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桃自从生辰醉吐真言后,总觉得跟离朱的关系该“更进一步”。她翻遍了软软偷偷藏起来的《凡间情爱话本》,看到“女子欲得心上人,需展己之美”的句子时,拍着大腿喊“有道理”,当即拉着软软开始了她的“成年预习”计划——首当其冲的,就是改造衣柜里那些规规矩矩的仙裙。
圣火殿的织锦房里,盼桃抱着一匹火红的火绫布,眼睛亮得像淬了火星。这火绫是离朱前些日子从火山底采来的,能随灵力变幻温度,平日里她都用来练“火凝形之术”,如今却有了新用场。“软软,你看!”盼桃拿着剪刀,在布上比划,“话本里说露肩的裙子最显身段,我要把这火绫裁成小裙,肯定好看!”
软软看着那匹比神尊外袍还珍贵的火绫,嘴角抽了抽:“桃桃殿下,这火绫可是神尊特意给你练术法的,裁成裙子,神尊知道了会生气的!”
“怕什么!”盼桃满不在乎地剪了第一剪,火绫裂开的地方泛着细碎的火光,像撒了把星星,“师傅最疼我了,顶多骂我两句,不会真生气的!”说着,她又剪了几剪,没一会儿,一匹完整的火绫就被剪成了露肩裙的模样——领口开得极低,露出小半截锁骨,裙摆还被她裁成了不规则的流苏状,走起来能晃出一串火星子。
盼桃迫不及待地换上新裙子,对着铜镜转了个圈。火绫裙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露出来的肩头泛着粉,配上她发间的火玉桃花簪,竟真有了几分少女的娇俏与灵动。“你看!是不是很好看?”盼桃拉着软软的手晃了晃,眼里满是期待。
软软无奈点头:“好看是好看,可你待会儿见神尊,可得小心点……”
盼桃才不管这些,她提着裙摆就往离朱的书房跑。刚到门口,就见离朱正坐在案前看典籍,墨色长袍衬得他肩宽腰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金。盼桃深吸一口气,故意放慢脚步,裙摆上的流苏晃出火星,吸引离朱的注意。
离朱果然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你这裙子是怎么回事?”
“师傅,好看吗?”盼桃歪着头,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露出来的肩头差点碰到他的手臂,“我用你给我的火绫裁的,话本里说这样好看!”
离朱的目光落在她的肩头,又迅速移开,耳尖泛着淡淡的红:“胡闹!火绫是给你练术法的,不是让你裁裙子的!赶紧换下来,不然我把你的话本全收了!”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严肃,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典籍,显然是被这露肩的模样晃了心神。
盼桃没想到会被直接拒绝,委屈地噘起嘴:“师傅一点都不懂得欣赏!”可看着离朱紧绷的脸,还是不敢再撒娇,只能不情不愿地转身去换裙子——
盼桃转身时,裙摆上的火星子蹭过门槛,留下一串细碎的光痕,像她此刻蔫蔫的心情。离朱坐在案前,目光却黏在那抹消失的火红背影上,指尖攥着的典籍边缘早已被捏得发皱,连指节都泛了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胸腔里乱撞的心跳,可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盼桃穿着火绫裙的模样——露出来的肩头泛着粉,像刚剥壳的荔枝,裙摆晃过的瞬间,能瞥见她纤细的腰肢,还有发间火玉桃花簪折射的光,晃得他心神不宁。
“胡闹……”离朱低声重复了一遍,可声音里早已没了刚才的严肃,只剩下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他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尖,指尖的温度竟比修炼时凝聚的圣火还要灼人——刚才盼桃往他身边凑时,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奶香,感受到她肩头若有若无的温度,那一刻,他差点伸手去扶她,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桌角的琉璃灯轻轻晃动,映得他眼底情绪复杂。他想起千年前,兄弟前将盼桃托付给他时的模样,那时的盼桃才丁点大,却攥着他的手指不肯放。沈砚说:“离朱,我这女儿就交给你了,你要护她平安,教她长大,别让她受半点委屈。”
那时他答应得斩钉截铁,以为自己能一辈子做她的师傅,做她的守护者,可没想到,这颗小桃子会越长越大,会用软软的声音喊他“离朱哥哥”,会穿着露肩的裙子凑到他身边,会让他在深夜里守着她的睡颜,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她是你兄弟的女儿,是你的徒弟……”离朱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声告诫自己,指尖凝聚出一缕圣火,却又在碰到典籍时猛地收住——他怕自己失控,怕这圣火会像他的心绪一样,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你不能失态,更不能做禽兽不如的事……”
可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出盼桃委屈噘嘴的模样,想起她生辰时醉醺醺地说“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子”,想起她用圣火凝出桃林,写下“愿与离朱岁岁看桃花”。那些细碎的画面像带着糖的火星,一点点燎着他的心,让他既甜蜜又痛苦——甜蜜的是她的心意,痛苦的是这份心意背后,他不敢跨越的界限。
离朱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盼桃的寝殿方向。那里的窗户紧闭,想来她已经换好了裙子,说不定还在为刚才被拒绝的事生气。他忍不住笑了笑,可笑容里却带着点无奈——这颗小桃子,总是有办法让他乱了心神,却又让他舍不得对她发脾气。
他抬手,指尖凝聚出一缕极细的圣火,轻轻往盼桃的寝殿方向探去——这圣火不会惊扰她,只会悄悄为她烘暖房间,让她换裙子时不至于着凉。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回到案前,重新拿起典籍,可目光落在书页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没过多久,软软端着刚泡好的清心茶走进来,见离朱盯着典籍发呆,忍不住小声问:“神尊,您没事吧?刚才您跟桃桃殿下说话时,脸色好像不太好……”
离朱接过茶,抿了一口,茶水的清凉终于让他混乱的心绪平复了些。“没事,”他声音低沉,“只是觉得桃桃最近太胡闹,得好好管管了。”
软软心里嘀咕:您哪是想管她,您是怕自己管不住自己吧?可她不敢说出口,只能点头:“是,桃桃殿下最近是有点调皮,不过她也是……也是太在意您了。”
离朱的手顿了顿,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茶杯里自己的倒影。杯中的人影模糊,却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尖——原来,就算他再怎么告诫自己,再怎么压抑,心里的那份悸动,还是会从这些细微的地方露出来。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落在离朱的身上,像为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边。他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清心茶,心里默默想:下次桃桃再胡闹,他可得再坚定些——
而此刻盼桃的心里却在盘算:第一招不行,那就来第二招!
第二招的“作案地点”,盼桃选在了南明池。这池子的水是离朱用圣火炼化的,常年温热,池边种满了粉色的荷花,是圣火殿里最浪漫的地方。盼桃特意换上件浅粉色的仙裙,提前在池边的鹅卵石路上洒了点水,让路面变得湿滑,然后坐在池边的柳树下,等离朱路过。
没等多久,就见离朱的身影从远处走来——他刚练完晨功,墨发上还沾着点未散的火星,手里拿着个装着火莲子的玉盒,显然是要去给盼桃剥莲子。盼桃心里一喜,赶紧按照计划,装作起身时脚下一滑,尖叫着往池子里倒去:“啊!师傅救我!”
离朱的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就冲了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稳稳地拉进怀里。盼桃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顺势靠在他怀里,鼻尖蹭到他胸前的衣料,闻到了熟悉的圣火气息,心里偷偷笑了——这招“英雄救美”果然管用!
可还没等她得意多久,离朱就松开了手,将她扶到旁边的石凳上,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池边的路湿,不知道慢点走吗?”他的声音里满是责备,可眼神却落在她的腰上,显然是担心她摔疼了。
盼桃故意揉了揉腰,装作委屈的模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给师傅摘朵荷花,结果不小心滑倒了。”她说着,还指了指池中央的一朵并蒂莲,“你看那朵荷花,是不是很好看?”
离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她:“想要荷花,跟师傅说就好,不用自己去摘。”他说着,抬手凝聚出一缕圣火,轻轻一点,那朵并蒂莲就飘了过来,落在盼桃手里,“拿着吧,下次不许再这么冒失了。”
盼桃看着手里的并蒂莲,心里有点失落——师傅怎么就没明白她的心思呢?她还以为师傅会抱着她多待一会儿,结果就这么轻易地松开了!可看着离朱严肃的模样,又不敢再多说,只能乖乖点头:“知道了师傅……”
两招都失败了,盼桃却没气馁,反而把主意打到了晚上。她想起话本里说“深夜同眠最能增进感情”,又想起自己能化作小火鸟的法术,眼睛突然亮了——她可以化成小火鸟,偷偷钻进离朱的被窝里,等师傅发现时,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当天半夜,盼桃悄悄从寝殿溜出来。她念动咒语,身体渐渐变小,最后化作一只巴掌大的小火鸟——羽毛是火红的,翅膀尖还泛着荧光,像只会发光的小团子。她扑棱着翅膀,轻手轻脚地飞到离朱的寝殿窗外,见窗户没关严,赶紧钻了进去。
离朱的寝殿里很暗,只有桌角的一盏琉璃灯亮着微弱的光。盼桃一眼就看到了榻上的离朱——他睡得很沉,墨发散在枕头上,呼吸平稳,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是做了个好梦。盼桃心里一喜,扑棱着翅膀就往榻上飞,想钻进离朱的被窝里。
可就在她快要碰到被子的时候,突然撞上了一层透明的结界!“砰”的一声轻响,盼桃被弹了出去,摔在地上,变回了人形。她揉着被撞疼的额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离朱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显然是早就醒了。
“师傅……你怎么醒了?”盼桃的声音带着点慌乱,心里暗道“不好”。
离朱坐起身,拿起旁边的外袍披在身上,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你以为你那点小把戏,师傅会不知道?”他早就察觉到盼桃的小动作,特意设了结界,就是怕她半夜来胡闹,“赶紧回自己的寝殿,不然我就把你的火绫裙全烧了!”
盼桃看着离朱严肃的模样,知道这次又失败了。她委屈地噘着嘴,转身就往门外走,心里却在想:师傅怎么这么不解风情!话本里的男主都不是这样的!
而离朱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摸了摸刚才盼桃撞上的结界,指尖还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灵力——这小桃子,为了让他动心,真是想尽了办法。可他心里却既甜蜜又慌乱,甜蜜的是她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慌乱的是她还小,不懂感情的复杂。
从那以后,盼桃的“勾引计划”就像开了挂——今天把火绫裁成露腰的裙子,明天故意在练术法时“不小心”扑进离朱怀里,后天又想化作小火鸟钻进他的被窝。可每次都被离朱无情拒绝,而且他拒绝一次,就会在圣火殿的火境入口加一层禁制——那火境是离朱修炼的地方,也是盼桃最喜欢去捣乱的地方。
刚开始,火境入口只有一层禁制,盼桃还能勉强用灵力破开;后来变成了三层,她得费点劲才能进去;到最后,火境入口的禁制竟堆得比南天门还高,层层叠叠的圣火禁制像座小山,别说进去了,就算是靠近,都会被圣火烤得发烫。
盼桃站在火境入口,看着那高高的禁制,气得直跺脚:“师傅太过分了!不就是想跟他亲近点吗?至于设这么多禁制吗?”
躲在旁边的软软赶紧劝:“桃桃殿下,你就别气了,神尊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盼桃皱着眉,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师傅肯定是害羞了!他设这么多禁制,就是怕自己忍不住对我动心!”说着,她又干劲十足地拍了拍手,“没关系,禁制再高,我也有办法进去!下次我就化作火星子,看师傅还怎么拦我!”
而火境里的离朱,听到外面盼桃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着自己设的禁制,心里默默想:再这么下去,别说火境了,整个圣火殿都得被他设满禁制。
躲在暗处的刺包包,看着盼桃干劲十足的模样,又看了看火境里无奈的离朱,叼着半块杏仁酥,火刺上的火星子轻轻闪烁,像是在为盼桃的“坚持不懈”点赞。而软软则掏出小本本,又添了一条:【圣火殿秘辛·第25条】——桃桃殿下“勾引计划”连环失败,火绫裙被神尊没收三件;火境禁制比南天门还高,桃桃殿下扬言要“化作火星子入侵”,神尊已在火境里备好了清心茶,怕是早有准备。
写完,软软赶紧追上盼桃,心里嘀咕:下次可不能再帮桃桃殿下裁裙子了,神尊那眼神,差点把她也一起扔进火境里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