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棠安安静静的坐着,又好像回到了她嫁陆晏川的那一日,偌大的喜房寂静无声,在不安焦灼的等待中,迎来了一副丑恶的嘴脸。
屋内的龙凤烛芯被紫兰剪去,屋内又亮堂了起来,余光瞥见身着大红喜袍的新帝进来时,便和孔嬷嬷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容棠是听到两人的动静才惊觉男人不知何时已走了进来。
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但容棠来不及细想,正欲起身相迎,男人已大步流星走到她跟前,双手按压住她的肩膀,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笼罩。
哪怕隔着寝衣,肩膀上仍旧能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指腹和手掌的粗砺。
容棠微抬起头望向他,一双美目水光流转,轻轻唤了一句。
“……皇上。”
穆廷轻抚面前女子的脸,不由感叹,这世间还有这般细腻温滑的肌肤。
就连声音也如同浸泡在蜂蜜罐子里似的甜腻,眉目含笑望着她,声音难得温和的说,“有劳皇后替朕更衣了。”
作为京中贵女,该学的东西她自然也是学过,更何况面前此人又是帝王,她更是格外小心,生怕触怒了他。
见他的手从自己肩膀垂落,容棠才缓缓起身站立在他面前,此时一比较,才对他的高大有了实感,哪怕仰着头,她亦不过堪堪到他肩膀。
容棠小心翼翼的伸手,替他解吉服腰带,然后将那龙纹腰带解开,搁于一旁,便再次抬手,替他将外袍脱去。
待脱下一身厚重吉服,只余一袭白色中衣时,容棠才清晰地看到男人胸膛健硕鼓鼓的肌肉。
她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时,带来滚烫的灼烧感,烫的她的脸颊泛起了羞意,陌生凌冽的男性气息朝她铺天盖地侵袭而来。
穆廷见她这副乖巧模样,扯唇轻轻笑了笑,衬她出神的间隙,手横上容棠的腰间,将她拦腰抱起,惊得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两人的身躯就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容棠的心跳得极快,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脚跟还未稳住,男人身上霸道的气息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瞬间将她裹挟。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温热的触感已落在唇畔,如狂风骤雨一般密集地落下,将她的呼吸尽数掠夺。
辗转厮磨,陌生的气息长驱直入,在她口中肆意掠夺,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容棠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只觉得天旋地转,四肢都失了力气,只能被动地依附着他。
男人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独有的、带着侵略性的阳刚气息,陌生而强烈,让她脸颊发烫,生出几分莫名的慌乱。
容棠的指尖抵在他胸前,下意识地想推开,却被他搂得更紧。容棠被吻得喘不过气时,终于见他松了手,以为就此结束时,男人却突然弯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腰,竟直接将她打横扛在了肩上。
突如其来的倒置让她差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衣襟。他的肩膀坚硬宽阔,硌得她小腹有些发疼。
男人手臂微微一扬,便将她重重地扔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锦被柔软,她被这一下震得弹了弹,发丝散乱地铺在枕上,抬头时,正对上他居高临下投来的目光。
容棠瞥见他俯身的动作,心尖猛地一缩。
她来不及细想,身体已先一步做出反应,微微侧过脸去,避开了那即将落下的触碰,鬓边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拂过颊边,带着微颤的弧度。
穆廷的外衫松垮地敞开着,露出底下线条分明的麦色胸膛,每一寸都透着沉稳的力量感。
他并未再动,只是垂眸静静看着身下的人。
大手仍稳稳地落在容棠纤细的腰侧,指尖能清晰感受到那细腻的肌肤下,躯体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视线掠过她水光潋滟的眼眸,再往下,是她因急促呼吸而起伏不定的胸口,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娇态。
穆廷眸光微暗,声音带着几分沉哑,却又透着不容置疑。
“你是朕明媒正娶的皇后,朕睡你,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男人身上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层层叠叠地将她包裹,压得她指尖微微蜷起,攥着身下的锦被。
穆廷的手落在她脸侧,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逼迫她望向自己。
男人手掌粗糙而温热,掌心厚厚的茧子摩挲过她的肌肤,带着异样的触感。
容棠的目光被迫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阳刚之气交织在一起,压迫的她几欲喘不过气来。
容棠唇瓣瓮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沉默。
他方才的话虽粗陋直白,却字字都是实情。
她既已嫁入宫中,便再无退路,容家的安危荣辱,便系在了她的身上。
穆廷望着她眼底的水光,见她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方才一腔凌厉的男儿气,顿时消散开来,生出几分怜惜。
他放缓了动作,声音也柔和了些许。
“莫怕,朕会轻些的。”
然而接下来会如何,早已没有容棠选择的余地。
话音刚落下,男人便再次俯身,先是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浅的吻,带着几分试探的温软,随即转向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先前那般急切的掠夺,唇瓣相触的瞬间,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辗转。
他的手臂却没闲着,探过来轻轻一勾,便将她攥着褥子的手拎了起来。
那手指骨节分明,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的手引向自己,最终按在他的颈后,迫使她这样亲近地搂着他。
容棠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心头又是一紧。
比起适才那风卷残云般的粗暴直接,此刻的动作,似乎的确是温和了许多,像骤雨初歇后的片刻宁静。
可这温和并未持续太久。
穆廷沿着她的唇畔缓缓下移,吻过她纤细的下颚,掠过白皙的颈项,落在一方柔软之上。
那吻瞬间变了调子,先前的克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急切与粗粝,让她刚松下的神经又瞬间绷紧,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他颈后的衣襟。
双手忽的被他握住,稍一用力,便将她的手臂分向两侧按在锦褥上,被他牢牢困在身下,竟是半分动弹不得。
偏他行事依旧不知轻重,唇齿落处又凶又急,活脱脱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样,毫无章法可言。
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容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可眼帘一合,周身的触感反倒愈发清晰强烈——滚烫的体温,粗粝的掌心,还有他急促的呼吸落在颈间的湿热,尤其是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手……
恍惚间, 只见男人俯身凑过来,带着急促的喘息,不由分说地用力亲上她的唇,那吻带着几分狠劲,像是在无声地惩戒她方才的走神。
紧接着,下半身忽然一轻,双腿落在他的腰间。
穆廷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
下一刻,锦被翻卷,流苏乱舞。
烛火在帐外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红绸帐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