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煤油灯的光晕在他深邃的眼底轻轻跳动。
他放下布巾,宽大的手掌却没有离开,而是缓缓地、试探般地覆上她半干的长发。
他的掌心很烫,熨贴着她的头皮。
叶蓁蓁感到一股暖意从那接触点蔓延开来,让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发根……还湿着。”他低声说,嗓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许多。
她没有作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杜衡的手微微收紧,指尖轻柔地穿过她的长发。
布巾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他的手掌完全贴合着她的后脑。
就在叶蓁蓁以为他会继续时,杜衡却只是轻轻拨开她颈后的碎发。
他的指节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密的酥麻。
叶蓁蓁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的手掌顺势滑到了她的肩头。
“冷?”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鬓角,带着香皂的清香。
她摇摇头,发丝在他掌心微微晃动。
杜衡的手没有停留,拇指带着明确的意图摩挲着她的肩线,这个动作让两人的呼吸都瞬间紊乱。
叶蓁蓁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正透过薄薄的衣衫,一点点渗入她的肌肤。
煤油灯一声,火光轻轻跳跃。
杜衡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最终定格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他的拇指抚上她的唇角,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擦过。
叶蓁蓁抬眼看他,正撞上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灼热。
她觉得喉咙发干,不自觉地舔了舔唇。
这个细微的动作瞬间点燃杜衡眼底的欲望,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鼻尖亲昵地蹭她的。
“蓁蓁……”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渴望。
“嗯——”她刚应了一声,声音就被他落下的唇堵了回去。
这次的吻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带着积攒已久的渴望,直接而深入。
他的舌熟稔地撬开她的齿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与她纠缠。
叶蓁蓁被他吻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地仰起头回应。
她的顺从让杜衡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揉进怀里。
叶蓁蓁热情地回应着他,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两人慢慢倒在炕上,发丝在枕间交缠。
杜衡的手停在叶蓁蓁衣襟的盘扣上,抬眼看向她。
“可以吗?”他哑声问,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叶蓁蓁脸颊绯红,没有说话,却伸手帮他解开了第一个扣子。
这个举动让杜衡再也克制不住,俯身吻上她的锁骨。
衣衫不知何时散落在地,月光洒在交叠的身影上。
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颤。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将她完全笼罩。
细密的吻从她的眉心、脸颊一路蔓延至颈侧,最后停留在唇上。
叶蓁蓁的手攀上他坚实的后背,感受着皮肤下勃发的力量。他的体温熨烫着她,驱散了冬夜所有的寒意。
杜衡的动作始终克制而温柔,在她耳边低语着安抚。
当疼痛与欢愉同时袭来时,叶蓁蓁紧紧抱住了身上的男人,将脸埋在他汗湿的颈间。
“疼就咬我肩膀。”他哑声说。
她摇摇头,主动抬头吻上他的下巴。
这个举动让杜衡再也克制不住,在她耳边低沉地喘息,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
杜衡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汗湿的发丝。
叶蓁蓁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觉得这个新婚之夜虽然生涩,却格外让她疲惫和满足。
杜衡拉过棉被仔细盖住两人,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睡吧。”他的声音里带着满足后的慵懒。
叶蓁蓁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安心地闭上眼睛。
这个年三十的夜晚,他们终于真正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亲密的人。
晨光透过窗纸,将屋内映得朦朦胧胧。
叶蓁蓁是在一阵暖意中醒来的,杜衡的手臂还沉沉地搭在她腰间,呼吸均匀地拂过她的后颈。
她轻轻动了动,身后的人立刻收紧了手臂,带着初醒的沙哑:“再躺会儿。”
他的手掌自然地覆上她的小腹,指尖无意识地在睡衣上画着圈。
叶蓁蓁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轻笑:“该起了,我还得去做汤圆呢。”
杜衡却不理会,反而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晨光里,他的眼神格外柔软,静静端详着她睡意未消的脸。
他的拇指轻轻抚过她的下唇,目光深沉:“还疼吗?”
叶蓁蓁脸一热,摇摇头往他怀里躲。
这个动作取悦了他,低低的笑声在她头顶震动。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又顺着额头一路往下,最后在唇角流连。
“爷爷该起了……”她小声提醒,手却诚实地攀上他的肩膀。
杜衡含糊地应着,吻得却更深入了些。
直到院子里传来杜老爷子的咳嗽声,两人才慌忙分开。
叶蓁蓁红着脸坐起身,杜衡却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晚上……”
话未说完,灶房又传来杜老爷子洗锅的声音。
叶蓁蓁抿嘴一笑,轻轻推他:“快松手。”
杜衡这才不情愿地放开,目光却一直追着她穿衣的身影。
当她弯腰穿鞋时,他忽然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长发,手指在她颈后轻轻一按。
这个带着暗示的小动作让叶蓁蓁耳根发热,回头嗔了他一眼,却见他眼里含着难得的笑意。
晨光透过裱糊的窗纸,在灶房里洒下柔和的光斑。
杜衡蹲在灶前,专注地添着柴火,火光跃动间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
叶蓁蓁站在案板前,正往瓦盆里量着糯米粉,细白的粉末在她指间簌簌落下。
她试了试水温,这才将温水缓缓倒入粉中,一边倒一边用筷子轻巧地画着圈。
待粉絮成形,她便伸手开始揉面,指尖、掌根默契配合,不一会儿就将散粉揉成了光滑柔软的白团子。
她轻轻在面团中央按了个窝,盖上湿布醒着。
“今天糯米面揉得刚好。”她抬眼看向灶膛前的杜衡,唇角自然漾开笑意。
杜衡正往灶里添了根柴,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的刹那,灶房里仿佛又暖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