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火试炼的奖品榜刚贴出来,盼桃正抱着刺包包在膳房偷吃桂花糕。
软软举着一张新鲜滚热的布告冲进来:“小殿下!大消息!今年的头奖是对影铃!”
刺包包耳朵一竖,嘴里没嚼完的半块糕“啪”地掉在地上——可见消息震撼力之大。
盼桃把布告抢过来,只见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
【对影铃】
【外形:一对青铜小铃铛,铃舌是各自一滴指尖血凝成的火晶。】
【功能:轻摇己方铃,对方铃即刻共振,铃声只他\/她一人能听见;
猛摇三下,可直接把对方灵识拉进“铃声幻境”,相当于千里传音+实时投影。】 【限制:每次使用幻境仅 30 息,冷却一日】
盼桃的眼睛瞬间变成两颗小火球,心里噼里啪啦放烟花:
“有了对影铃,就算师傅去再远的地方,我夜里也能钻他被窝……啊不,钻他梦里!”
她把布告往怀里一塞,撒腿就冲向报名处。
报名处设在圣火殿东侧的赤霞阁,守阁的是两个穿银甲的天兵,都是离朱手底下最听话的兵。盼桃刚走到门口,就被天兵甲伸手拦住:“小殿下,神尊有令,您不能进。”
盼桃把栗子往他手里一塞,笑得眉眼弯弯:“张大哥,我就是来看看报名流程,又不真报名,你就让我进去瞅一眼呗?”
天兵乙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手里的栗子,又看了眼赤霞阁里的报名册,为难地挠头:“小殿下,不是我们不让您进,是神尊早上特意来交代,说您要是来报名,就把您‘请’回寝殿抄《神火守则》,还得把我们俩派去守火渊……”
“我不报名!”盼桃举起手发誓,指尖的小火苗晃了晃,“我就是想看看报名册上有多少人,真的!”
两个天兵对视一眼,终究抵不过栗子的诱惑,又怕这小祖宗真闹起来,只好侧身让开一条缝:“就看一眼啊,看完赶紧走,别让神尊知道。”
盼桃踮着脚溜进去,赤霞阁里弥漫着圣火特有的硫磺味,中间摆着张巨大的白玉桌,桌上摊着厚厚的报名册,旁边还放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报名用的火纹笔——笔杆是用火鸾尾羽做的,写出来的字会泛着金红微光。
她凑到桌前,刚想伸手摸报名册,就见桌后坐着个穿青袍的仙官,仙官抬头看见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小、小殿下?您怎么来了?神尊不是说……”
“我来帮师傅看看报名情况!”盼桃赶紧抢话,顺手拿起一支火纹笔,在指尖转了个圈,“师傅说今年试炼人多,怕你们忙不过来,让我来瞧瞧有没有可疑的魔族混进来。”
仙官嘴角抽了抽,心里嘀咕:神尊早上明明说“谁敢让小殿下靠近报名处,就罚谁去洗圣火池”,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帮着瞧可疑分子”?但他不敢拆穿,只能陪着笑:“劳烦小殿下费心了,报名的都是神界正经仙娥仙男,没有可疑分子。”
盼桃眼睛一转,瞥见报名册最后一页空着,突然灵机一动,拿起火纹笔就往纸上写:“我帮你登记!你说,下一个报名的是谁?”
仙官吓得赶紧伸手拦:“小殿下!使不得!这报名册是要给神尊过目的,您要是写了,神尊该罚我了!”
“我就写个名字!”盼桃手腕一翻,笔尖在纸上划过,金红的“沈盼桃”三个字瞬间浮现,笔画间还晃着小小的火狐图案——那是她偷偷在笔锋里加的小法术“你看我的名字写的多好看”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伴随着紫袍扫过地面的窸窣声。盼桃心里“咯噔”一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那熟悉的、带着点桃花香的气息,除了离朱,再没第二个人有。
“写得好看?”
离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盼桃手里的火纹笔“啪嗒”掉在桌上。她僵硬地转头,就见离朱站在门口,玄冠束着鸦青的发,额间朱砂痣在赤霞阁的火光下泛着暖光,手里还拎着个描金漆盒,显然是刚从炼丹房过来。
“师、师傅!”盼桃赶紧把报名册往身后藏,手背沾着的墨汁蹭得满袖子都是,“我、我就是来帮仙官整理报名册,没、没别的意思!”
离朱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报名册上,金红的“沈盼桃”三个字格外显眼,还缀着小狐狸图案。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火纹笔,指尖擦过她沾了墨汁的手背,凉得盼桃缩了缩手。
“整理报名册?”离朱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用你的名字当‘示范案例’?”
仙官和两个天兵早就溜到门口,把头埋得低低的,假装自己是根柱子。盼桃的脸瞬间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像被圣火烤过的樱桃:“我、我就是想试试这支笔好不好用!谁让它写出来的字会发光,比我平时用的玉笔好看!”
离朱没戳穿她,只是打开手里的描金漆盒,里面躺着块刚烤好的灵乳糕,边缘焦脆,还冒着热气:“先吃糕,凉了就不好吃了。”他把糕递到盼桃面前,指尖故意碰了碰她的指尖,“吃完跟我回寝殿,我有东西给你看。”
盼桃盯着灵乳糕,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没忘了对影铃:“师傅,那圣火试炼……”
“不允许。”离朱打断她,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年试炼要下圣火池底收服火蛟,火蛟的内丹刚醒,灵力暴烈,连墨渊战神都得谨慎应对,你去了只会添乱。”
“我不会添乱!”盼桃急了,伸手抓住他的袖子,指尖攥得发白,“我最近练会了‘火凝护盾’,还能凝出小火狐帮我打架,上次刺包包都被我训得不敢乱喷火了!”
离朱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软了软,却还是摇了摇头:“火蛟的火比涅盘火还烈,你的护盾撑不过三息。听话,等你再练两年,师傅亲自带你去参加试炼。”
盼桃瘪着嘴,接过灵乳糕,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化开,可她却觉得没平时好吃。
生气……
圣火殿的“圣火试炼”还有三日开启时,盼桃就抱着离朱的胳膊,在修炼殿外蹲了整整一个时辰。她怀里揣着刚剥好的栗子仁,见离朱练完“涅盘火”出来,赶紧凑上去,把栗子往他手里塞,盼桃双手托腮:“师傅,吃了我的栗子,就得答应让我参加试炼!”
离朱捏起一颗,指尖轻轻一捻,栗子壳自动裂成两半,露出里面金黄的肉。他淡淡道:“栗子不错,试炼免谈。”
“师父求求你了!”盼桃晃着他的胳膊,把怀里的《圣火试炼指南》掏出来——那是她从软软那里偷来的,书页上还画满了涂鸦,“我都看好了,只要凝聚出三朵圣火莲花就能通过!我现在能凝五朵呢!师傅你就带我去嘛,我想让你看看,我不是只会胡闹的小桃子!”
离朱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心里软了半截。他当然知道盼桃的心思——自从生辰醉酒后,这颗小桃子总想着证明自己“长大了”,可火境深处藏着他千年前封印的“残火”,那火带着戾气,稍有不慎就会灼伤经脉,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冒险?
“不行。”离朱还是硬起心肠,转身往书房走,“你要是想练圣火莲花,师傅陪你在殿里练,试炼的事别再提了。”
可盼桃哪肯放弃?接下来三天,她换着花样“软磨硬泡”——早上把栗子粥端到离朱书房,顺便说一句“师傅,试炼时我会跟紧你”晚上甚至化作小火鸟,蹲在离朱的书桌上,用翅膀轻轻拍他的典籍,嘴里“啾啾”叫着,像在撒娇。她偷偷瞟了眼离朱,见他正低头翻看报名册,侧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心里突然冒出个主意——报名处不让报,那试炼当天她就自己去圣火池底“偶遇”火蛟,只要能拿到对影铃,反正对影铃她只在必得!
第一章 三日的软磨硬泡
day1 栗子粥·嘴遁版
卯时,离朱刚推开书房门,案上已摆好一只鎏金小盅。
盖子一掀,热气裹着桂花与栗香直往鼻子里钻。
盼桃双手托腮蹲在案边,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火球:
“师傅,今早的粥里加了灵蜜,甜得刚好,喝一口就能长三斤灵力!”
离朱舀一勺,入口确实绵软。
小姑娘立刻补刀:“喝了我的粥,试炼就会带上我,对吧?”
离朱把勺子放下,语气淡淡:“粥可以多喝,梦要少做。”
盼桃:出师未捷,粥先被清空。
day2 小火鸟·贴脸版
子时,离朱批卷宗,灯火被夜风吹得晃晃悠悠。
忽听“啾”一声,一只巴掌大的火鸟落在砚台边,翅膀尖沾了点墨,在《天规》第三百页踩出一串梅花小脚印。
火鸟歪头,用喙轻啄离朱手背,又跳上他指尖,小胸脯一鼓一鼓,像在背诗:
“啾啾,带我,啾啾!”
离朱抬手,把火鸟捏成小姑娘原形——盼桃扑腾两下,袖口沾得全是墨。
“再闹,就把你挂门口当风铃。”
盼桃委屈巴巴:“挂门口也行,风吹我就响——响一声就提醒师傅带我试炼。”
离朱:……这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day3 萝卜章·终极版
软软友情提供“神尊印复刻服务”,萝卜精雕,蘸朱砂,盖在报名表上惟妙惟肖。
盼桃深夜潜进书房,把假章啪一声扣下去,正欲溜走,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离朱怀里。
离朱单手拎着她后领:“萝卜章?”
盼桃眨眨眼:“……萝卜章也想要个童年。”
离朱揉了揉眉心,把报名表撕了:“再敢伪造,就把你做成萝卜炖牛腩。”
小姑娘蔫头耷脑,却没死心——既然正门不让进,那就走后门,后门不让走,那就——混进去!
圣火试炼当天,天还没亮,圣火殿的铜铃就被晨风吹得叮当作响。盼桃裹着件玄色的小披风,把自己缩成个小团子,蹲在圣火池边的假山后,眼睛直勾勾盯着入口处——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仙娥仙男,穿银甲的天兵正逐一检查报名令牌,气氛严肃得像要打仗。
“刺包包,你说我们能成功溜进去吗?”盼桃戳了戳蹲在她肩头的小火刺猬,小家伙抖了抖火刺,叼着半块栗子仁“啾啾”叫,像是在说“没问题”。
她早就盘算好了:趁天兵换班的间隙,化作小火鸟从假山后飞出去,绕到圣火池另一侧的密道,那里的灵力罩是离朱三百年前设的,据说年久失修,只要沾点糖霜就能融出个洞。为了这次“冒险”,她还特意让软软给她烤了一整袋糖炒栗子,既可以当“融罩工具”,又能在遇到危险时扔出去引开火灵。
没过多久,入口处果然传来一阵骚动——原来是折兰仙君迟到了,穿着水云蓝的袍子慌慌张张跑过来,还差点撞翻天兵的令牌盒。天兵们忙着清点令牌,没人注意到假山后的动静。
“就是现在!”盼桃低喝一声,念动咒语,身体瞬间缩小,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火鸟——羽毛火红,翅膀尖泛着荧光,像颗会飞的小火星。她扑棱着翅膀,趁着混乱,“咻”地从假山后飞出去,往圣火池另一侧的密道飞去。
密道藏在一片桃林后,入口处的灵力罩果然泛着淡淡的紫色,比她上次闯的圣火池防护薄多了。盼桃落在灵力罩前,从翅膀下的小布袋里掏出颗糖炒栗子,咬开壳,把糖霜抹在灵力罩上——果然,糖霜一碰到灵力罩,就像冰雪遇到暖阳,瞬间融出个能容她钻进去的小洞。
她钻进密道,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墙壁上的火玉泛着微弱的光。密道尽头传来“哗啦”的水声,显然是通向圣火池底。盼桃刚想往前飞,就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她心里一紧,赶紧变回人形,躲在石柱后——不会是师傅发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