弹被整齐码放在木箱中,贴上标识后运往各军营,炮弹箱上的防潮涂层与密封设计,能应对西欧战场多变的阴雨天气。造船厂的船坞内,首批适配欧洲海域的蒸汽战船已完成最后的试航调试,船体吃水深度、航速与火力配置均贴合大西洋与地中海的作战需求,船舷两侧的火炮口径较大明本土战船略有调整,更适合近距离轰击西班牙风帆战舰,新船下水时,尼德兰总督府官员与明军将领共同登船检阅,浓烟从烟囱升起时,蒸汽动力带来的轰鸣,预示着联军海上战力将再添强援,彻底巩固西欧战场的军备优势。
兵力集结与战术演练同步推进,北路军的明军四万兵力从蒂罗尔、尼德兰等地陆续开赴法国南部集结大营,法军三万兵力也从巴黎周边军营赶来,两支军队虽军服制式不同,却在营地内分区驻扎、协同训练。明军士兵身着灰色劲装,腰间挎着短铳与佩刀,日常训练以线列射击、步炮协同为主,每队士兵都能精准完成火炮掩护下的冲锋战术,线膛枪的齐射精度在反复演练中不断提升;法军士兵则身着蓝色军服,擅长近战搏杀与骑兵冲锋,两军每日清晨共同出操,午后开展联合战术演练,明军的火器优势与法军的近战能力相互融合,原本存在的战术衔接间隙逐渐消失,士兵们虽语言不通,却能通过手势与口令默契配合,比如火炮轰击后,法军骑兵会迅速从明军步兵队列间隙冲出,追击逃窜的敌军,而明军步兵则紧随其后,肃清残余敌人,反复演练让两军形成高效的协同作战模式。南路军的明军两万兵力与殖民军一万兵力在西西里岛集结,每日开展登陆作战演练,士兵们乘坐登陆艇模拟抢滩冲锋,熟悉地中海沿岸的地形特点,同时练习依托滩头阵地快速构建防御工事,应对可能出现的敌军反扑。林越亲赴北路军大营督战,每日清晨巡查营地,查看士兵训练情况与物资储备,在全军动员大会上,他身着明军统帅铠甲,手持腰间佩剑,声音洪亮地向士兵们宣告进攻西班牙的作战目标,“伊比利亚半岛的胜利,将为大明西欧战局画上关键一笔,此战必胜,建功立业在此一举!”士兵们齐声高呼回应,声浪震彻军营,士气高涨至顶点。
除了粮草、军备与兵力的筹备,联军还做了细致的战前铺垫,大明间谍持续渗透西班牙本土,探查各地守军布防情况,将马德里、巴塞罗那等核心城市的兵力部署、堡垒位置逐一绘制成地图,送达南北两路军将领手中;通讯兵骑着快马穿梭于各军营与指挥部之间,确保军令传递畅通无阻,每一处集结点都设立了通讯驿站,配备信号旗与烽火台,应对战时可能出现的通讯中断情况;医疗兵则提前筹备药品与绷带,在各军营搭建临时医院,培训士兵简单的急救技能,减少战时伤亡。
夕阳西下,联军大营的炊烟缓缓升起,士兵们结束了一日的训练,有的擦拭武器,有的整理行囊,有的围坐在一起交流战术,营地内的篝火逐渐燃起,火光映照着士兵们坚定的脸庞。远处的军械库内,最后一批备用弹药正被装车,即将运往各作战部队;港口内,蒸汽战船的烟囱冒着淡烟,随时准备启航执行封锁任务;边境线上,补给马车队依旧在昼夜赶路,粮袋与弹药箱堆成的小山不断增高。一场席卷西班牙的征服之战已箭在弦上,联军的每一份筹备,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积蓄力量,伊比利亚半岛的命运,即将在这场大战中被彻底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