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齐工那话里的意思,她是打算不要这房子了?
那她能不能?
秦岁安心里有些激动,不是她趁火打劫,可是机会就摆在眼前,她不争取争取,实在不甘心。
如果齐工愿意把这块地转让给她,那她们岂不是就能在县城落户了?
不过人家正难过着,她不好现在就开口提,还是之后和邓大姐说说,让她帮忙开口问问吧。
秦岁安好说歹说,没要回十月份的房租,而是想在门口继续摆摊。
她这一下子,也找不到地方租。
齐工同意了,随便她们摆到什么时候。
等齐工走后,秦岁安才和邓大姐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买了这块地?”邓大姐不太意外。
她之前看齐工有意放弃这房子,就想到秦岁安是可能有想法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房子没了,对大家都是损失。
这年头,也没什么赔偿的说法,只能自认倒楣。
齐工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老两口每月都会寄钱给在边疆的女儿,加上两人又都是爱书的,每月退休金,不少都用来买书了,积蓄肯定不多。
加上这房子又有她不好的回忆,放弃也是可能的。
而秦岁安又需要地方做生意,有了房子后,还能落户,一举多得,动心思也难免。
“对,邓大姐,你也知道我这里的情况,如果齐工愿意转让,那就太好了。麻烦您帮我问问?”秦岁安和邓大姐也很熟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行啊,我帮你问问。”邓大姐应下了。
有了这个想法,秦岁安心里又莫名安定了一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秦岁安和晓梅她们在废墟里扒拉出了不少还能用的东西,统计统计后,决定再添置一些,明天继续摆摊。
少营业一天,就少赚几十块呢。
这次的损失太大了,她们是一天都不想干等着,等着也没用啊,钱不会从天降。
隔天谢凯华送菜来的时候,也惊呆了。
一天不见,房子就烧成这样了。
“你们都没事吧?”谢凯华赶紧问。
“没事,没事。”秦岁安摆手。
“那你们这怎么做生意?”谢凯华看她们已经把桌椅都收拾出来了。
火灾主要发生在后边,前面烧得不算严重,但是屋顶房梁都损坏了,人出入的话,有一定危险。
“我们打算先在这里继续摆摊。”现在不是雨季,也还不算太冷,露天摆也是可以的。
就是折腾一点,晚上只能把桌椅收好,锅碗这些,秦岁安和招待所的张所长说好了,借她们招待所后院的地方,放一放。
张所也很同情秦岁安她们,爽快答应了。
一大早,秦岁安她们就在收拾了。
桌椅都摆上了,灶台也搭好了。
路过的人都过来关心她们:“今天还开门啊?”
“对啊,今天照常营业。”秦岁安脸上带着笑,好像一点不被昨天的火灾影响。
不像隔壁郑家,从昨天吵到现在。
老两口吵,小两口吵,嫂子和小叔子吵。
主要是老两口舍不得出钱住招待所,刘峰直接就带着女儿回娘家去了。
郑家人收拾了半天,也没收拾出一块能下脚的地方,最后只能去住招待所。
这不,一大早也过来收拾自己家,这又吵起来了。
公公骂婆婆。
婆婆骂儿媳。
哥哥骂弟弟。
而秦岁安这边,已经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秦老板,还以为今天吃不上麻辣烫了呢。”苏茂这位忠实顾客,一大早特地来看看秦岁安,没想到她们已经开始营业了。
“只要天不塌,我们都照常营业。”秦岁安玩笑道。
“那给我来碗骨头汤面吧。”苏茂来都来了,就坐下了。
天气凉下来后,骨头汤面又好卖起来。
这是秦岁安今天早起熬的骨头汤。
苏茂之后,又有不少客人陆续过来了。
秦岁安一边招呼她们,一边回答她们的问题。
还顺便宣传了一下防火知识。
大家边吃着面,边听秦岁安的话,再看看身后被烧得不像话的房子,也都心有余悸,同时还被灌了不少消防知识。
秦岁安昨晚就和晓梅她们编了几句顺口溜,今天就正好给大家宣传宣传。
“浓烟滚滚莫乱冲,湿巾捂鼻低腰行!”
“油锅起火别泼水,盖上锅盖火自退!”
“火灾无情要警惕,预防为主莫大意!”
“床上抽烟最危险,火星引燃一瞬间!”
秦岁安还搞了背下顺口溜,免费送一份素菜的活动。
这么一搞,生意不但没差,甚至还更好了。
洪港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火灾这种事,一传开,基本大家就都知道了。
秦岁安反其道而行,不但没关门歇业,反而继续做生意,加上背顺口溜送菜的活动,再由大家一宣传,就更成一条人人都说上几句的大新闻了。
而晓娟救人的事,也被不少人目击了,很多人都对晓娟这个冒险救人的行为敬佩不已。
刘峰特地请了锣鼓队,敲锣打鼓给晓娟送了一面红色锦旗,引来一众群众的围观。
搞得晓娟都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说不用谢。
这事又让岁安食铺名声更好了,每天过来吃麻辣烫的人比之前还多。
虽然街上摆摊有点不方便,也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还有不少大姐想给晓娟介绍对象。
晓娟都以女同志就该搞事业,暂时不考虑找对象回绝了。
大家看晓娟说不听,又去找秦岁安,让她劝劝晓娟,哪有女孩子不找婆家的。
“秦老板,等晓娟年纪大了,就找不到好对象了。你也不劝劝她。”有个大姐平时就好当媒婆,看晓娟油盐不进,就找秦岁安。
“岑大姐,其实我支持晓娟的想法,她想成家就成家,想好好工作,就好好工作。我拼命赚钱,就是为了让她有底气做自己的选择。”秦岁安自己受过婚姻的苦,她不会为了堵别人的嘴,就让晓娟非要成家不可。
“唉,你这样迟早会害了她的。”岑大姐人倒不坏,就是做惯了媒婆,喜欢把年轻人凑对。
秦岁安对这种人不置可否,反正她不会再为了别人的眼光,就委屈自己两个女儿。
“好消息好消息。”秦岁安正准备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盆里,就听到邓大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