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回到了那座清幽的小院。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青石板上,也照亮了彼此脸上细微的神情。
谢谢慕容厅长……
江挽挽低着头,声音细弱,不敢看慕容瑾。
匆匆说完这句,她便逃也似的转身,飞快地推开自己那间侧房的门,闪身进去,一声轻响,将门牢牢关上。
看着那扇迅速合拢的房门,慕容瑾站在原地,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了几分。
他吁出一口浊气,一直强压着的某种躁动似乎也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而得到了暂时的缓冲空间。
他转身,迈着比平时略显急促的步子,走进了自己的主卧。
房门在身后关上,将所有的月光、夜色以及那扰人心神的茉莉暖香都隔绝在外。
他抬手,有些烦躁地扯开了束缚已久的领带,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又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试图驱散那股从身体深处蒸腾上来的、难以言喻的燥热。
总算摆脱了。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刚才的画面。
黑暗中江挽挽惊慌撞入他怀里的温软触感,她发顶清新的香气,她纤细手腕在他掌心下的脆弱,以及那无孔不入、丝丝缕缕缠绕着他、挑战着他极限的甜暖体香。
这一路,他几乎是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在硬撑。
两人离得那样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闻到她身上那抹独特的、混合着茉莉与奶香的诱人气息。
这味道,对他而言就像是最高效的催情剂,轻易便能点燃他压抑在冰层下的欲念。
从她撞进他怀里那一刻起,某种蛰伏在血液深处的本能被骤然唤醒。
他虽然对这个小丫头的反应已经从最初的震惊慌乱变得习惯甚至麻木。
但像今晚这样,如此强烈,还是第一次。
无处宣泄,只能强行忍耐。
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尤其是,他的手掌还握了她的手腕。
肌肤相触间,传来细腻滑嫩的触感,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一路窜向他的四肢百骸。
慕容瑾烦躁拿起玻璃杯,直接灌了两大杯水。
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制了喉间的干渴,却丝毫无法浇灭那团越烧越旺的邪火。
他放下水杯,转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熟练地叼在嘴上,地一声点燃打火机。
幽蓝的火苗蹿起,映亮了他深邃眼眸中翻涌的暗色。
他微微低头,凑近火苗,深吸了一口,试图让尼古丁的气息麻痹自己躁动的神经。
然而,就在他夹着烟的手指靠近唇边,准备吐出第一口烟圈时,那股熟悉的、甜暖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属于少女的体香,猛地钻入了他的鼻腔!
是了!
是他的手!
他刚才就是用这只手,紧紧握着江挽挽那纤细的手腕!
她的气息,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沾染了他的指尖!
此刻,这抹让他心神不宁的幽香,与他唇间辛辣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又致命的诱惑。
那香气仿佛带着钩子,精准地勾动了他脑海中那根最敏感的弦。
关于她温软的身体、惊慌的眼神、细腻的肌肤触感……
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被这混合的、极具冲击性的气息彻底冲垮!
他猛地将只吸了一口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必须立刻、马上发泄出来!
否则他可能会被这无处宣泄的欲火活活烧死!
他几乎是跌坐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身体因为紧绷的欲望而微微前倾。
没有任何犹豫,他迅速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快速点开了某个隐藏在文件夹深处的匿名浏览器,熟练地输入了一个网站的地址。
页面加载出来,缩略图充斥着屏幕。
他看也没看那些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郎,手指快速滑动,几乎是凭着本能,找到了一个系列,主角是看起来年纪偏小、气质清纯、带着怯生生眼神的亚裔女孩。
他随手点开一个视频,将手机随意搁在沙发扶手上,甚至没有戴耳机。
他靠在沙发背垫上,仰起头,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看屏幕。
脑海里自动浮现的,是另一张脸。
他想象着,如果是她……
这个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时间在寂静中扭曲变形。
慕容瑾靠在沙发背上,手越来越快。
脑海中全是江挽挽仰头望他的样子,那样纯粹的眼神,像从未被玷污的清泉。
可越是干净,他心底那股想要独占、想要染指的欲望就越是汹涌。
这念头让他自责,更让他沉沦。
终于,他任由自己将所有的渴望与挣扎,都释放在了纸上。
慕容瑾缓缓睁开眼,看也没看那屏幕,直接伸手拿起手机,粗暴地关掉了视频,然后将手机扔到一边。
他靠在沙发里,抬手覆在额头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慕容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如此饥不择食?
而且对象还是她。
那个被他爷爷硬塞过来、懵懂无知、甚至有些怕他的小丫头。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自我鄙夷涌上心头。
他坐了许久许久。
直到身体的温度渐渐冷却,直到那令他烦躁的生理欲望彻底平息,只剩下精神上的疲惫和一片狼藉。
而此刻,隔壁房间的江挽挽,对此一无所知。
慕容瑾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有些粗暴地整理好裤子沉着脸,大步走向小院里的浴室,一把推开了门。
一股温热潮湿、带着浓郁沐浴露香气的水汽扑面而来。
这本身很正常,但在这片水汽之中,一股极其鲜明、几乎化为实质的、独属于江挽挽的气息,如同无声的炸弹,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淹没!
这味道比之前在走廊、在院子里、甚至在他怀里时,都要浓郁数倍!
他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胸腔里翻涌着一种近乎暴戾的烦躁。
他站在花洒下,直接拧开了开关。仰起头,任由冷水冲刷着脸庞,水流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滚动的喉结滑落。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可能在这里沐浴的画面。
慕容瑾猛地睁开眼。
理智在疯狂地叫嚣着停止,斥责着这种行为的荒谬与不堪。
她是世交家的小孩,是爷爷硬塞过来的“麻烦”,是他应该保持距离的对象。
慕容瑾站在冰冷的水流下,闭着眼,剧烈的震颤顺着脊柱窜涌。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用的还是刚才紧紧拉过江挽挽手腕的那只手。
那只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握住她纤细腕骨时的细腻触感,甚至仿佛还沾染着一丝她身上那抹独特的、茉莉混合着奶香的、让他理智崩坏的暖甜气息。
这无意识的、近乎亵渎的行为,如同在燃烧的烈火上又浇了一桶热油。
想象变得更加具体而罪恶。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手腕肌肤的柔滑,那微弱的、独属于她的香气混合着水汽和他自身的气息,形成一种极其诡异又极度催情的氛围,疯狂地刺激着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他一只手撑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低着头,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冷水不断浇洒在他结实的胸膛和紧绷的腹肌上,水花四溅,却丝毫无法降低他体内燃烧的烈焰。
每一次,都伴随着脑海中更加清晰、更加不堪的画面。
他知道这样不对,卑劣且龌龊。
但身体的渴望和内心深处那股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这个“入侵者”的隐秘悸动,在此刻压倒了一切。
慕容瑾仰着头,紧闭着双眼,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流过滚动的喉结,沿着结实的胸膛一路向下。
终于在某一刻,他脊背倏然绷紧,低沉地叹息了一声。
慕容瑾脱力般地撑在墙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睁开眼,眸底是尚未完全褪去的欲望和一片冰冷的自嘲。
完了。
慕容瑾,你他妈算是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