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川没有停下手,
而是捏着她的脸颊,看着那双清凌凌的杏色眼眸,冷冷问道,
“你想去哪儿?说出来让孤听听,孤都满足你。”
江稚鱼纤细的指尖紧紧攥着那节玄黑,
恐惧让她的脸色由粉转白,
她顾不上想那么多,只要别在裴桢面前,
“哪里都好,这里边……不舒服。”
谢临川漆黑的瞳孔已经将她完全看穿,
他攥着她的腰肢,将人牢牢固定在怀里,
低头吻住她的唇,狠狠啃咬下去,
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江稚鱼瞬间被逼出泪雾,
可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着。
直到唇角发麻,快要破皮时谢临川才堪堪放开她,
就在她刚刚喘息了一口气的时候,
谢临川又一次捏住她的脖颈,力气大到像要掐断。
眼眸凉薄,
“孤今日就让他进宫一次,你们就忍不住了?”
江稚鱼摇摇头,
“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多问他几句姑母的状况。”
谢临川的指腹在她唇边游走,恶劣的揉搓着她的红唇,
他都看到了,
刚才和裴桢说话时,她的杏眸闪烁着不一样的光彩,那般鲜活有温度。
而面对他时,她的眼里只有惧意。
他勾了勾唇角,带着一点残忍的弧度,
知道怕也是好的。
他把手伸向那张锦帘,阴翳的瞳孔里带着冷笑,
“你说,孤若把帘子掀开,让他看见你这副样子坐在孤怀里,他会作何反应?”
江稚鱼杏眸瞬间瞪大,下意识的拉住他的衣袖,
她压着声线不断恳求,
“别……别这样。”
谢临川似乎铁了心要她和裴桢难堪,
冷白的指尖已经将那帘子捏起一角,只要稍稍用力,
裴桢温润的脸就会露出来。
江稚鱼无法想象,他会作何反应。
她只能不断恳求谢临川不要这样,
她声线颤抖,
“别这样谢临川,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求你……”
谢临川冷冷一笑,抬起她的下颌,
嗓音冷肆的逼问,
“过去的情分?我们过去有什么情分?说来给孤听听。”
江稚鱼对上他的视线,
在他的瞳孔里看见那个衣衫不整几乎赤裸的自己。
她挪开眼神,
艰涩而困难的说,
“看在我们曾是少年夫妻的份上,不要这样折辱我……”
谢临川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波谲诡异的黑眸里,浸出冷笑和嘲讽,
他一字一句的问她,
“你还记得自己曾是孤的结发妻子啊?”
江稚鱼心跳加速,立刻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永志不忘!”
谢临川手掌的力气似乎放松了一些,掐着腰的手掌也换成了托着。
江稚鱼悄然松了口气,余光向锦帘扫过去,谢临川的手也已经离开锦帘。
他沉声吩咐文思域,轿辇重新抬起往不知名的方向走。
正当江稚鱼放松下来的时候,
谢临川又一次把她拉近,
贴着她的鼻尖,没头没尾的,冷冷的告诉她,
“江稚鱼,孤现在可没那么好哄。”
“你最好不要骗孤,否则,孤不介意当着他的面要你。”
江稚鱼眼睫颤了下,
强迫自己不要在脸上露出破绽,
她低声细语的说,
“我不会,只是想多问问姑母的状况,她若能早些好起来,我便放心了。”
谢临川蹙了下眉,
怀里的女人挣扎之下发髻有些散乱,青丝及腰,如绸缎般泻满手心,
他轻轻合拢掌心,握了握那光滑柔顺。
紧接着,他收回手掌,看向江稚鱼,
嗓音含笑的问她。
“还准备在孤怀里坐多久?”
江稚鱼脑子如被铜铃敲过,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
迅速从他腿上站起身,坐在旁边将衣裙整理好,
谢临川看着她素白的手指将衣带打了个漂亮的结,
眼底划过几丝笑意。
只一瞬又被冷肆代替,
江稚鱼随便把头发挽了个发髻,接着一声不吭的坐在角落里,生怕自己哪里举止不对又惹怒了这个“暴君”。
轿撵走了几个宫,外边响起一声熟悉清朗的男声,
“皇兄。”
是谢郁舟,
谢临川让轿辇停下,微微掀开锦帘一角,
谢郁舟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江稚鱼没听清,
只见谢临川眸色泛出一道冷光,接着吩咐谢郁舟,
“让他在乾元殿候着。”
帘子重新合上的时候,江稚鱼小声问,
“陛下要回乾元殿?”
“那可否在前边把我放下,我多年未回宫,想在宫里转一转,熟悉一下。”
江稚鱼声音纤细,夹杂些许清冷。
她静静的对上谢临川的眼眸,可心跳却无端加快了一些。
生怕他发觉到自己不想和他回乾元殿的想法。
谢临川看了她几秒,
直接让轿辇停下,在她转身走出去的时候,浑厚冷沉的声音响起,
却很少见的混杂着零星温软,
“宫里多开辟了几座宫殿,莫要再迷路。”
江稚鱼浑身一僵,
克制自己不乱想下去,直接走下去。
站在地上看着那座轿辇越走越远,
江稚鱼莫名叹了口气。
谢郁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夫人何故叹气?”
她回过头,对上一双清明含笑的眼眸,
谢郁舟从前未立府时,总时不时的赖在她和谢临川长居的府邸,
她和这位小叔关系还算不错。
她弯起唇,轻声唤了句,
“阿舟,多年未见。”
谢郁舟从前一直亲切的唤她嫂嫂,如今她身份未明,只能唤一句江夫人,
他依旧一脸敬重,笑眯眯的说,
“的确多年未见,夫人到越发清瘦了,可是回到平城不习惯?”
江稚鱼摇摇头,眼底划过一抹惆怅,却被心思通透的谢郁舟捕捉到。
他抿着唇,还是出声安抚了几句,
“我皇兄这些年性情是变了许多……有时候我也琢磨不透他心中所想。”
江稚鱼没说话,她没什么心思去想谢临川有怎样的变化,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裴桢的话,
他那般郑重而严肃的说要带她离开,
可是冒险做了什么?
她越想越心惊,可一转念,裴桢在京城并无交好,也没有什么势力,想来只是安慰她的话。
谢郁舟看着江稚鱼脸上的情绪一变再变,
心生好奇的时候,
另一侧突然响起一声温软清脆,饱含惊喜的女子声音,
“小鱼!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