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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任风遥去了两趟山东巡抚衙门拜会,得知巡抚王公弼已前往通州,归期未定。便又交代李鼎与济南的锦衣卫接洽下,自己也想看看班底情况。

与二虎回到下榻的客栈闲谈。正说话间,忽见门口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竟是“济世堂”的首席大掌柜——苏合香苏先生。

苏掌柜一见任风遥,眼中顿时放出光来,快步进门,未语先笑,躬身便是一个深揖:

“任大人!总算是寻着您了!您来济南,怎也不提前知会一声?鄙东家得知,不知多欢喜,遣我连着寻了几日,今日才得见真佛!”

任风遥见是故人,亦是欣然起身,笑着拱手还礼:“苏先生,别来无恙?劳您如此挂心奔走,是风遥的不是了。”

“岂敢岂敢!”苏合香连连摆手,神色随即转为郑重,带着十二分的诚恳道:“实不相瞒,此番急着见您,是为着天大的恩情!若非任大人一行仗义出手,我家东家的侄少爷,此番怕是要遭大难!东家闻讯,是又后怕又感激,定要当面拜谢二位救侄之恩!”

任风遥谦和道:“苏先生言重了。路见不平罢了。何况那位沈小公子,年纪虽轻,却有一身难得的侠义心肠,于那等污浊之地,敢为弱质女子挺身而出,不畏强权。此等赤子之心,纯净肝胆,方是真正难得,我辈见了,岂能坐视?”

苏合香闻言,感慨万千:“清辞少爷品性确是纯良,只是未经世事,不知人心险恶。此番若非……”他目光再次落到二虎身上。

任风遥恍然,笑道:“瞧我,忘了引见。这是我过命的兄弟,赵大虎。”

苏掌柜看向二虎抱拳恭敬道:“原来是圣上的‘结义兄弟’,失敬失敬!”此言一出,满室皆笑。

二虎笑着抱拳回礼,接口道:“赵大虎!先前那个‘崇祯结义兄弟’的名头不要也罢,太让他占便宜了!咱吃亏!”

众人更是大笑。气氛顿时轻松快活起来。

苏掌柜拭了拭笑出的泪花,赞道:“赵公子真乃妙人!风趣豁达,英姿勃勃,确是风流豪杰!”

笑罢,向二人正式拱手相邀:“东家已在府中备下薄酒,再三叮嘱,务必要请到二位恩人光临。不知二位大人今夜可否赏脸,容鄙东家略尽地主之谊,一则接风洗尘,二则……叩谢大恩?”

任风遥与二虎对视一眼,见对方眼中亦是欣然之意,便爽快应下:“沈东家盛情,苏先生亲至,我兄弟二人岂有不去之理?今晚定当准时赴约!”

————

夜色初浓,任风遥与二虎如约而至。

“济世堂”不愧为横跨南北的药业巨擘,其在济南的宅邸并未选在喧嚣的市井,而是坐落在大明湖东南岸的司家码头一带,青砖高墙,闹中取静。门前的金柱大门规制严谨,虽不似王府般张扬,却自有一股厚重底蕴。

大明湖畔的沈府已是灯火通明。任风遥与二虎踏着青石板路行至府前,但见金柱大门前苏合香与沈清辞已在此恭候多时。

“任大哥、赵大哥!”沈清辞快步上前,格外亲热地挽住了二虎的手臂。任风遥与二虎不禁莞尔。苏合香笑道:“贵客临门,请!”

二人被引着穿过影壁,绕过仪门。

府内景致令人眼前一亮。虽是二月寒天,院中几株老梅却开得正好,暗香浮动。回廊下悬着的羊角灯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将亭台楼阁映照得错落有致。最妙的是空气中始终萦绕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昭示着这户人家与医药的不解之缘。

穿过迂回庭院不远,便见到一花厅,门前,一个窈窕身影静立等候。沈清漪今夜着一身淡紫绫缎袄裙,发间只簪一支珍珠步摇,光影中风姿绰约,浅笑嫣然。见众人到来,她目光在任风遥身上微微停留,颊边泛起浅浅红晕,盈盈一礼道:

“任公子万福,赵公子万福。”

声音轻柔,却比上次相见时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绵软。

二虎何等精光,低头用手肘悄悄碰了下任风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任风遥正在回礼,就见从花厅内间走出一人,笑容满面。见此人年约五旬,面容清癯,双目湛然有神,一部美髯垂至胸前,身着藏青色湖绸直身,并无过多佩饰,唯腰间一枚羊脂玉环温润通透。举止间毫无寻常商贾的浮华之气,反更似一位儒雅博学的太医或宿儒,令人一见便心生敬意。

苏合香赶紧近前一步恭敬引荐:“两位大人,这就是鄙东家沈青囊先生。东家,这位便是任大人,这位是赵公子。”

沈青囊目光在任风遥身上停留,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观其年轻相貌下却是一头银发,举手投足间淡然自若,眸中一点星光熠熠生辉,神色谦和内敛,全无年轻锦衣卫惯常的张扬飞跋,更难看懂的是那双眼睛,年纪轻轻却透着说不尽的历经沧桑。

沈青囊带着一丝不解的疑惑,郑重施礼道:“久闻任大人年少而担天下之任,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任风遥被这般郑重其事弄得有些不自在,作为现代人,他对此等官场称谓本能地排斥,当即恳切还礼:

“沈先生过誉了。这些虚名不过是职责所在。再则,今儿这是家宴,又非官场,您若再叫‘大人’,便是拿我当外人了。直呼风遥或贤侄就好。”

二虎嘿嘿一笑,道:“叫风遥还是见外,我看还是直接叫贤侄最好了。”

众人大笑,沈清漪眸中泛出一丝少女的羞怯。

沈青囊见任风遥神色真诚全无虚饰,不由抚须笑道:“好!好一个‘职责所在’!既然如此,那好,老夫便托大叫一声贤侄了。这位,想必就是赵公子了,诸位,请入席。”

众人笑谈着进入花厅,但见中央是紫檀木大桌,周围四角银丝炭盆烧得暖意融融,数盏明角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众人依序落座——沈青囊居主位,任风遥与二虎分坐了左右上首。

侍女们悄无声息地奉上酒菜。八凉八热的大件菜式摆满紫檀木圆桌,器皿皆是定制的官窑细瓷,低调中尽显奢华。

待众人坐定,沈青囊也不虚套,举杯起身敬道:“这第一杯,老朽代鲁地百姓敬二位——”

“贤侄!”二虎嘿嘿笑道。

沈青囊哈哈一笑,道:“好。老朽这第一杯薄酒敬两位贤侄!山东疫情二位力挽狂澜;日前小侄鲁莽,又蒙两位仗义相助,我沈家感激不尽!”说罢仰首饮尽。任风遥与二虎连忙举杯还礼。

待侍女再次斟满酒盏,任风遥郑重举杯:“这一杯该我们敬沈先生。前日青州灾后危难,多蒙先生那五万两白银雪中送炭,解了青州百姓的燃眉之急。先生之功,不在庙堂,而在民心。风遥铭记于心。”

……

三巡酒过,席间气氛愈发融洽。

沈青囊将话题自然地引到子侄身上:“风遥贤侄,你上回与清漪提及漕运被堵,海运之困,老夫便修书于江南舍弟。他父亲也很重视,这不,清辞此番北上,正是要借他与郑家旧谊,为贤侄探一探这海上粮道。”

这时沈清辞起身执壶,恭敬地为二人斟酒。他刚开口唤“任大人”,二虎便笑着打断:“叫任大哥、赵大哥!”众人笑。

沈清辞含笑改口道;“上回之事,回来听家伯批评,才知道更多凶险。那日若非两位兄长相助,清辞险些酿成大祸。这杯酒,谢兄长教诲,更谢兄长让我知这世间,尚有比权势更重之物!”。说罢一饮而尽,举止间满是至诚。

任风遥顺势问起东南海况,沈青囊娓娓道来:“郑芝龙此人,乃海上枭雄。没用几年就整合了东南一带的各股海盗势力,建立了一套从贸易到税收的整套海洋秩序。天启年间受抚,授了个游击将军的虚职。如今雄踞闽海,舰船千艘,说是‘海上天子’亦不为过。”

他顿了顿,又道:“此人重利,但更重势。去岁他的船队在澎湖与红毛人交锋,明明占了上风却主动议和,就是要留着外患,好让朝廷继续倚重他。”

“好个权术之道。”任风遥若有所思。

沈清辞插话道:“我与他的长子森哥儿倒有一面之缘。他年未弱冠,如今在南京国子监进学,言谈间皆是要‘驱除荷夷,匡扶华夏’,气魄不凡,与其父大不相同。”

任风遥与二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个郑森,就是后世鼎鼎大名的郑成功。

任风遥暗暗点头,又问:“此人品性如何?”

“此人一切皆以保全并壮大自身实力为上。 与之交往,须时刻明晰利害。”

任风遥再次慨叹,郑芝龙此人眼中确是只有利益,没有家国。后不听儿子郑成功的劝告,降清,被处死。

话题由此自然地转至时局。沈青囊神色转为凝重,

“此番清军入塞,陆路驿道断绝,漕运更是因临清失陷而彻底阻塞。南北货殖,几近凝滞。”

“……而闯贼自去岁破洛阳、杀福王后,其游骑已深入湖广,鄱阳湖以北的漕粮集散地尽数为其掌控。如今东南漕船至九江便不敢北上, 朝廷岁赋四百万石,如今能至京师的,十不存三。这才是真正的剜心之痛!”

任风遥闻言,神色一凛,他瞬间意识到建立稳定交通线路对未来的战略意义。

见他神情,沈青囊知其关切,便顺势将中原糜烂之状细细道来:“……据各地商号传讯,李自成在河南‘均田免赋’,从者如云,部众已逾五十万;”

“张献忠飘忽湖广,寻机欲取武昌。朝廷……崇祯十一年时,熊文灿曾招抚张献忠,授以副将,结果如何?谷城再叛,贻害更烈!非不愿招安,实不能也——庙堂已无威信,府库早已空虚,即便招安了李自成,那数十万张口,朝廷拿什么去养?”

他顿了顿,接着道:“根源在于,这天下,已无一片净土可供流民安居乐业了。”

任风遥凝神静听,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

沈清漪在一旁,目光不时落在他微蹙的眉宇和那显眼的白发上,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怜惜与悸动。她看到的不再是传说中神通广大的锦衣卫,而是一个与她年纪相仿,却背负着沉重压力的青年。

沈青囊将女儿的神情与任风遥的专注尽收眼底,他再次举杯,语重心长,意有所指:

“然则,乱世方显英雄本色,破旧乃可立新。来,风遥贤侄,赵贤侄,为这‘新’字,再饮一杯!”

窗外月色清明,厅内烛火温暖。一场宴席,不仅在敲定未来的南北运输大计,更将治理天下的课题,第一次如此急迫地摆在了任风遥的面前。

————

从沈府出来,任风遥与二虎信步走入大明湖畔的寒夜。冰冷的湖风扑面,却吹不散两人心头的沉重与灼热。

沈青囊最后那番关于“流民无地可安,招安终是空谈”的论断,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他们对于修补这个王朝的最后一丝幻想。

“治国平天下,根基在安民。”

任风遥的声音在寒夜中异常沉静,“但要让这亿万生灵安居乐业,第一步,是必须有一个能让他们‘安’的‘国’!”

二虎眉头紧锁,接道:“可放眼今日之大明,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等百万流寇席卷中原,各地军阀藩镇各怀异心;外有满洲铁骑屡破边墙,劫掠京畿,其势日盛。煌煌帝国,已如一艘四处漏水的巨舰,正在惊涛骇浪中缓缓下沉!”

“更可怕的是,我们正在被世界抛弃!”

任风遥叹道:“知道吗二虎,就在此刻,在这片土地上厮杀不休、文明倒退之际,遥远的西方,牛顿已在英格兰的襁褓中睁开了眼睛;伽利略的望远镜已揭开星空奥秘,笛卡尔正在构建理性的哲学大厦…… 一场奠定未来数百年世界格局的科学与思想革命已是曙光初露!”

“而我们,却深陷在内耗与战乱的泥潭中,看不到一丝光亮!”

“如果不变,二虎,你我都知道,1840年后的百年国耻,就是注定的结局!”

这番话语让二虎浑身一凛,他猛地攥紧拳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

“二虎,”任风遥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异常冷峻,“我们……是不是太仁慈了?总想着步步为营,总顾忌着代价?!”

二虎闷哼一声,一脚踢开道边的碎石子,语气里带着不甘与焦躁:“妈的!看得越清,心里越憋得慌!可光憋屈有什么用?咱们手里就这一千多号人,就算个个都能开着坦克横推过去,然后呢?推翻了旧世界,拿什么来填补?”

“国体如何奠基?制度如何设计?官吏如何选用?破碎的山河如何重建?被战火摧残的人心如何安抚?科技如何发展? 法治、民生、医疗、教育……我们从哪里入手?我们的人才在哪里?时间……还来得及吗?”

任风遥停下脚步,仰头望向这片与自己故乡截然不同的星空,一股源于历史纵深的巨大压力让他几乎窒息。他缓缓吐出胸中的郁结,那叹息沉重如铅:

“时不我待啊……历史的窗口期,不会等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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