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天牢的牢门被人一脚踹开,卫安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手中的长剑还在滴着血,身后跟着几名亲信:“大殿下,属下救您来了!”
“卫安!” 南宫复激动地抓住铁栏,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快,快放我出去,南宫耀那个逆贼,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卫安快步上前,一剑砍断囚牢的锁链,将南宫复扶了出来。
南宫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看着天牢内遍地的尸体与鲜血,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做得好,这些狱卒死不足惜!”
“大殿下,” 卫安连忙说道,“我们虽顺利进城,却也惊动了南宫耀的禁军,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率军赶来。我们兵力虽多,却师出无名,若是被禁军包围,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复皱起眉头,沉思片刻,突然眼中一亮:“师出无名?那就找个能要挟南宫耀的筹码,瑞王孙景瑞不是在迎宾馆吗?他是铄金的王爷,身份尊贵,若是我们能生擒他做人质,南宫耀投鼠忌器,定会乖乖交出皇位!”
卫安眼前一亮,连忙点头:“大殿下英明,迎宾馆守卫薄弱,我们现在就去,只要抓住孙景瑞,南宫耀便再无反抗之力!”
两人不再多言,率领五千精兵,朝着迎宾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沿途遇到零星的禁军阻拦,都被他们毫不留情地斩杀,留下一条血路。
夜色中,马蹄声与呐喊声交织在一起,朝着迎宾馆的方向逼近。
此时的迎宾馆内,林若念正坐在窗前,听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心中满是担忧。
封玉带领侍卫守在门口,神色警惕地盯着外面的街道,手中的长剑早已出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林小姐,外面的动静越来越近,恐怕是冲我们来的,您还是先去内室躲一躲吧!”封玉对着林若念说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林若念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看着封玉手中的长剑:“封侍卫,若是他们真的闯进来搜查,也未必安全。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与他们周旋到底!”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 “抓住铄金狗贼!”的呐喊声。
封玉脸色骤变,对着侍卫们喊道:“准备战斗,他们来了!”
侍卫们纷纷举起长剑,严阵以待。
养心殿内的烛火摇曳,南宫耀正与孙景瑞商议如何应对城外兵马,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隋期浑身是汗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语气带着几分慌乱:“殿下,大事不好!东门不知为何突然打开,卫安率领两万靖安营将士闯入皇城,遇人便杀,已经攻破天牢,救出南宫复了!”
“什么?” 南宫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杯 “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衣袍也浑然不觉,显然是震惊于卫安的攻城速度,“他们现在在哪里?”
“据暗卫回报,南宫复与卫安救出人后,并未与禁军纠缠,而是率领约一万精兵,朝着迎宾馆的方向去了!”隋期连忙回道,语气愈发急切,“他们恐怕是想对瑞王殿下不利!”
“迎宾馆!” 孙景瑞听到这三个字,瞳孔骤然收缩,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为焦灼。
他顾不上与南宫耀打招呼,转身便朝着殿外狂奔而去,口中还急促地喊道:“备马,快备马!”
孙景瑞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袍,满脑子都是林若念的安危,迎宾馆守卫薄弱,若是被南宫复与卫安攻破,若念定然凶多吉少!
宫门口的侍卫见孙景瑞狂奔而来,连忙牵过一匹备好的白马。
孙景瑞翻身上马,甚至没来得及检查马鞍是否稳固,便双腿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白马嘶鸣一声,朝着迎宾馆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弥漫开来。
南宫耀看着孙景瑞匆忙的背影,也顾不上多言,对着隋期厉声下令:“隋期,立刻调一万禁军,分成两队,一队去迎宾馆支援,务必守住迎宾馆,保护好瑞王殿下与阿念。另一队去东门,控制住东门所有士兵,查明城门为何会打开,若是通敌叛国,就地正法!”
“属下遵令!” 隋期躬身应道,转身快步离去,很快便传来禁军集结的号角声,响彻皇城夜空。
南宫耀也快步走出养心殿,翻身上马。
他望着迎宾馆的方向,阿念不仅仅是孙景瑞看重的人,更是他心中重要的朋友,他绝不能让阿念落入南宫复手中!
“驾!”南宫耀双腿一夹马腹,白马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迎宾馆疾驰而去,身后跟着数十名亲信侍卫。
此时的迎宾馆内,战斗已达白热化阶段,刀剑碰撞声、怒吼与惨嚎声交织,震耳欲聋。
封玉率领数十名忠心侍卫,以血肉之躯在厅堂内构筑起最后一道防线,与爬墙进入如潮水般涌来的靖安营将士殊死搏杀。
“轰隆”一声巨响,迎宾馆大门被彻底撞破,敌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
混战中,一道刀光闪过,封玉左臂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瞬间浸透衣袖。
他身形只是一晃,眉宇间戾气暴涨,竟不管不顾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右手长剑如银色狂龙般呼啸而出。
“来啊!”他一声暴喝,声震屋瓦。
剑光过处,一名刚冲上前的敌兵被当胸贯穿,旋即他手腕一抖,长剑横扫,又将另一名企图偷袭的敌军喉管斩开。
温热血雨泼洒在他身上,他却仿佛毫无知觉,每一步踏出,每一剑挥落,必有一名敌军非死即伤,那染血的身姿宛若修罗,硬生生以一身悍勇,将敌军的攻势逼得一滞。
林若念站在中堂,看着眼前惨烈的战斗,心中满是担忧,对方人多,若是封玉与侍卫们支撑不住,她便只能与这些人拼死一搏。
趁着一名靖安营将士转身对付侍卫的间隙,林若念悄悄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长剑,那是侍卫被斩杀时遗落的,剑身还沾着鲜血,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一名身材粗壮的靖安营将士绕过封玉的防线,朝着林若念扑来,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小美人,别反抗了,跟我们走,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若念眼神一厉,不等对方靠近,便握紧长剑,朝着他的腹部狠狠刺去。
“噗嗤”一声,长剑精准地刺入皮肉,那名将士惨叫一声,难以置信地瞪着林若念,随即轰然倒地,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林若念猛地拔出长剑,两滴温热的血珠溅上她的脸颊,她握剑的手臂绷得笔直,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而是蓄势待发的力道在肌肉间奔涌。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胃里翻江倒海,喉头阵阵发紧,可她目光如炬,死死压下了所有软弱,此刻示弱,唯有死路一条。
卫安看见了林若念,指着林若念,厉声喊道:“抓住那个女人,谁能抓住她,赏黄金百两!”
马上两名靖安营将士一左一右夹击而来。
林若念不退反进,足尖一点迎身而上,剑光闪动间,她身法灵动,不仅完美避开了对方的致命劈砍,更在交错而过的刹那,精准地在一人臂膀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那将士吃痛后退,另一人的刀锋已至面门,林若念侧身避开要害,任由刀锋削断她的一缕发丝,与此同时,她的剑如毒蛇般钻入对方空门,直刺其肋下。
那人慌忙回防,她却剑势一转,改刺为挑,“锵”的一声竟将对方的兵器震得脱手飞出。
然而女子体力终究难敌男子,几十回合的激战让她呼吸急促,臂沉如铁,额间汗水迷蒙了双眼。
她虚晃一剑,趁机纵身朝内室退去。
“杀!” 卫安手持长剑,朝着封玉狠狠刺去。
封玉侧身躲开,却因之前受了伤被卫安一脚踹中胸口,不敌卫安,重重地摔在地上。
卫安趁机朝着内室冲去,伸手便要抓住林若念:“瑞王在那里?”
林若念想要举起长剑反抗,却发现手臂早已无力,长剑 虚晃几下,被卫安一剑挑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看着卫安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满是绝望,只能下意识地后退,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再无退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孙景瑞的呐喊声:“念儿,我来了!”
卫安心中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孙景瑞骑着白马,手持长剑,朝着迎宾馆冲来。
靖安营将士连忙上前阻拦,却被孙景瑞一剑一个,斩杀在地。
孙景瑞目光如炬,直奔卫安而去,口中怒喝:“卫安!你若敢动她,我定要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