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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咯吱——咯吱——”声,像位慢悠悠的老夫子在耳边踱步,一步一顿都拖着时光的尾巴。镇国将军府的朱红大门渐渐缩成视野里一抹暖融融的剪影,边角的鎏金兽首在晨光里闪了闪,便被错落的街巷遮住。昭昭指尖勾着车帘一角,望着熟悉的青砖灰瓦往后退去,鼻尖忽然泛起一丝酸意,像被谁偷偷抹了点陈醋,又酸又软。

“小姐,我就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天机阁吗?”春桃红着眼圈的模样还在眼前晃,小姑娘攥着她的手不肯放,指节都泛了白,“我去了能给你铺床叠被、磨墨研砚,还能帮你盯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昭昭当时忍着鼻尖的酸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丫头,国师只说让我一个人去,许是天机阁有规矩。”她故意挤出个笑,捏了捏春桃的脸颊,“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怕去个天机阁?等我在那边稳住脚跟,就去跟国师求情,保管把你接过来,到时候咱们还能偷偷嗑瓜子、聊八卦。”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可看着春桃泛红的眼眶,只能硬着头皮装洒脱。马车里还残留着春桃身上的桂花油香气,混着车厢内壁兰草纹的清冽,缠得人心里发暖。那兰草是母亲沈兰君亲手绣的,青碧色的丝线是用晨露浸过的天蚕绒捻成,针脚细得能数清每片草叶的纹路,晨光透过车帘缝隙洒进来,丝线泛着柔光,像母亲温柔的目光,一路跟着她。

角落里堆着的包袱鼓鼓囊囊,几乎要溢出来。母亲塞了她最爱的玫瑰酥、桂花糕,连她小时候爱吃的糖蒸酥酪都用保温的锡盒仔细装着;父亲阮擎苍更是直接,硬塞了一叠厚厚的银票,拍着她的肩说“缺钱就吱声,爹给你撑腰”;最让她失笑的是春桃,竟偷偷在包袱底塞了一小袋瓜子,还附了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闲时解闷,记得分我一半”。昭昭伸手摸出那袋瓜子,指尖捏着圆滚滚的瓜子仁,心里像揣了个暖炉,又烫又软——这就是她的家人和挚友,爱得直白又滚烫,连藏都藏不住。

马车行至朱雀大街时,天已大亮。市井的喧嚣像潮水般涌来,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刚出锅的包子哟,皮薄馅大!”“油条——酥脆的热油条嘞!”孩童的嬉笑声、车马的铃铛声、茶馆里的说书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派鲜活的人间烟火。昭昭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瞧,只见路边的早点摊冒着腾腾热气,蒸笼里的包子白白胖胖,像一个个小胖子挤在一起;油条炸得金黄酥脆,咬下去“咔嚓”一声响,香气顺着风飘进车厢,勾得她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早知道刚才少吃两个鸽子蛋了。”她嘀咕着,从包袱里摸出一块樱桃酥塞进嘴里,酥皮簌簌落在衣襟上,像撒了把碎糖霜,“这朱雀大街的油条,我跟春桃以前偷偷溜出来吃过,配着甜豆浆,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她舔了舔唇角的酥皮,心里盘算着,等以后接春过来,一定要再去吃一次,这次要吃两根油条,喝两碗豆浆。

马车一路向北,市井的喧嚣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郊外的静谧。道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枝叶交错着搭起一道绿色长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马车的移动轻轻晃动,像一群跳跃的小精灵。偶尔有鸟儿从枝头掠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打破了路途的沉寂;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絮语。

昭昭靠在柔软的云锦软垫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致,心里渐渐泛起一丝忐忑,像揣了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她虽嘴上说得洒脱,可一想到要去的是神秘莫测的天机阁,要面对那位清冷出尘、深不可测的国师,心里就忍不住打鼓。“传闻国师断情绝爱,性情冷淡,会不会不好相处?”“在她那里活儿会不会很枯燥?”“天机阁的人会不会排外?”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让她坐立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从包袱里摸出一粒糖渍桂花,放进嘴里,甜润的桂花香在舌尖化开,带着熟悉的家的味道,心里的不安才稍稍平复了些。“别怕,”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是镇国将军府的郡主,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这点小事难不倒我。再说国师好歹救过我,总不会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吧?大不了我多嘴甜点儿,多干活少说话,总能混下去的。”

正思忖着,马车忽然放缓了速度,车夫沉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郡主,前面就是天机阁了。”

昭昭心中一动,连忙掀开车帘。只见前方云雾缭绕,一座阁楼隐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阁楼通体由乌木建成,背靠万岁山,前临太液池,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清越空灵的声响,悠远而宁静。那云雾并非水汽,而是淡淡的白色雾气,层层叠叠地缠绕在阁楼周围,把整座天机阁裹成了一座孤岛,透着几分清冷与神秘,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马车稳稳停在天机阁前,昭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与忐忑,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又顺了顺鬓边的碎发。再次来到这里,竟比上次多了一点点熟悉感,少了几分莫名的畏惧。

她踩着仆役搭好的脚凳下车,刚站稳,目光便被天机阁门口立着的一道身影吸引住了。那人一袭月白深衣,银发如瀑般垂落在肩背,发梢泛着淡淡的光泽,身形清绝挺拔,宛如雪中谪仙。不是朱厌国师是谁?他负手而立,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与周围的云雾融为一体,清冷中带着几分疏离,却并不让人觉得压迫。

昭昭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包袱,指尖微微发颤。她怎么也没想到,国师竟然会亲自在门口等候,这待遇也太超乎预期了吧?她悄悄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龇牙咧嘴——不是做梦!

“国师大人。”

昭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像揣了只扑棱蛾子似的慌乱,腰身微微下沉,屈膝行了个标准的福礼。裙摆扫过青石板,烟霞色的云锦布料垂顺地铺开,上面绣着的海棠花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金线勾勒的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光。她的声音清脆得像山涧的泉水,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甜,却又刻意放得恭敬,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细得像蛛丝,“劳烦大人亲自相迎,臣女实在惶恐。”

说这话时,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包袱带子。那包袱被塞得鼓鼓囊囊,硌得掌心微微发疼。昭昭把包袱往肩上提了提,那包袱皮是用宫里赏下来的暮云锦裁的,轻得像片烟。春桃这小丫头想着天机阁是龙潭虎穴,于是把她惯用的铜镜、牙梳、香药匣子、甚至幼时抱过的布老虎都塞进来了,鼓鼓囊囊活像逃荒。此刻被朱厌那一眼扫过,她忽然后悔——显得自己多没见过世面似的。

她能感觉到朱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清冽如寒泉,却并不锐利,反而像月光拂过水面,带着一种淡淡的探究,让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连额前的碎发都不敢轻易晃动。

朱厌微微颔首,动作轻缓得像风吹过竹梢。他的目光掠过她怀中那只几乎要撑破的包袱,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笑意——快得像流星划过墨色夜空,刚点亮一点微光,便转瞬即逝,若不是昭昭恰好抬眼偷瞄,恐怕根本无从察觉。那笑意浅得像一层薄雾,落在他清冷如玉石的面容上,竟让周身那层拒人千里的寒气都淡了几分,添了些许人间烟火气。

“阮郡主,里面请。”他的声音响起,清冷如玉石相击,没有多余的寒暄,却并不让人觉得疏离。那声音像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像春夜的细雨落在焦渴的土地上,瞬间抚平了昭昭心头大半的忐忑。

昭昭连忙应声:“是,有劳国师大人。”

她起身时,特意拢了拢裙摆,避免被脚下的青石板绊倒。跟着朱厌往里走,脚步下意识地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天机阁的静谧。云雾缭绕在身侧,带着淡淡的湿润气息,拂过脸颊时,凉丝丝的,像浸了薄荷的泉水。

走在前面的朱厌一袭月白深衣,衣料是西域贡的冰蚕锦,在云雾中泛着极淡的暗纹,像夜空中隐现的云霭。他的银发如瀑般垂落在肩背,没有束起,任由其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发梢偶尔扫过腰间的墨玉佩,碰撞出细碎而清越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那银发光滑得像上好的丝绸,在朦胧的雾气中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瀑月光流淌在人间,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昭昭跟在他身后,隔着三步左右的距离,心里忍不住开始疯狂诽谤:这这这……这合理吗?!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京城里关于国师的传闻,那可是清一色的“高冷寡言”“断情绝爱”“不近女色”。听说有贵女为了见他一面,特意在天机阁外跪了三个时辰,只为递上一枚亲手缝制的月白香囊,结果朱厌连阁楼的门都没开,只让侍从传了句“无需多礼,物归原主”便没了下文。还有钦天监的少监正,仗着自己懂些星象,想跟国师探讨几句紫微斗数,结果刚靠近天机阁三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了回来,此后再不敢轻易造次。

可就是这样一位传闻中连苍蝇都懒得多瞧一眼的国师,竟然会亲自在阁门口迎接她一个刚从痴傻中清醒不久的郡主?这待遇,简直比皇帝召见还要隆重!

昭昭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难道是因为她上次在春祭上扯了他的衣袖,他觉得被冒犯了,特意在这里等着报复她?可看他刚才的态度,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啊。还是说,天机阁里藏着什么秘密,需要她这个将军府的郡主来帮忙遮掩?或者,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朱厌需要的?

她悄悄抬眼,再次打量朱厌的背影。他的身姿挺拔得像万岁山的青松,脊背笔直,没有丝毫佝偻,每一步都走得稳而不缓,带着一种沉淀了岁月的从容。月白深衣的衣角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扬起,衣摆上绣着的极淡云纹在雾气中时隐时现,针法细密得让人惊叹,显然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昭昭的目光不自觉地往下移,落在他的脚上。他穿的是一双素色的云纹靴,鞋面干净得没有一丝尘埃,想来是天机阁的地面打理得极为洁净。她又想起自己来时路上不小心沾到泥点的绣鞋,忍不住悄悄往后缩了缩脚,生怕自己的鞋子玷污了这圣洁的地方。

等等,该不会是因为她是“桃桃”的转世,所以朱厌才对她格外不同?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昭昭自己掐灭了。她连“桃桃”是谁都不知道,而且转世这种说法,也太玄乎了些,她将军府郡主,实在不太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

那难道是因为父亲手中的兵权?昭昭心里一动。将军府手握北疆十万重兵,是大曜王朝举足轻重的军事力量,皇帝都要让三分。朱厌作为国师,虽不直接参与朝政,却能影响朝局走向,他这般礼遇她,会不会是想通过她拉拢将军府?可也不对啊,若是想拉拢,直接找父亲岂不是更直接,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亲自迎接她一个小姑娘?

昭昭越想越混乱,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她偷偷瞥了一眼朱厌的侧脸,雾气中,他的轮廓冷硬如雕琢的寒玉,眉骨高挺,眼睫纤长,投下淡淡的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的情绪。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和紧抿着的、唇色偏淡的薄唇,整个人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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