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瑞的目光落在林若念头上的白狐帽上,蓬松的狐毛衬得她脸颊愈发小巧精致,方才爆红的耳根渐渐褪去血色,却在昏暗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
她垂着头,长睫像蝶翼般轻轻颤动,粉嫩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着披风边缘,那副带着慌乱的娇滴滴模样,像颗大石,彻底打破了他勉强维持的理智。
昏黄的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帐子上,恍惚间,孙景瑞竟觉得像是坠入一场温软的梦。
梦里他娶了林若念,她戴着他送的狐帽,像是新娘揭起的盖头,垂首坐在他面前,满眼都是他。
“念儿……” 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没等林若念抬头,孙景瑞忽然俯身,双手轻轻扣住她的肩,带着滚烫温度的唇便覆了上去。
林若念惊得瞪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唇上的触感又烫又软,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走,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下一秒,孙景瑞微微用力,将她轻轻压在床上。
林若念这才回过神,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想推开,可他的手臂像稳妥的屏障,她的挣扎在他面前如同微风拂叶,连半点作用都没有。
孙景瑞的吻渐渐变得急切,从她的唇瓣一路向下,下巴轻轻蹭过她的下颌线,落在纤细的脖颈上,呼吸间的温热让她忍不住微微瑟缩,颈间很快泛起淡淡的红痕。
林若念急得眼眶泛红,眼泪在眼底打转,双脚轻轻乱踢着想挣脱,却被孙景瑞用膝盖轻轻抵住,连细微的动作都被圈在他的气息里。
他的双手按住她的手腕,将其轻轻扣在床榻两侧,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的肌肤,带着灼热的温度。
本就松散的寝衣,在她的挣扎下渐渐滑落,顺着肩头褪到臂弯,露出大片莹白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细腻的光。
孙景瑞的喘息声愈发沉重,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带着几分失控的灼热。
他像被什么牵引着,明知此刻的举动逾越礼法,却偏生管不住自己,他贪恋这份靠近的温度,想将这梦境里的温软,都揉进现实里。
唇瓣继续向下,落在她的......动作带着几分生涩的慌乱,却又透着不容错辨的珍视,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牵挂与思念,都化作此刻小心翼翼的亲昵。
林若念的身体微微颤抖,既怕又慌,却快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孙景瑞的气息还萦绕在颈间,就在他再度俯身,想将唇印在她唇上时,林若念忽然回过神,心中的慌乱与委屈化作一股力气。
她猛地偏头,在他唇瓣落下的瞬间,重重咬了下去。
“嘶.....” 孙景瑞吃痛地倒抽一口冷气,唇上传来的刺痛瞬间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猛地抬头,看向身下的林若念,只见她眼底满是通红,原本就带着水汽的眼眸此刻更显湿润,却透着一股倔强的抗拒:“殿下,你这般行为实在不该,你…… 你怎能如此不顾礼法,对我做出这等逾矩之事。”
话到嘴边,那些更难听的指责终究没说出口,她虽恼他的失控,却也清楚此事传出去对两人都无益处。
可这份克制,反而让她的委屈更甚,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孙景瑞这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林若念泛红的眼眶、被自己按得发红的手腕,还有颈间淡淡的红痕,瞬间明白自己方才做了多么荒唐的事。
他慌忙松开手,猛地从床上起身,连退两步,语气里满是慌乱与愧疚:“对…… 对不起,念儿,我刚刚是疯了,我不该…… 我不该对你做这些,你别生气,也别害怕。”
他站在原地,看着床上的林若念,肤色白皙的她被雪白的狐毛包裹着,蓬松的狐帽衬得她脸颊更小,明明是娇软的模样,眼底却满是委屈,一言不发地抿着唇,只那发红的眼角泄露了她的情绪。
这副模样,让孙景瑞心里又疼又悔,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缓缓蹲下身,与床榻平齐,目光真诚地望着林若念,语气带着郑重的承诺:“念儿,今日是我糊涂,委屈你了。你放心,明日我便进宫向父皇请旨,求他赐婚与我们二人,我定会对你负责,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说完,他怕林若念再受惊吓,只是轻轻探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随后,他伸手将散落的被子拉过来,仔细盖在林若念身上,连边角都掖得严严实实。
待帐子缓缓垂落,遮住床榻的身影,孙景瑞才转身,将落在床沿的狐狸帽与披风轻轻拿起,仔细叠好放进锦盒里。
他动作轻柔,生怕发出半点声响惊扰到林若念,待一切收拾妥当,才沿着原路悄无声息地离开,翻出丞相府墙时,封玉还在黑暗中候着,见他出来,连忙上前,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询问。
两人并肩翻身上马,一路沉默地返回王府,孙景瑞的心里,只剩下对林若念满满的愧疚与珍视。
帐子外的烛火早已燃尽,屋内只剩下朦胧的晨光,林若念却依旧睁着眼,毫无睡意。
孙景瑞那句“明日便向父皇请旨赐婚”,像根细针,反复扎在她的心上。
她承认,先前孙景瑞确实让她动过心,再加上他为自己猎狐制衣的用心,可一想到黎清鸢,那份喜欢就像蒙了层雾,多了道解不开的隔阂。
她翻了个身,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被子,脑子里乱糟糟的。
若是孙景瑞真的请了旨,皇上大概率会应允,到时候她就算不愿,也只能嫁给他。
可黎清鸢是他放在心尖上的青梅,如若以后他也请旨娶了黎清鸢,两人日后若是共处,难免会有摩擦,更是让人看了笑话,她实在没把握能越过这道坎。
越想越急,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卯时的梆子声隐约传来,林若念才猛地坐起身,眼底多了几分坚定,她必须阻止孙景瑞,至少要在他请旨前,把话说清楚。
她披上衣衫,确保能挡住脖子上的痕迹,快步走到外间,对着值夜的丫鬟唤道:“棋竹,棋竹!”
棋竹揉着惺忪的睡眼连忙进来,见林若念神色急切,连忙问道:“小姐,这么早唤奴婢,可是出了什么事?”
林若念拉着她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急促:“棋竹,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你现在立刻去瑞王府,一定要找到封玉侍卫,让他务必转告瑞王,今日不准进宫请旨!还有,我巳时会在清风楼等他,有要事相谈。”
棋竹愣了愣,下意识追问:“小姐,这般早去王府,又不让王爷进宫,到底是有什么急事啊?”
她跟着林若念多年,从未见小姐如此慌张过。
林若念低头思索片刻,指尖轻轻攥了攥帕子,赐婚之事太过私密,不能让太多人知晓。
她抬眼看向棋竹,语气郑重:“嗯,是关乎我的要紧事,耽搁不得。你去的时候,别走王府正门,从侧门递话,务必保密,尽量别让其他人看见你,也别跟旁人多说一句,只找封侍卫传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