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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里昂自身的“日常”书卷力量也全力爆发!
两种力量——外来的、被扭曲的“共情”碎片与内在的、畸形的“日常”——在里昂的引导下,发生了奇异的融合与共鸣。
诚司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变幻。
庄园前厅、倒下的“主人”、狂笑的里昂、昏迷的尤利娅......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剥落、消散。
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蒙蒙的、无边无际的雾气之中。
这雾气隔绝了所有感官,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模糊不清。
“欢迎来到......你的终末回廊,只会缝合的低劣之人。”
里昂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回音,显得遥远而空灵,充满了掌控一切的愉悦。
“你眼前会出现你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如果不能果断地出手,但凡带有一丝犹豫,你就会被无限的轮回困在这里。”
“这是我的力量,所谓‘日常’的终极形态——不断地重复同一天,重复同一个选择。犹豫会囚禁你,就算能下手,一旦带着迟疑,也会重置这轮回。”
雾气开始翻涌,在诚司面前缓缓凝聚成形。
“最后,你的终局要不是被永恒的困在这里,要不就是在不停亲手杀死自己重要之人的‘日常’里发疯。这就是我的‘灾厄’!”
里昂的笑声在雾气中回荡,充满了恶毒的快意。他对自己这个结合了“共情”与“日常”的复合领域充满了自信。
这是他为了超越其他人、为了向导师证明自己价值而开发的杀手锏。
雾气逐渐凝聚成一个人的轮廓。
那是一个少女的身形,娇小,灰白色的长发,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空洞的双眼,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没有笑意的微笑。
无名的形象被里昂的力量具现化。
但这个“东西”的“精致”与非人感,让隐藏在灾厄气息深处观察的里昂都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和他之前窥探到的所有“重要之人”都不同,没有温暖的回忆,没有炽热的情感,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枷锁般的联系感。
“这是......谁?”
里昂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与惊疑。
他利用“共情”的碎片窥探过无数人的内心,引动过无数人心底最珍视、最恐惧的形象。
——父母、爱人、子女、挚友......但从未见过如此......空洞又充满矛盾的存在。
她似乎很重要,但那种重要感又异常稀薄,仿佛并非基于情感,而是某种更诡异的......束缚?
雾气继续扩散,试图围绕着那个幻象,渲染出一个“家”的图景,一个充满“日常”温馨感的场景,以此来加强幻境的真实性与冲击力。
模糊的书架、温暖的炉火、飘散着食物香气的餐桌......景象开始勾勒。
然而,已经没有意义了。
就在那幻象彻底凝实,那双空洞的眼睛仿佛要聚焦在诚司身上的前一个刹那——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躯体的闷响,打断了雾气的翻涌,也打断了里昂尚未开始的自得解说。
诚司手中那柄由手杖化成的漆黑长剑,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
如同执行某种既定程序般,精准而冷酷地刺穿了灰白少女的胸膛。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甚至比之前与“狩猎主”对决时的任何一次攻击都要果断,都要迅捷。
仿佛他早已演练过无数次,仿佛他等待这个机会已经很久。
阴影中,看不清诚司面具下的表情。
只能看到他持剑的手臂稳如磐石,另一只手甚至下意识地微微前伸,似乎要扶住那缓缓倒下的、开始化作点点灰白光尘的少女幻象。
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稔,仿佛曾无数次重复。
“?!”
雾气深处,里昂·克罗夫特彻底傻了。
他张大了嘴巴,脸上的狞笑和得意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荒诞的茫然和难以置信。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精心构筑的“日常”轮回规则,在那毫不犹豫的一剑之下,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开始剧烈波动、消退!
他的影响力正在飞速丧失!预想中的轮回重置并没有发生!
这......这怎么可能?!
真的有人......有人能不带一丝犹豫地,杀害自己内心被“共情”力量认定的“最重要之人”吗?
哪怕是幻象?!那需要何等冰冷的意志?何等空洞的内心?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重要”?!
难道“共情”出错了?不,不可能,“共情”的力量从未出过错!
那眼前这一幕该如何解释?!
诚司甩了甩剑刃上并不存在的尘埃,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擦去了桌上的灰尘。
他的声音慢慢传来,带着一种让里昂毛骨悚然的平静,甚至还有一丝......难以理解的“谢意”?
“虽然我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体怎么本能地动起来了,”
诚司偏了偏头,似乎也在思考刚才那电光火石间的反应,语气带着一种罕见的困惑,但很快便消散。
“不过‘我’......似乎蛮感谢你帮我预演一下的。”
“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里昂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恐和愤怒,从远处中传来。
他在与其他书页持有者战斗时,无数次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日常”地狱里崩溃、挣扎。
或沉沦于无尽的轮回,或在手刃至亲幻象的瞬间精神崩溃时....
他总能找到机会给予致命一击。
但眼前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算了,”
里昂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重新变得阴冷。
虽然强大的杀招被对方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破解,但他还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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