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文诏扫荡上虞港的同时,杭州湾内的海上决战也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孙元化的大明皇家海军主力舰队——包括二十艘登州造船厂结合大明福船和欧洲盖伦船的样式全新建造的新式“镇”字级战列舰、三十艘改良福船、二十四艘海沧船和百余艘哨船、火船——已经在杭州湾出口摆开了封锁阵型。
而特龙普的荷兰东舰队,则被困在湾内。
他们原本有二十九艘武装商船(其中十五艘是大型盖伦船),但在接应南方士族财阀逃亡时,为了多装金银和人员,拆除了部分火炮,战斗力大打折扣。
“总督阁下,明军舰队封锁了出口,我们冲不出去!”大副比尔戴焦急地报告。
特龙普站在他旗舰的舰桥上,脸色铁青。他透过望远镜看着远处那四艘巨大的明军战列舰,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那些船的外形很怪,船体更长,舷侧炮窗密密麻麻,目测每艘至少有六十门炮。
“我们还有多少弹药?”特龙普问。
“接应那些中国人时,为了腾出载重,卸下了三分之一。”大副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而且船员们私下藏了不少金银在弹药库,有些火药桶被换成了财宝箱。”
“什么?!”特龙普暴怒,“谁干的?!”
但现在已经没时间追究了。远处,明军舰队开始调整阵型,十艘战列舰排成一列,侧舷对准了他们。
孙元化站在“镇海”号上,冷静地下令:“各舰注意,保持距离,发挥射程优势。目标敌旗舰,集中火力。”
“镇海”号率先开火。左舷三十二门火炮依次发射,实心弹呼啸着飞向荷兰舰队。第一轮齐射就有三发命中,其中一发打断了前桅,另一发在甲板上犁出一道血沟,带走了七八个水手。
“还击!还击!”特龙普被逼无奈只能大声吼道。
荷兰舰队开始还击,但火力稀疏很多。更糟糕的是,明军新式火炮的射程明显更远,他们可以打到荷兰船,荷兰船却很难有效还击。
海战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七省”号接连中弹,船体开始进水。一艘盖伦船试图突围,被两艘明军福船夹击,船身被打成筛子,缓缓下沉。
“总督!‘飞翔者’号挂白旗了!”“该死的懦夫!”特龙普咒骂,但心里知道,败局已定。
在“远望号”上,船长皮克则十分愤怒的命令手下将那些该死士族财阀的家人们都丢到海中。
“混蛋、混蛋,把那群该死的明国人都给我丢进海中。”他话音未落就挥出手中的长刀,划破一个美丽的女人的喉咙,随后又一脚将其给踹进了大海之中。
然后他又将女人拼死想要保护的一个小男孩给丢了进去,而这个男孩则正是杭州财阀李明亮最喜欢的和寄予厚望的小孙子。为了能够让这个小孙子上船,他花费了整整一万两黄金的代价给了特龙普,希望他能够给予这个小孙子在船上各种优待。
然而可惜的是在遇到孙元化的舰队战斗开始之后,特龙普和他的船长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抛弃这些花了大价钱上了船的明国人。
因为这样不仅能够提高船速,而且还能够获得船上的金银。
而他们最先杀死的对象就是船上的所有明国男丁,最后则是孩子和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活的时间越长,但也无非是多受一天的折磨而已。
不过荷兰船队的这些伎俩,在强大的大明舰队面前并没有什么用处。
战至申时,荷兰舰队二十九艘船中,十艘被击沉,五艘重伤,其余船只全部投降。
不过可惜的是投降的船只上载着的南方士族财阀们都已经全部被荷兰人和他们的雇佣军给丢到了海中,无一幸免。
但幸运的是船上金银财宝都在。
同曹文诏交接完毕之后,孙元化就再次启程带着他的船只和海军陆战队一起向南前往福州准备偷袭福州。
杭州湾的海战硝烟正在四处弥漫的时候,朱常洛已率皇家近卫师也挥师南下,兵锋直指绍兴。
绍兴城,这座以黄酒、师爷和藏书楼闻名的文化名城,此刻却成了叛军在浙江最后的据点。
守城的是荷兰人从南洋招募的五千印尼土兵——这些人多为苏门答腊、爪哇等地的部落战士,生性凶悍但缺乏纪律,被荷兰人用金银和鸦片控制,充当打手。
驻扎在绍兴期间,把整个绍兴祸乱的不成样子。
绍兴城外五里,皇家近卫师大营。
中军帐内,朱常洛正与师参谋长徐骥、第一旅旅长曹变蛟等人议事。
“陛下,绍兴城墙高不过两丈,护城河已半干涸。守军五千,皆为印尼土兵,装备杂乱,以刀矛、弓箭和少量火绳枪为主。”徐骥指着沙盘汇报,“据锦衣卫密报,城中士绅百姓早已逃散一空,只剩这些蛮兵和少数几个死硬投敌的本地官吏。”
朱常洛的目光落在沙盘上的绍兴城模型上,沉吟片刻:“曹变蛟。”
“末将在!”曹变蛟挺身上前。这位年轻的猛将是曹文诏的侄子,年方二十四,却已在辽东与建奴多次交锋,以勇武着称。
“朕的近卫师,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但大多是新兵和军校学员,未曾真正见过血。”朱常洛缓缓道,“今日之战,朕要让他们都见见血。你率第一旅为先锋,攻下绍兴后,不必急于肃清残敌。”
曹变蛟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留一部分敌人,让各营轮流上去练手。”朱常洛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朕的兵,不能只会操练和打靶。真正的战士,是要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锤炼出来的。”
帐内众将心中一凛,但无人反对。
他们都明白皇帝的意思——这支耗费巨资建立的新军,必须在实战中完成淬火。
“末将领命!”曹变蛟抱拳,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