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嫡母毒计,断你根基
靖安侯府厅堂内的碎帕尚未清扫干净,王夫人已端坐于紫檀木主位上,脸上褪去了方才的歇斯底里,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阴鸷。她抬手屏退所有丫鬟,只留心腹嬷嬷立在身侧,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中反复盘算着扳倒顾云裳的计策。
“夫人,您消消气,那顾云裳纵然风光,也未必没有软肋。”心腹嬷嬷上前一步,躬身低声道,“奴才听说,百草堂能有今日,除了顾云裳的医术和灵泉,最关键的便是充足的药材供应。如今百草堂要做皇商预备役,还要在各州府开分号,对药材的需求量更是大得惊人。若是能断了她的药材货源,百草堂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别说行医救人、垄断药材贸易,恐怕连京城这一家主堂,都撑不下去。”
王夫人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厉色,手指骤然停住,看向嬷嬷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赞许:“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顾云裳的医术再好,没有药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灵泉再神奇,也不能替代所有药材熬制汤药。断了她的货源,就是断了她的根基,断了她在百姓心中的声望,也断了皇上对她的信任!”
她站起身,在厅堂内缓缓踱步,语气愈发阴狠:“顾云裳如今风头正盛,民心所向,硬拼肯定不行,唯有从根源下手,才能一击致命。那些药材供应商,大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再用权势施压,不愁他们不背弃百草堂,投靠我们。”
“可是夫人,”嬷嬷面露迟疑,“百草堂如今是皇商预备役,皇上亲赐免税三年,还特许日后垄断全国一半药材贸易,那些供应商跟着百草堂,日后定然能大发横财,未必会轻易背弃啊。”
“大发横财?”王夫人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皇商预备役终究只是预备役,能不能通过考核,还是未知数。就算通过了,有萧夜白和顾云裳在,他们也只能喝汤,不能吃肉。可若是跟着我,我能给他们的,可比百草堂多得多。”
她顿了顿,凑近嬷嬷,低声道:“你去安排一下,今日之内,将京中最大的几位药材供应商——城西的李家、城南的赵家、城东的沈家,还有城外的药材集散地头领,一并请到靖安侯府的别院来。就说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他们谈,只要他们肯背弃百草堂,不再为百草堂供应药材,我便给他们每人黄金千两,再承诺日后三皇子复位,让他们垄断剩下的一半药材贸易,免税五年。若是不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们这些年在药材里掺假、偷税漏税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只要我一纸诉状递到皇上那里,他们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满门抄斩!”
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躬身应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定不会让夫人失望!那些供应商都是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之辈,一边是未知的好处,一边是眼前的灾祸,他们定然会选择投靠夫人!”
“嗯,”王夫人点头,语气冰冷,“务必小心谨慎,绝不能让萧夜白和顾云裳察觉到半点风声。若是此事败露,不仅断不了他们的货源,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到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下手了。”
“奴才谨记夫人吩咐,定然小心行事!”嬷嬷躬身行礼,转身快步离去,着手安排宴请药材供应商之事。
王夫人看着嬷嬷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百草堂的方向,心中暗暗得意:顾云裳,萧夜白,你们以为得了皇上的嘉奖,得了百姓的爱戴,就能高枕无忧了吗?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今日我断了你的药材货源,明日我便揭穿你灵泉的秘密,后日我便扳倒萧夜白,让你们一步步坠入深渊,永世不得翻身!我儿承泽所受的屈辱,我定会让你们千倍百倍地偿还!
当日午后,靖安侯府的别院之内,早已备好了丰盛的宴席。京中最大的四位药材供应商,以及城外药材集散地的头领,纷纷如约而至。他们个个衣着华贵,面色忐忑,不知道靖安侯府的王夫人,突然宴请他们,究竟有何用意。
王夫人端坐于主位上,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抬手示意众人入座:“各位老板,今日请大家前来,一是想与各位叙叙旧,二是有一笔大生意,想与各位合作,让各位日后能大发横财,富贵无忧。”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夫人客气了,不知夫人有何吩咐,我等定当万死不辞!”
王夫人淡淡一笑,开门见山:“想必各位也知道,如今百草堂风头正盛,得了皇上的嘉奖,成为了皇商预备役。顾云裳想垄断全国一半的药材贸易,若是你们继续跟着她,日后虽然能分到一杯羹,却也只能受制于她,难有出头之日。”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今日我请各位前来,是想让各位帮我一个忙——从今往后,断绝与百草堂的所有合作,不再为百草堂供应任何药材。只要各位肯答应,我便即刻给各位每人黄金千两,作为定金;日后,若是我的儿子承泽能复位,我便奏请皇上,让各位垄断剩下的一半药材贸易,免税五年,还会让各位担任太医院的药材供奉,享尽荣华富贵。”
众人闻言,纷纷面露迟疑,交头接耳起来。城西的李老板率先开口,语气犹豫:“夫人,这……这恐怕不妥。百草堂如今是皇商预备役,皇上十分看重,若是我们断绝与百草堂的合作,岂不是公然违抗皇上的意愿?而且,百草堂的顾王妃,医术高超,仁心济世,百姓们都十分爱戴她,我们若是背弃她,恐怕会遭到百姓的唾骂啊。”
“违抗皇上的意愿?”王夫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皇上看重的是能为他分忧的人,若是顾云裳没了药材,无法行医救人,无法完成皇商考核,皇上自然会收回对她的宠爱,到时候,她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弃子,你们背弃一个弃子,又何来违抗皇上之说?”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冰冷,带着明显的威胁:“至于百姓的唾骂,比起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我不妨告诉各位,你们这些年在药材里掺假、以次充好、偷税漏税的事情,我这里都有详细的账目和证据。若是你们肯答应我的条件,这些证据,我便当场销毁;若是不肯,那就别怪我无情,一纸诉状递到皇上那里,你们轻则倾家荡产,重则满门抄斩,孰轻孰重,各位自己掂量掂量!”
说着,王夫人示意嬷嬷,将一叠叠账目和证据,摆放在众人面前。众人拿起账目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上面详细记录着他们多年来的不法行径,时间、地点、数量,一目了然,若是这些证据落到皇上手中,他们当真会万劫不复。
城南的赵老板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起身,躬身道:“夫人息怒!夫人吩咐的事情,我等一定照办!从今往后,我赵家再也不与百草堂有任何往来,绝不给他们供应一寸药材!还请夫人高抬贵手,销毁这些证据,给我们一条活路!”
有了赵老板带头,其余几位供应商和头领,也纷纷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表态:“夫人,我等愿意听从夫人吩咐,断绝与百草堂的所有合作!还请夫人销毁证据,成全我等!”
“好!好!”王夫人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各位果然识时务!既然各位答应了,那黄金我会即刻让人送到各位府中,这些证据,我也会当场销毁!”
说着,她示意嬷嬷,将黄金分发给众人,同时,将那些账目和证据,全部投入火盆之中。火焰熊熊燃烧,吞噬着所有的证据,也彻底斩断了这些供应商与百草堂的后路。
众人接过黄金,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纷纷对着王夫人躬身道谢:“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饶过我等!日后,夫人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我等定当万死不辞!”
“嗯,”王夫人点头,语气缓和了几分,“各位放心,只要你们信守承诺,好好跟着我,我定不会亏待你们。今日之事,还请各位严格保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若是泄露出去,后果自负!”
“我等谨记夫人吩咐,绝不敢泄露半句!”众人齐声应道,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日后定要牢牢依附靖安侯府,跟着王夫人,谋求更多的荣华富贵。
宴席结束后,众人纷纷告辞离去,各自返回府中,安排断绝与百草堂合作的事宜。王夫人站在别院的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阴狠的笑容——顾云裳,你的死期,不远了!
与此同时,百草堂内,顾云裳正和苏墨染、周老者一起,商议开设分号、采购药材的事宜。桌上摊着全国各地的药材分布图,以及百草堂未来的发展规划。
“云裳,按照我们的计划,要在三个月内,在周边五个州府开设百草堂分号,每个分号至少需要储备三个月的药材,加上京城主堂的日常消耗和防疫物资的储备,我们需要采购的药材数量,十分庞大。”苏墨染指着桌上的账目,语气认真地说道,“我已经联系了京中最大的四位药材供应商,还有城外的药材集散地,约定好了明日一早,就签订采购合同,支付定金,让他们尽快筹备药材。”
顾云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辛苦你了,墨染。采购药材之事,一定要谨慎,务必确保药材的质量,不能有半点掺假,毕竟,我们是行医救人,若是药材质量不过关,不仅会影响汤药的药效,还会坏了百草堂的名声。”
“你放心,”苏墨染点头道,“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好了,所有药材,都要经过我们的严格检验,若是发现掺假、以次充好的情况,不仅要退还定金,还要赔偿我们的损失。而且,他们都是京中有名的药材供应商,信誉一直不错,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周老者坐在一旁,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顾丫头,你想得很周全。百草堂如今是皇商预备役,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百姓的信任和皇上的期望,药材质量,绝不能有半点马虎。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那些供应商都是趋利避害之辈,跟着百草堂,对他们也有好处,他们不会轻易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
“嗯,”顾云裳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药材质量有保障,我们就能顺利开设分号,传承医术,普及防疫知识,不辜负皇上的信任和百姓的期望。”
萧夜白此时也恰好赶来,听到三人的谈话,笑着说道:“采购药材所需的银两,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明日签订合同的时候,会让人一并送去。另外,我已经安排了禁军,负责药材的运输和保管,确保药材在运输过程中,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也不会被人暗中动手脚。”
“太好了,谢谢你,萧夜白。”顾云裳抬头,看向萧夜白,眼中满是温柔,“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
“傻瓜,”萧夜白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我们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陪着你,一起解决。”
四人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憧憬和坚定。他们以为,一切都会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却不知道,一场针对百草堂的致命危机,已经在暗中悄然酝酿,只待明日,便会彻底爆发。
次日一早,苏墨染便带着账房先生和几名伙计,早早地来到了百草堂的前厅,等候着各位药材供应商前来签订采购合同。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约定的时辰早已过了,却连一位供应商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苏墨染心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安,让人去各个供应商的府邸催促,可派出去的人,却一个个空手而归。“苏姑娘,不好了!”一名伙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城西的李老板说,他们不再与我们百草堂合作了,还说……还说以后绝不会再给我们供应任何药材!”
“什么?”苏墨染脸色一变,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你说什么?李老板不肯与我们合作了?为什么?”
“不知道,”伙计摇了摇头,“李老板只是说,这是他们的决定,没有任何理由,还让我们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
就在这时,另一名伙计也匆匆跑回来,神色慌张:“苏姑娘,不好了!城南的赵老板、城东的沈老板,还有城外药材集散地的头领,都派人来说,他们不再与我们百草堂合作了,无论我们出多少钱,都不肯给我们供应药材!”
“什么?!”苏墨染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平日里对百草堂毕恭毕敬、极力拉拢的药材供应商,竟然会在一夜之间,同时反悔,断绝与百草堂的所有合作!
顾云裳和萧夜白听到消息,也匆匆赶到前厅,得知所有供应商都不肯合作的消息后,顾云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萧夜白的眼中则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语气冰冷:“怎么会这样?他们昨日还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全部反悔了?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
顾云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没错,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想要断了我们百草堂的药材货源,让我们无法开设分号,无法完成皇商考核,甚至无法继续行医救人!”
她看向萧夜白,语气凝重:“萧夜白,你立刻派人去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是不是王夫人?毕竟,三皇子的事情,她一直对我们怀恨在心,如今我们风光无限,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好,”萧夜白点头,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我立刻让人去查,若是真的是王夫人搞的鬼,我绝不会放过她!你放心,药材的事情,我也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绝不会让百草堂陷入绝境!”
可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清楚,京中最大的几位药材供应商,以及城外的药材集散地,几乎垄断了京中乃至周边地区的药材供应。如今他们同时断绝合作,百草堂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新的药材供应商,筹集到足够的药材,绝非易事。
百草堂的前厅内,一片凝重。苏墨染脸色惨白,眼中满是焦急;顾云裳神色凝重,眉头紧锁;萧夜白眼神锐利,周身气息冰冷。他们知道,一场新的危机,已经彻底爆发,而这场危机,关乎着百草堂的存亡,关乎着他们所有的努力和期望。
而此刻,靖安侯府内,王夫人得知所有供应商都已经断绝与百草堂的合作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阴狠:“顾云裳,萧夜白,这只是第一步。我倒要看看,没有了药材,你们的百草堂,还能撑多久!你们的名声,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