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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院的晨雨下得黏黏糊糊,像块湿抹布裹在窗纸上,把晨光滤得昏昏沉沉。林微坐在镜前,看着春桃笨手笨脚地给她束胸 —— 粗麻布勒得她肋骨发紧,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忍不住拍开春桃的手:“轻点!想勒死我继承我的‘玉容皂’配方啊?”

春桃手一哆嗦,麻布条子 “啪” 地掉在地上,脸瞬间红成煮虾:“小姐!奴婢哪敢!就是…… 就是您这男装得束紧点,不然胸前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姑娘家!” 她捡起布条,又要往林微身上缠,嘴里还碎碎念,“上次您让我学打络腮胡,我练了三天,结果画成了媒婆痣,这次可别再出岔子了……”

林微扶额。上次试装,春桃给她画的 “络腮胡” 歪歪扭扭挂在下巴上,活像粘了两撮发霉的棉絮,最后还是林微自己用炭笔淡淡描了几笔眉峰,又把长发用竹簪牢牢盘在灰布小帽里,才算有了点 “清秀小书生” 的模样。

“行了,别絮叨了。” 林微拎起桌上的青布长衫,往身上套 —— 这衣裳是春桃找府里缝补房要的旧衣,浆洗得发硬,领口还磨破了边,正好符合 “家境普通的穷书生” 人设。她低头系腰带,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块压碎的茉莉花瓣:“把这个带上,要是遇到人问,就说是我收的药材标本。”

春桃赶紧接过来,塞进随身的旧书箱里,又慌慌张张地把丈量铺子的木尺、散碎银子往里塞,结果 “哗啦” 一声,银子滚了一地。“哎哟!” 她蹲下去捡,头还撞了书箱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林微笑着摇摇头,弯腰帮她捡银子:“你这毛手毛脚的,一会儿出去可别露馅。记住了,叫我‘公子’,少说话,多看着我眼色。”

“知道了,公、公子!” 春桃站直身子,拍了拍胸口,又小声问,“小姐,咱们从角门走,不会被管家发现吧?上次张管家就问我,怎么总往外面跑……”

“放心,今天下雨,管家在屋里烤火呢。” 林微拎起书箱,走到院门边,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只有雨滴打在芭蕉叶上的 “沙沙” 声。她轻轻推开角门,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混着桂花香飘进来 —— 巷口的老桂树还剩最后几朵迟桂,被雨水打落,落在青石板路上,碾出淡淡的香痕。

主仆二人踮着脚,沿着墙根往侯府后街走。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滑溜溜的,春桃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了,都被林微拉住。“公子,您慢点……” 春桃小声抱怨,“这路也太滑了,比咱们院的石阶还难走。”

“谁让你平时不练脚力?” 林微回头瞪了她一眼,刚要说话,就看见前面拐角处走来一个卖糖葫芦的老汉,肩上扛着草靶子,糖葫芦上的糖霜被雨水淋得发黏。老汉看见她们,笑着喊:“小公子,买串糖葫芦呗?甜得很!”

春桃眼睛一亮,刚要开口,就被林微拽了一把。“不用了,谢谢。” 林微压低声音,模仿着少年人的语调,拉着春桃快步往前走。

“哎?这小公子声音怎么细声细气的?” 老汉挠了挠头,看着她们的背影,又喊,“姑娘家要是想吃,让你小情郎给你买啊!”

春桃的脸瞬间红到耳根,林微的脚步也顿了一下 —— 合着这老汉把她们当成小情侣了!她赶紧加快脚步,把春桃拽得更紧,直到拐进另一条小巷,才松了口气。

“小姐,他、他怎么这么说啊……” 春桃捂着发烫的脸,声音都结巴了。

林微忍着笑:“谁让你走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下次挺胸抬头,像个书童的样子。”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避开大道,专走小巷,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南城。和侯府所在的北城不同,南城的街面又窄又挤,两边的铺子挨得紧紧的,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幌子,被雨水打湿后耷拉着。卖菜的、说书的、修鞋的…… 吆喝声、争执声、孩子的哭闹声混在一起,满是市井的烟火气。

“公子,前面就是桂花巷了!” 春桃指着前面一条飘着桂花香的小巷,眼睛亮了起来。

林微点点头,放慢脚步,压低帽檐,目光扫过巷口 —— 一棵老桂树歪歪扭扭地立在那里,树干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 “到此一游”,树下摆着个卖炊饼的摊子,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用油纸包着炊饼,嘴里还哼着小曲。

“先去买个炊饼,假装歇脚,看看情况。” 林微拉着春桃走到摊前,笑着说,“大娘,买两个炊饼。”

“好嘞!” 老太太麻利地包好炊饼,递过来,“小公子是来寻人的吧?这桂花巷偏得很,没什么外人来。”

“不是,我听说这儿有旧书铺,来看看。” 林微接过炊饼,付了钱,顺势往巷子里瞥 ——“凝脂斋” 就在巷口拐角处,黑漆木门上的漆掉了一大块,露出里面的木头纹理,招牌上的 “凝脂斋” 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暗,窗棂上还积着薄灰,一看就是生意不好。

“旧书铺啊,在巷尾呢,不过快关门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倒是这‘凝脂斋’,以前生意还行,现在啊……”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巷子里传来一阵粗嘎的吼声。

“吴老倌!别给脸不要脸!这铺子,爷们儿出这个价,是看得起你!”

林微和春桃对视一眼,赶紧往巷子里走了几步,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偷偷往里看 —— 三个地痞正围着一个干瘦的老汉,为首的麻子脸穿着件破洞的短打,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正伸手去抓老汉的衣领。那老汉想必就是吴老板,他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身子抖得像筛糠,脸上满是悲愤。

“各位爷…… 这、这价钱实在太低了…… 小老儿还指着这点本钱回乡养老……” 吴老板的声音带着哭腔。

“养老?哼!” 另一个歪嘴地痞踹了一脚旁边的木凳,“识相点赶紧拿了钱滚蛋!不然,爷们儿天天来你这‘凝脂斋’坐坐,看你还能不能做买卖!”

春桃吓得抓紧了林微的衣袖,小声说:“小姐,他们好凶啊…… 咱们要不要报官?”

林微摇摇头,眼神冷了下来 —— 她正琢磨着怎么用最小的动静制伏这三个地痞,就听见巷口传来一声清朗的断喝:“住手!”

这声音不高,却像惊雷似的,把三个地痞都吓了一跳。林微和春桃赶紧抬头看 —— 巷口老桂树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人一马。

那人穿着件半旧的天青色军服,腰间悬着柄制式军刀,肩宽腰窄,站在那里像棵挺拔的青松。雨水打湿了他额前的黑发,贴在饱满的额角上,却更衬得他眉飞入鬓,眼眸亮得像淬了火的星辰。他胯下的马通体乌黑,只有四蹄是雪白的,正不安分地刨着地面,打了个响鼻,声音清脆。

“这、这是谁啊?” 春桃小声问,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人 ——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林微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 这人身形挺拔,气质凛然,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军人。她刚要开口,就看见麻子脸转过身,叉着腰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小子?敢管爷们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

那年轻军人闻言,忍不住笑了,嘴角勾起一抹痞气的弧度:“爷们?就你们这三块料,也配叫爷们?欺负一个老人家,算哪门子本事?给小爷我提鞋都不配!”

“你找死!” 麻子脸怒了,挥拳就往对方面门砸去。另两个地痞也跟着扑上来,一个抓胳膊,一个踹腿,动作粗鲁却没什么章法。

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春桃吓得捂住了眼睛,林微却看得清楚 —— 那年轻军人站在原地,连脚都没动,只是微微侧身,就躲开了麻子脸的拳头,然后伸出右手,抓住麻子脸的手腕,轻轻一拧。

“哎哟!疼!疼!” 麻子脸惨叫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另一个地痞刚要踹到他腿上,就被他抬起左脚,一脚踹中膝窝,“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最后一个地痞吓得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伸手一推,踉跄着摔了个四脚朝天。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息时间,三个地痞就全被撂倒了。

“就这点三脚猫功夫,也学人出来欺行霸市?” 年轻军人拍了拍手,像是掸掉了手上的灰尘,看着地上哀嚎的地痞,语气里满是轻蔑,“滚!别再让小爷我看见你们在这条街上出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明、明白了!军爷饶命!” 三个地痞连滚带爬地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巷子。

巷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雨滴打在屋檐上的 “滴答” 声,和吴老板粗重的喘息声。

那年轻军人转过身,走到吴老板面前,脸上的痞气收敛了些,语气和缓下来:“老丈,您没事吧?”

“没、没事……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救命之恩!” 吴老板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作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年轻军人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阳光透过云层照在他脸上,把他的笑容衬得格外耀眼,“这些泼皮无赖,就是欺软怕硬。您以后若再遇到麻烦,可去南城兵马司报…… 报备一声。”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改了口,像是想起了什么。

林微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佩服 —— 这人不仅身手好,还懂得分寸,怕报出名号会给吴老板惹麻烦。她正想着,就看见那年轻军人的目光扫了过来,落在了她和春桃身上。

他的目光在林微脸上停顿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这位小兄弟,” 他在林微面前站定,声音爽朗,“方才没吓着你吧?我看你一直在这边。”

林微心里一紧,赶紧压下慌乱,模仿着书生的样子,抱拳行礼:“多谢军爷关心。在下无事。军爷身手了得,为民除害,令人敬佩。” 她刻意压低声音,让语调听起来更像少年人。

“哈哈,什么敬佩不敬佩的,路见不平罢了。” 年轻军人摆摆手,笑得更爽朗了,“我姓卫,卫凛,刚从北境回来述职。你呢?叫什么名字?”

“在下…… 林微。” 林微报上自己的本名,又怕他起疑,赶紧补充,“字…… 子默。”

“林微?子默?” 卫凛念叨着她的名字,眼睛亮了亮,“好名字!听着就像个读书人。你这是来……” 他目光落在林微手里的书箱上,又看了看春桃紧张的样子。

“听闻此地旧书铺颇多,在下素爱杂书,特来寻访。” 林微指了指巷尾的方向,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方才见此间纷扰,故而驻足。”

卫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地方确实偏了些,你一个读书人,独自出来可得小心点。” 他说着,突然注意到林微的手 —— 因为束胸勒得太紧,林微的手不自觉地捂在胸口,脸色也有些发白。

“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淋雨着凉了?” 卫凛皱了皱眉,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林微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没、没有!只是…… 只是有点冷。” 她心里慌得不行 —— 这卫凛也太细心了,再这样下去,非露馅不可!

卫凛见她躲闪,也没多想,只当是读书人脸皮薄,笑着从身上解下披风,递了过去:“这披风你先披着,挡挡雨。我是军人,火力壮,不怕冷。”

那披风上还带着卫凛的体温,混着淡淡的马汗味和北境特有的风沙气息,裹在身上暖暖的。林微接过披风,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小声说:“多谢卫校尉,日后定当奉还。”

“不用不用,一件旧披风而已。” 卫凛摆摆手,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呼喊声:“少爷!卫少爷!可找到您了!侯爷让您赶紧回府呢!”

一个穿着侯府仆役服饰的家丁骑马奔来,手里还拿着个油纸包,看样子是来送东西的。

卫凛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催什么催,我才出来多大一会儿……” 他转身对林微抱拳笑道,“家中有事,先行一步。林兄弟,后会有期!”

说完,他利落地翻身上马,动作矫健流畅。那匹黑马似乎很喜欢林微,临走前还凑过来,用头蹭了蹭她的手,马毛软软的,蹭得林微手心发痒。

“踏雪,别闹!” 卫凛拍了拍马脖子,又对林微笑了笑,一抖缰绳,黑马嘶鸣一声,载着他和家丁,踏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嘚嘚远去。

春桃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小姐,这位卫校尉也太好了吧!不仅救了吴老板,还送您披风……”

林微摸了摸身上的披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这卫凛,倒是个有趣的人。她收起笑容,对春桃说:“别愣着了,咱们去见吴老板。”

两人走到 “凝脂斋” 门口,吴老板还站在那里,望着卫凛离去的方向,眼里满是感激。见林微过来,他赶紧转过身,躬身作揖:“多谢小公子方才关心……”

“老丈不必多礼。” 林微扶起他,笑着说,“方才听那伙人的言语,似是觊觎您的铺面?”

吴老板叹了口气,把林微和春桃让进铺子里,一边擦桌子一边说:“可不是嘛!这伙泼皮是南城一霸,盯上我这铺子有些时日了,出的价钱连本钱都不够!我不肯,他们就三番五次来骚扰……” 他说着,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旧账本,翻开给林微看,“你看,这是我这几个月的账目,生意一天比一天差,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喝西北风。”

林微接过账本,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数字也少得可怜。她心里了然,装作沉吟的样子,说:“老丈,实不相瞒,我有个远房表亲,对胭脂香粉颇有些研究,一直想在京城觅一处铺面。我看您这铺子位置虽偏,却也清静,不知您…… 是否有意盘出去?”

吴老板眼睛一亮,赶紧说:“小公子此言当真?您那表亲真有意?若是真能盘出去,价钱好商量!”

“价钱好说,只要公道就行。” 林微笑了笑,“我那表亲家里也有些人脉,若是盘下铺子,定能让那伙地痞不敢再来骚扰。”

吴老板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紧紧抓住林微的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公子,您里面坐,咱们详谈!”

铺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木质柜台,几个玻璃橱窗,里面摆着些陈旧的胭脂水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味。吴老板从里屋拿出一把旧椅子,擦了又擦,才递给林微:“小公子,您坐。我这铺子是租的,后面还有个小院和一间库房,租金也不贵……”

林微一边听吴老板介绍,一边在心里盘算 —— 这铺子虽然小,但位置隐蔽,适合做秘密据点。她和吴老板谈妥了价钱,约定三日内给答复,才起身告辞。

离开桂花巷,春桃兴奋地说:“小姐,咱们这就算成了一半了!吴老板看着是个老实人,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别高兴得太早。” 林微摇摇头,“盘下铺子容易,找个可靠的人来看店才难。还有那伙地痞,也得想办法解决。”

两人一路说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侯府。刚进角门,就看见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见了林微,赶紧说:“七小姐,您可回来了!方才院里来了只信鸽,落在石榴树上,不知是谁的,现在还在那儿呢!”

林微心里一紧,赶紧往微澜院跑。刚进院子,就看见一只灰褐相间的信鸽落在石榴树枝上,正歪着头啄羽毛,脚踝上还绑着个小小的竹管。

“小姐,这鸽子是谁的啊?怎么会飞到咱们院来?” 春桃好奇地问。

林微没说话,悄悄走近石榴树,那信鸽似乎不怕人,见她过来,还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她的肩膀上。林微小心翼翼地解下它脚踝上的竹管,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上面只写着 “北境安” 三个字。

“北境安?” 林微皱了皱眉,刚要细看,那信鸽突然扑棱着翅膀,朝着主院的方向飞去了。

“小姐,这纸条上写的什么?” 春桃凑过来问。

“没什么。” 林微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袋里,“可能是哪个丫鬟的恶作剧。咱们别管了,赶紧把披风收好,别让人看见。”

回到房间,林微把披风叠好,放在衣柜最里面,又拿出袖袋里的纸条,展开看了看 —— 字迹苍劲有力,不像是丫鬟写的。她心里琢磨着,这信鸽怕是和靖王有关,看来侯府里,还有不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与此同时,靖王府的漱玉轩里,墨刃正站在萧玦面前,汇报着今日的监视情况:“…… 林小姐男装去了南城桂花巷,遇地痞骚扰吴老板,卫凛出手解围。两人有短暂交谈,卫凛赠其披风,林小姐未露破绽。后与吴老板谈盘店事宜,约三日内答复。返程后,院中有信鸽出现,林小姐取走纸条,后信鸽飞往主院。”

萧玦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棋谱,闻言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卫凛?卫雄的儿子倒是会凑热闹。她倒好,不仅没被地痞吓到,还顺便谈成了生意。”

“王爷,可要阻止她盘下铺子?” 墨刃问。

“不必。” 萧玦摆摆手,“让她折腾。我倒要看看,她这出‘暗度陈仓’,能唱出什么戏码。” 他顿了顿,又问,“那本《南部本草拾遗》,她近日可有研读?”

“据观察,翻阅频繁,尤以前半部药材篇为甚。” 墨刃回答。

萧玦眼里闪过一丝微光,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棋谱,继续翻看。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跳动的 “噼啪” 声,和窗外雨滴打在窗纸上的 “滴答” 声。

微澜院里,林微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账本,心里却想着白天的事 —— 卫凛的笑容、黑马踏雪的温顺、信鸽上的纸条…… 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让她摸不着头绪。

“小姐,该歇息了。” 春桃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在桌上,“明天还要去给吴老板答复呢。”

林微点点头,洗了洗脸,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她想起卫凛临走前的笑容,想起他递披风时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计划里,又多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 卫凛。

夜色渐深,微澜院静悄悄的,只有雨滴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和林微浅浅的呼吸声。窗外的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偶尔露出一点微光,照亮了桌上那本摊开的《南部本草拾遗》,书页间,还夹着一片从卫凛披风上掉落的马毛。

林微翻了个身,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披风 —— 上面还残留着卫凛的气息,暖暖的,让她心里也跟着暖和起来。她知道,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此刻,她只想好好睡一觉,梦里,或许能再见到那个阳光爽朗的少年将军,和他那匹温顺的黑马。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微就醒了。她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素色襦裙,又把卫凛的披风拿出来,仔细叠好,放进一个木盒里 —— 这披风,日后定要还给他。

“小姐,咱们今天什么时候去见吴老板?” 春桃端着早饭进来,问。

“吃过早饭就去。” 林微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对了,你去把张叔叫来,我有话跟他说。”

张叔是春桃的远房表叔,老实巴交的农户,前几天刚被春桃请来侯府帮忙。林微想让他去看 “凝脂斋”,这样既可靠,又不容易引人怀疑。

没过多久,张叔就来了。他穿着一身新做的青布衣裳,显得有些局促,见了林微,赶紧躬身作揖:“七小姐,您找俺有事?”

“张叔,坐。” 林微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笑着说,“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我有个远房亲戚,在南城盘了个铺子,想找个人看店,不知你愿不愿意去?”

张叔眼睛一亮,赶紧说:“愿意!愿意!俺啥都能干,看店、打扫、记账,俺都行!”

“好。” 林微点点头,“这铺子是卖胭脂香粉的,你到了那儿,要多听少说,仔细记账,有什么事,就通过春桃告诉我。” 她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让张叔回去准备。

吃过早饭,林微和春桃带着张叔,再次去了南城。吴老板见她们来了,还带了个帮手,高兴得不行,赶紧拿出契约,和林微签了字。张叔接过钥匙,激动得手都在抖 ——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大的铺子。

“吴老倌,你放心,俺一定把铺子看好!” 张叔拍着胸脯说。

吴老板笑着点点头,又从里屋拿出一个旧木盒,递给林微:“小公子,这是我以前攒的一些胭脂配方,你拿着,或许能用得上。”

林微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各种胭脂的配方,还有一些手绘的图样。她心里一暖,对吴老板说:“多谢老丈,这份情,我记下了。”

吴老板笑了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着铺子拜了拜,才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林微心里有些感慨 —— 这铺子,以后就是她的秘密据点了。

“张叔,咱们先把铺子打扫一下,明天就开张。” 林微说。

张叔点点头,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春桃也帮忙擦橱窗,林微则在铺子里转了转,规划着货架的摆放 —— 前面卖普通的胭脂水粉,后面的小库房用来放她做的香膏和花露,这样既安全,又不容易引人怀疑。

正忙得热火朝天,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林微心里一动,走到门口一看 —— 卫凛骑着踏雪,正朝着铺子走来。

“林兄弟!” 卫凛看见她,笑着跳下马,“我路过这儿,看见你在忙,就过来看看。这铺子…… 是你表亲盘下的?”

“是啊。” 林微笑着点点头,“以后就由我这位表叔来看店。卫校尉,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回府路过,顺便来看看。” 卫凛走进铺子,看了看正在打扫的张叔,又看了看货架上的胭脂水粉,笑着说,“你表亲倒是有眼光,这铺子虽然小,但收拾一下,肯定能火。”

林微心里一暖,刚要说话,就看见踏雪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束野花 —— 淡紫色的,看起来很别致。

“踏雪,你这是在哪儿弄的花?” 卫凛笑着拍了拍它的头。

踏雪把花放在林微面前,又蹭了蹭她的手,像是在讨好她。

林微拿起花,心里泛起一丝甜蜜,笑着说:“多谢踏雪,这花真好看。”

卫凛看着她的笑容,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这花是北境特有的,叫‘勿忘我’,能开很久。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给你带些。”

“不用麻烦了。” 林微摇摇头,又想起披风的事,“对了,卫校尉,你的披风,我洗干净了,下次给你带来。”

“不用不用,一件旧披风而已。” 卫凛摆摆手,又聊了几句,才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林兄弟,祝你生意兴隆!”

“多谢卫校尉。” 林微送他到门口,看着他骑着踏雪远去,心里泛起一丝不舍。

“小姐,卫校尉对你真好。” 春桃凑过来说,眼里满是笑意。

林微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假装打扫卫生:“别胡说,咱们赶紧干活,明天还要开张呢。”

春桃笑着点点头,也跟着忙活起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铺子里,暖洋洋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和胭脂水粉的味道,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林微看着忙碌的张叔和春桃,心里暗暗发誓 —— 她一定要把这铺子经营好,不仅要赚足够的钱,还要收集更多的情报,查清柳姨娘的死因,找到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而那个阳光爽朗的少年将军,或许会成为她这条路上,最意外的惊喜。

夜幕降临,微澜院的灯光亮了起来。林微坐在桌前,拿出吴老板给的配方,仔细看着 —— 上面的配方虽然陈旧,但有些原料的搭配,倒是给了她新的灵感。她拿起笔,在纸上画着新的香膏配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窗外,月光洒在院子里,石榴树的影子落在地上,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林微知道,她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叫卫凛的少年将军,和他那匹叫踏雪的黑马,将会是她记忆里,最温暖的一抹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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