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这事儿可真是一波三折,简直比修真界那些狗血话本还精彩。
天问那小子表面上打得风生水起,拳头呼啸、光影乱炸,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其实心里早就叫苦连天了。龙元快见底了啊!那破神器,看着金光闪闪挺唬人,收服起来简直是个无底洞,吸得他体内龙气都快干涸了。不然就凭那两个半吊子散仙,联手合击也不过是给他挠痒痒罢了。可偏偏他之前硬扛了一记双杀合击,内伤早就积在五脏六腑里,现在一发力,胸口就跟被雷劈过似的,闷得喘不过气。他心里清楚:再打下去,不是打死别人,而是把自己给耗死了。得,先撤!
一边是他想跑,另一边那两位昆仑派的师兄师弟也早吓得魂不附体——原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结果撞上个狠角色,宝物没抢到,反倒把命搭进去一半。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全是“咱这是捅了龙窝了吧?”
天问哪管他们想啥,虚晃一拳,身形如烟散去,临走还不忘甩一句狠话:“今日就此作罢,改日我必亲上昆仑,讨个公道!”话音未落,人已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云海之间。
留下那师弟站在原地,腿都软了,颤声问师兄:“这……这可咋办啊?”语气活像个刚偷鸡不成反被啄瞎眼的小贼。他心里门儿清:这趟出来不仅空手而归,还给宗门惹了个能捏死他们的主儿,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到姥姥家去了。
师兄倒是沉得住气,脸色铁青地咬牙道:“别愣着!赶紧回山!必须抢在那散仙把事情传出去之前,先向掌门告状!谁先开口,谁就有理!舆论这东西,你懂的。”
师弟一听,立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快走快走!晚了咱们就成了全修真界的笑话了!”
于是两师兄弟脚底抹油,火速赶回昆仑派,一路上御剑飞得比逃命还快。等见到掌门,噼里啪啦一顿汇报,重点当然不是“我们偷袭失败”,而是“那天问恶徒,恃强凌弱,抢夺我派重宝”!
可当掌门听到“神器”两个字时,眼睛瞬间亮了,跟饿狼看见肥羊似的——下品神器也是神器啊!哪怕只是个锅铲模样的破烂,在修真界那也是能镇派的存在!要是真落在手里,昆仑派的实力起码翻一倍!什么青城峨眉,统统靠边站!
几人一合计,干脆来个倒打一耙。当天就在整个修真界广发通缉令:天问,男,相貌凶恶(画得跟夜叉似的),于天险秘地悍然袭击我派长老,夺走秘宝!凡提供线索者,赏一千上品晶石;若能将其擒拿归案,直接奖励一件下品仙器!
消息一出,整个修真界哗然。各大门派的人都傻眼了:卧槽?昆仑派疯了吧?一件下品仙器可不是小数目,这得是多大的仇啊?不少人心里直嘀咕:要么这天问是个深藏不露的狠人,要么……昆仑派自己心虚,想用钱堵住天下人的嘴?
而此时的天问呢?正躲在一处隐秘山谷里闭关疗伤。整整一个月,吞龙元丹、引天地灵气,才把那一身内外创伤压下去。等他伤愈返回龙族,刚落地就被族长一顿臭骂,差点没把他尾巴抽断。
“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都在说你是什么江洋大盗?!你是不是嫌我们龙族不够丢人?!”族长怒吼。
天问委屈得不行,连忙把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怎么救人性命,怎么发现神器,怎么被偷袭,又是怎么被迫反击……听得族长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猛地一拍桌子:“好哇!昆仑派这是恶人先告状啊!欺我龙族无人是吧?!”
当即下令:三大长老带队,十二位大乘后期巅峰、二十位渡劫期高手随行,由三位八劫散仙亲自统领,浩浩荡荡杀奔昆仑!
消息传到昆仑派,整个山门都抖了三抖。掌门手里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不是怕打不过,是知道这一仗根本没法打!龙族啥背景?那是仙界都得给三分面子的超级势力!而且人家团结得像一块铁,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全族都能为你陪葬!
等龙族大军抵达昆仑山门前,场面直接封神。三大长老往那儿一站,威压如潮,四周围观群众自动退开三百米。来的不只是看热闹的散修,连蜀山、蓬莱、南荒妖殿这些顶级势力都派人来了——谁不想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昆仑派吃瘪?
龙族根本不进山门,就在门口摆开阵势,冷冷道:“请贵派两位‘受害’长老出来说话。”
昆仑掌门冷汗直流,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俩师兄弟叫出来。两人一开始还嘴硬,说什么“天问突袭”“抢夺宝物”,说得跟真的一样。结果下一秒,一个叫黄林的散修站了出来,公开作证:“我当时也在天险秘地,命悬一线,是天问救了我。他连陌生人都救,会去偷袭你们?你们配吗?”
这话一出,人群顿时炸了。有人冷笑:“呵,某些门派自己最爱背后捅刀,反倒污蔑别人使阴招?”还有人摇头:“以前总觉得昆仑正派,现在看来……也就那样。”
眼看风向不对,那师兄急了,指着天问吼:“那你手里的神器从哪儿来的?!你说!”
天问笑了,笑得特别轻蔑。他抬手一招,一把金光流转的长枪浮现空中,枪尖轻颤,仿佛有龙吟低鸣。“你说这个?”他淡淡道,“喏,给你们。”
说着,他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解除了与神器的认主契约!
刹那间,天地变色!那神器脱离掌控,立刻释放出恐怖威压,金光暴涨,周围修为不到渡劫期的人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连连后退百余米才勉强稳住。有几个眼红的散仙差点就要出手抢夺,却被身旁同伴死死拉住——这时候动手,等于同时得罪龙族和全场观众。
天问环视众人,抱拳朗声道:“各位道友,昆仑派说我趁他们收服神器时偷袭。现在,神器已无主。既然如此,请这两位长老当场收服它——只要他们能做到,此宝我拱手相让,绝不争辩!诸位皆为见证!”
全场鸦雀无声。
这操作太绝了——你不就是说我抢的吗?那我现在把它放出来,你来收啊?收得了算你赢,收不了……那就是你自己在演戏!
这一手,直接把天问从“嫌疑犯”变成了“正义侠士”。围观群众纷纷竖起大拇指:“这人才是真豪杰!”“昆仑这次栽得不冤!”
“就算死,也得给我把这神器镇住!”昆仑派掌门孙泉从两位长老身旁掠过,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冰锥扎进人心。四周高台环立,各大门派的掌舵人、隐世散修、妖族使者全都盯着这边,目光如刀。这一场“收服仪式”本该是昆仑派扬眉吐气的高光时刻——可若连自家长老都镇不住那柄上古神器,先前那一番“天命所归”的宣言,岂不成了一场笑话?
两位长老脸色铁青,咬牙捏出数道防御法诀,强撑着阵法结界,对着天问拱手道:“这位道友,请放手吧,我兄弟二人已布下九转锁灵阵,此器今日必归我昆仑所有。”
天问只是轻轻一笑,指尖轻点虚空,几道龙纹状的法印悄然没入空气,仿佛投石入湖,无声无息。
可下一瞬,异变陡生!
原本被压制在阵中的神器猛然震颤,枪身嗡鸣如龙吟,竟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疯狂撞击起阵法壁垒。每一次碰撞,都像重锤砸在两名长老心口,他们面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灰,嘴角渗出血丝,手诀越打越急,几乎化作残影。
突然,那神器通体金光炸裂,整杆长枪宛如活物腾空而起,枪尖直指阵眼最弱之处,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狠狠一撞——
“噗!”
两人齐齐喷血倒飞,阵法轰然碎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电般切入场中。孙泉亲自出手,一手悍然抓住枪身,体内真元狂涌,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盘踞的蛇群在他皮下窜动,试图以蛮力镇压神器之灵。
全场寂静。
片刻后,有人冷笑出声。
“说好只准两人上场,怎么?堂堂昆仑掌门也按捺不住要亲自下场抢东西了?”
“啧,脸都不要了。”
“等着瞧吧,龙族那边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龙族领头的长老龙轩一步踏前,眸光冷冽如霜雪:“孙掌门,你这是何意?莫非……想与我龙族开战不成?”
孙泉心头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竟忘了最危险的对手就在眼前。他急忙运转法诀稳住枪身,脸上瞬间换上一副春风拂面的笑容:“误会误会!方才神器欲逃,老夫不过是代为暂控,绝无僭越之意,龙轩长老切勿多心。”
可没人理会他的表演。
天问缓步走入场心,衣袍未动,周身却已有龙气缭绕。他看都不看孙泉一眼,只淡淡道:“你们试过了,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落,他伸手握住枪身。
刹那间,天地似静。
那原本狂暴不羁的神器竟在他掌中剧烈挣扎,金光暴涨,仿佛要撕裂虚空逃遁。可天问五指如钳,龙元滚滚注入,一声低喝自喉间迸出:“——停!”
那一声“停”,不是命令,而是法则。
枪身猛地一颤,金光如潮水退去,温顺地伏在他手中,仿佛认回了旧主。
众人屏息。
只见天问毫不犹豫,咬破指尖,一滴精血落下,融入枪身。刹那间,神器轻鸣一声,化作一道流光钻入他胸口,再无踪影。
他转身向四周围观之人抱拳,神色坦荡:“今日之事,是非曲直,诸位亲眼所见。多谢各位作证,在下先行告辞。”
龙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转向孙泉,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孙掌门,前些日子贵派对我龙族外长老所行之事,还望早日给个交代。若无满意答复……我龙族,从来不怕麻烦。”
言罢,他袖袍一甩,率众离去。背影决绝,留下满场沉默。
孙泉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回头看向那两名瘫坐在地、气息微弱的长老,忽然长叹一声,对众人朗声道:“此番错信亲信,蒙蔽视听,实乃我之过也!二位长老行事失当,理应受罚——今日,我便将他们交予龙族处置,以示我昆仑诚意!”
于是,那曾一度风光无限的两位长老,转眼就成了权力棋局上的棋子,被亲手绑缚,拖离会场。无人替他们说话,甚至连一声哀求都被风卷走。
一场惊心动魄的夺器大戏,就此落幕。
而江湖,早已开始流传新的传说——
关于一个年轻人,仅凭一己之力,驯服了连昆仑掌门都无法掌控的上古神器。
也关于一个门派,在野心与颜面之间,最终选择了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