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澹!你别乱碰我的东西!”南沐柠急得想去拦,却被他用眼神制止。
“傅云澹,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安安静静躺在坟里,别出来祸祸人。”
“看在我们曾经做过夫妻相的份上,我不苛刻要求你化成灰、散成烟,更不指望你投胎转世再也不相见。”
话音顿了顿,她抬眼直视着男人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我就求你——能不能有点边界感,离我远点?我的生活早就不需要你这个‘已故’前任来插足了,别再像块甩不掉的影子似的跟着我,真的很让人恶心!”
“我不合格!”
傅云澹非但没恼,反而低低地笑了出声,那笑声带着胸腔的共振,在寂静的屋里漫开。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扯皱的领带,漆黑的眼眸锁着她炸毛的模样,眼底藏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化成灰?南沐柠,你这要求未免太狠了点。”
他往前凑了凑,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到她的耳廓,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又掺着几分狡黠:“再说了,我要是真‘死’了,谁来给你当狗皮膏药?当年是谁哭着喊着说要一辈子黏着我,还说我是你的专属‘护身符’?”
南沐柠脸红的能煎鸡蛋,“那个时候我不懂事,胡说的,不做数。”
那个时候爱他而已,想和他一生一世。
男人玩味一笑,指尖轻轻勾了勾她垂在身侧的一缕发丝,被她猛地拍开后,他也不恼,反而挑眉笑得更张扬:“不过你放心,我这人最懂‘怜香惜玉’。既然你舍不得我化成灰,那我就勉为其难,活着陪你‘纠缠’到底。
毕竟,让前任记挂着,总比让你忘了我,去惦记别的野男人强,你说对吧?”
真不要脸!
南沐柠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胸口憋着的火气直窜天灵盖,抬手就想把眼前这张欠揍的脸推开。
她的掌心刚触到他坚实的胸膛,还没来得及用力,傅云澹就像早有预料般,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牢牢裹着她微凉的肌肤,力道不大却让她挣不开分毫。
南沐柠挣扎了两下,非但没抽回手,反而被他顺势往前一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鼻尖撞上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是她曾经无比熟悉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浑身不自在。她仰头瞪他,眼底满是羞愤:“傅云澹,你放开我!耍流氓有意思吗?”
傅云澹低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杏眼,里面盛着怒火,像只炸毛的小猫,让他眼底的笑意更浓。
他非但没放,反而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他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防止她往后倒,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腰侧的软肉,惹得南沐柠浑身一僵。
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能让南小姐这么记挂,就算是被骂耍流氓,我也认了。你这么用力推我,是不是心里还惦记着我,故意找借口跟我肢体接触啊?”
南沐柠被他说得脸颊发烫,又气又急,抬脚就想踩他的鞋,却被他早一步看穿,长腿微微一抬,巧妙地避开了,同时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别急着动粗啊,万一伤着你自己怎么办?我可舍不得。”
说不过,那就闭嘴!
傅云澹翻看着抽屉里的药瓶,逐一检查保质期。最后,他从抽屉最里面翻出一瓶喷雾,标签上的保质期早已过了两年。
他皱了皱眉,掏出手机,快速下单了一堆日常备用的外伤药、消炎药,然后将那些过期的药一股脑扔进了垃圾桶。
“你有大病啊!上我家扔东西!”南沐柠看着空荡荡的抽屉,气不打一处来。
傅云澹收起手机,俯身看着她,眼底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过期的药能治病?还是你想等着伤口发炎,再疼得哭鼻子?”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膝盖,却被南沐柠猛地躲开。
杏眼圆瞪,语气又急又冲:“咱们早就没关系了!你能不能有点前任的自知之明?别整天跟块狗皮膏药似的黏着我,死缠烂打的样子难看死了!”
风透过窗户吹起她耳边的碎发,也吹得她眼底的愠怒更盛,她叉着腰,下巴微微扬起,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南沐柠也不会再回头!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该干嘛干嘛去,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
“合格的前夫就应……”
傅云澹真想撕烂她的嘴,叭叭没一句话爱听。
“再说我亲你了!”
南沐柠:“。”
傅云澹的嗓音浸着深夜的哑,指腹刚触到南沐柠的裤脚,就被她猛地拍开。
“别碰我。”南沐柠眼底还凝着怒意,脚踝处的擦伤火辣辣地疼,“傅云澹,你很清楚,这伤是谁害的。”
男人喉结滚了滚,语气竟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软:“我知道。算我的错,给你上药,上完我立刻走。”
“算你的错?”南沐柠嗤笑一声,抬眼时睫毛上还挂着未散的戾气,“傅总这话可真轻巧,不如直接折现,比你在这假惺惺强。”
他没接话,只是俯身再次去拉她的裤脚。这次动作极轻,生怕碰疼了她。
几颗未干的血珠黏在细腻的皮肤上,刺得傅云澹眉峰骤然拧紧。
没等南沐柠反应,他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傅云澹!你放开我!王八蛋!”南沐柠挣扎着,手掌拍在他的胸膛上,“狗东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脸!”
她的力道不轻,拍在他衬衫上发出闷响。而男人左侧脸颊上,还留着半小时前在车里她扇下的巴掌印,红肿未消,此刻被灯光一照,格外显眼。
傅云澹低头看她,黑眸深不见底,语气却带着点近乎纵容的无奈:“撕吧。反正以前,你也没少这么对我。”
做夫妻那段时间,他夜里总爱黏着她,惹得她不耐烦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从不躲,反而会笑着把她搂得更紧。如今两年未见,这失而复得的“待遇”,竟让他心头涌上一股荒谬的回味。
他抱着她径直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沿,转身就往浴室走。
“你去干嘛?”南沐柠警惕地盯着他的背影,“滚出去,这是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