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片刻,眉头紧紧蹙起:“九幽魔尊的转世之术…… 我竟从未听他提起过。”
这些年,他与九幽魔尊时有联系,对方虽性情乖戾,却也会偶尔透露一些渊域的消息,可关于上古往事、关于转世之术,从未提及只言片语。
“他既然刻意隐瞒,或许有自己的考量。” 张璟殇轻声道。
彭翎峰缓缓放下茶杯,眼底的震惊渐渐沉淀为凝重:“我知道了。你们先带小权回去休息吧,他刚经历灵力晋级,又在灵海耗损了不少心神,需要好好静养。”
他顿了顿,指尖依旧摩挲着胸口的吊坠,语气坚定:“至于九幽魔尊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会联系他,问清楚当年的真相和对抗渊域的方法。”
“好。” 张璟殇点点头,知道彭翎峰自有分寸,“那我们先回去了,有消息随时通知我们。”
他走到软榻边,小心翼翼地抱起黄小权,少年睡得很沉,被抱起时只是嘤咛了一声,便又沉沉睡去,嘴角还无意识地蹭了蹭张璟殇的肩头。
张璟殇替他拢了拢衣襟,转身朝着门外走去,路过彭翎峰身边时,又叮嘱了一句:“翎峰,你也别太着急,凡事小心。”
彭翎峰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寝殿里瞬间安静下来。他独自坐在桌边,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凝重的侧脸。手指紧紧攥着胸口的吊坠,心中满是疑惑:九幽魔尊为何要隐瞒转世之术?上古往事中,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对抗渊域的关键,真的在他身上吗?
彭翎峰回到寝殿,反手关上房门,指尖凝起一缕仙魔之力,轻轻叩击胸口的玄黑色吊坠。灵力顺着吊坠蔓延开,化作一道微弱的黑色光晕,在房间中央凝聚成一道模糊的虚影 —— 正是九幽魔尊的残魂投影。
“九幽老头。” 彭翎峰沉声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又难掩熟悉的熟稔。
虚影晃了晃,渐渐凝实了些,一个穿着玄黑战甲、须发皆白却眼神桀骜的老者形象浮现出来,他翻了个白眼,语气不耐:“干嘛!臭小子,没大没小的,喊谁老头呢?”
“你刚刚应该听到我和张璟殇的谈话了。” 彭翎峰没心思跟他斗嘴,直奔主题,“上古诸神与渊域的往事,还有你当年的转世之术 —— 这些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九幽魔尊摸了摸下巴,眉头皱成一团,眼神里满是困惑:“老夫也正纳闷呢!你说的那些事,老夫听着很陌生,一点记忆都没有。”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了些,“不过你这么一说,倒能解释灵虚那家伙之前的反常 —— 他之前拼了命地阻止你们搜集我的残魂,现在想来,八成就是怕我恢复实力后,想起这些关键的往事。”
“八九不离十。” 彭翎峰点头,思索片刻后眼睛一亮,“你恢复实力需要集齐残魂,可之前渊域的人好像抢先一步把残魂搜走了。既然如此,能不能让小权用永生阁秘法试试?强行帮你唤醒记忆?”
“放屁!” 九幽魔尊当场炸毛,吹胡子瞪眼地骂道,“臭小子,你拿老夫当小白鼠折腾呢?那黄小权毛手毛脚的,没轻没重,万一秘法失控,把老夫的残魂直接打散了,你赔得起吗?”
彭翎峰挑眉:“你这么抗拒,是怕了小权的女娲神力?”
“怕?老夫当年跟女娲并肩作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九幽魔尊嘴硬道。
“你记得女娲?” 彭翎峰立刻抓住关键,眼神一亮 —— 之前九幽还说对上古往事毫无印象,此刻却脱口而出与女娲并肩作战的过往。
九幽魔尊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含糊:“记不大清了…… 就是你们刚才提到女娲,老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点残影,好像确实跟一个披着九彩神光的女神一起打过仗,具体的细节就模糊了,跟做梦似的。”
他话锋一转,语气弱了几分:“不过说实话,之前老夫确实没把那小鬼的神光放在眼里,可上次他喝醉后暴走,那股九彩神光里带着的威压……” 他咂了咂嘴,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忌惮,“还真让老夫有点心悸,那力量的位格,比老夫预想的要高得多。”
他又补充道:“小子,老夫得提醒你一句 —— 如果黄小权和张璟殇在灵海看到的是真的,那渊域的那帮杂碎,现在肯定已经在仙界到处搜捕老夫的踪迹了。”
“他们怕你恢复记忆和实力,会成为对抗他们的关键。” 彭翎峰接口道。
“可不是嘛!” 九幽魔尊哼了一声,“当年老夫能把他们的人打入九幽,现在恢复实力,照样能把他们打回混沌老家!他们自然怕得要死。”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老夫猜,他们抢我的残魂,不光是为了阻止我恢复,说不定还想从残魂里搜出上古封印的秘密,或者用残魂炼制什么阴毒的法器。”
彭翎峰脸色一沉:“这么说来,我们得尽快找到残魂的下落,既不能让你恢复受阻,也不能让渊域的人得逞。”
“那是自然。” 九幽魔尊点点头,又忍不住吐槽,“可惜老夫现在实力不济,连感知残魂位置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靠你们瞎忙活。” 他瞥了彭翎峰一眼,语气缓和了些,“不过你也别太着急,黄小权那小鬼的神光能克制渊域,张璟殇的冰灵力又跟他契合,再加上我孙儿阮念的幽冥冥火,你们这伙人的配置,倒是比上古那帮老东西靠谱些。”
彭翎峰嘴角抽了抽,没接他的话 —— 这位老祖宗,好话永远说不两句就变味。
“行了,老夫的残魂能量快撑不住了,得再睡会儿养养神。” 九幽魔尊的虚影开始变得模糊,“有黄小权那小鬼的神光护着你,老夫也放心些。记住,找到残魂之前,别让那小鬼瞎折腾秘法,老夫还想多活几年呢!”
话音落下,九幽魔尊的虚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玄黑色吊坠也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幽冥气息。
彭翎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指尖摩挲着吊坠,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