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马匹停稳,便飞身跃起,手中长剑如一道寒光,直刺卫安后心,这一剑又快又狠,带着破风之声,显然是下了杀心。
卫安刚要碰到林若念的衣袖,忽觉背后发凉,本能地侧身躲闪。
“嗤啦” 一声,长剑擦着他的肩甲划过,将他的衣服撕开一道大口子,皮肉上瞬间渗出鲜血。
卫安惊出一身冷汗,转身举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两剑相撞,火星四溅。
孙景瑞的腕力远超卫安预料,震得他手臂发麻,长剑险些脱手。
“孙景瑞,你敢坏我大事!”卫安咬牙怒吼,挥剑朝着孙景瑞的咽喉刺去。
孙景瑞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反而俯身向前,左手抓住卫安的手腕,右手长剑顺着剑身滑下,剑尖直指卫安的小腹。
卫安见状,连忙抽手后退,却被孙景瑞顺势一脚踹在膝盖上,“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孙景瑞不给卫安喘息的机会,长剑横扫,直逼他的脖颈。
卫安慌乱中用剑去挡,却被孙景瑞一剑压在地上,剑身死死抵住他的喉咙,只要再用力一分,便能割破他的气管。
“你杀了我,大皇子也不会放过你!” 卫安面色涨红,嘶吼着挣扎。
孙景瑞眼神冰冷,手腕微微用力,剑刃已在卫安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我今日便要替南约清理你这等逆党!”
就在他要下杀手时,眼角余光瞥见几名靖安营将士朝着林若念围去,心中一急,只得收剑后退,转身将林若念护在身后,长剑挥舞,逼退靠近的将士。
卫安趁机连滚带爬地退到南宫复身边,捂着流血的肩甲,气喘吁吁地喊道:“大殿下,孙景瑞武艺高强,属下…… 属下不敌!”
南宫复看着狼狈的卫安,又看了看被孙景瑞护在身后的林若念,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抬手拔出腰间的鎏金兵符,高高举起,对着庭院中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将士们,孙景瑞这铄金贼子,当初和谈时狮子大开口,好不无赖,今日谁能捉住孙景瑞或那小娘们,本殿便赏他黄金百两,升三级官职。”
这话一出,靖安营将士瞬间沸腾。
他们本就因解救嫡长子的口号而来,此刻又有爵位与金银诱惑,哪里还顾得上分辨对错,纷纷举起兵器,朝着孙景瑞与林若念围去。
一名身材魁梧的将士率先冲上前,手中长戟直刺孙景瑞胸口,口中大喊:“孙贼,拿命来!”
孙景瑞挥剑格挡,长戟被震开,却又有两名将士从两侧袭来。
他一边护着林若念后退,一边对着将士们高声喊道:“你们都被南宫复骗了,他才是谋逆的逆党。我乃铄金瑞王,与南约二殿下南宫耀乃是盟友,今日是来助南约平叛的,你们若能醒悟,将南宫复与卫安捉拿归案,二皇子殿下定会论功行赏,绝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几名将士听到这话,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南宫复见状,连忙将兵符举得更高,厉声喝道:“一派胡言,孙景瑞是外邦贼子,故意编造谎言挑拨离间。本殿手中有先帝亲赐的兵符,你们看清楚了,这才是正统!他一个铄金王爷,有什么资格在南约的土地上指手画脚?大胆逆贼,还敢妖言惑众,都给我上,谁要是退缩,以通敌罪论处!”
靖安营统领赵虎先前已经查看过兵符,对着将士们喊道:“弟兄们,兵符为证,大殿下才是正统,这孙景瑞是骗子,快捉拿他。”
将士们本就对兵符有着天然的敬畏,此刻见统领发话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他们不再理会孙景瑞的辩解,如潮水般涌上前,兵器密密麻麻地朝着孙景瑞袭来。
孙景瑞护着林若念,退到内室墙角,长剑挥舞得越来越快,林若念看着围上来的将士,又看了看孙景瑞,心中满是担忧。
她伸手从地上捡起之前掉落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对着孙景瑞轻声说道:“殿下,我与你一同抵挡!”
孙景瑞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心疼:“念儿,你不必动手,我定会护你周全!”
话音刚落,一名将士的长矛便刺了过来,孙景瑞连忙侧身躲闪,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廊柱后窜出,正是一直暗中保护的影一。
影一手中短刀寒光一闪,精准地劈在长矛杆上,“咔嚓”一声将长矛劈断,随即一脚踹在那名将士胸口,将人踹飞出去。
“王爷,属下护驾来迟!” 影一单膝跪地,语气急促,手中短刀仍保持着防御姿态。
与此同时,之前被打散的侍卫们也纷纷聚拢过来,封玉捂着流血的手臂,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他拄着长剑站起身,将林若念护在身后,对着其他侍卫喊道:“都打起精神,保护王爷与林小姐。”
剩余的十几名侍卫立刻围成一个圆圈,将孙景瑞与林若念护在中心,手中刀剑齐齐朝外,与靖安营将士对峙。
一名侍卫手臂受了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却依旧死死握着剑柄,咬牙说道:“王爷放心,只要属下还有一口气,定不让这些逆贼伤您分毫!”
孙景瑞握紧长剑,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好!今日我们便一同守住这里。”
就在这危急关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禁军的呐喊声:“二殿下驾到,禁军已到,逆党速速投降!”
南宫复听到南宫耀来了,脸色骤变,南宫耀竟然来得这么快,他连忙对着将士们喊道:“快,趁禁军还没合围,先杀了孙景瑞。”
将士们也慌了神,攻势愈发猛烈。
孙景瑞看着身边浴血的影一、封玉与侍卫们,又瞥了眼被护在中心,眼中满是担忧的林若念,心中的顾虑瞬间消散。
他握紧手中长剑,剑身因沾染太多鲜血而泛着暗红,却依旧锋利如初。
“影一、封玉,你们留下来保护念儿,绝不能让她受半点伤!” 孙景瑞的声音沉稳有力,穿透庭院中的厮杀声,“其余侍卫随我来,今日便擒了南宫复这逆党,为南约除害!”
影一与封玉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两人立刻调整姿态,将林若念护得更紧,短刀与长剑交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挡住靖安营将士的攻势。
剩余的十几名侍卫也士气大振,纷纷举起兵器,紧跟在孙景瑞身后。
孙景瑞率先朝着南宫复的方向冲去,长剑挥舞间,如一道旋风席卷敌阵。
一名靖安营将士举刀朝他砍来,孙景瑞不闪不避,侧身避开刀锋的同时,长剑已刺穿对方的胸膛,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另一名将士从侧面袭来,孙景瑞反手一剑,精准地削断对方的手腕,兵器“哐当”落地,那名将士惨叫着倒在地上。
“挡我者死!”孙景瑞怒喝一声,声音如惊雷般炸响。
他武艺本就高强,此刻又心怀擒贼的决心,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长剑所到之处,靖安营将士纷纷倒地,鲜血在庭院中汇成一道道小溪,很快便杀出一条通往南宫复的血路。
南宫复站在阵后,本还在高声呼喊着让将士们进攻,可当他看到孙景瑞如修罗般浴血而来,眼中满是杀气,脚下的步伐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狠的人,那眼神仿佛能将人生吞活剥,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赵虎、卫安,快!快带本殿后撤!” 南宫复声音发颤,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这孙景瑞就是个疯子,我们先后撤!”
赵虎与卫安也被孙景瑞的气势震慑,连忙护着南宫复转身就跑。
靖安营将士见主将后撤,顿时没了斗志,攻势瞬间减弱。
孙景瑞本想继续追击,却见几名将士仍在围攻影一与封玉,担心林若念的安危,只得暂时停下脚步,回身将剩余的敌人清理干净。
就在这时,庭院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呐喊声,南宫耀率领禁军终于赶到。
他勒住马缰绳,看到庭院中满地的尸体与鲜血,又看到被侍卫护在中心的林若念与浑身是血的孙景瑞,心中一紧,连忙翻身下马:“瑞王殿下,阿念,你们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