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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从鬼门关被硬生生拽了回来,虽然依旧虚弱得如同纸糊的人,需要安道全日夜金针吊命、青蒿汁续魂,但那一丝微弱的脉搏,终究是稳住了。黑风寨如同熬过一场酷烈寒霜的野草,在绝望的废墟里,悄然滋生出一股更加坚韧、更加凶悍的生命力。

寨墙的修复在杜迁铁腕的督促下日夜不停。木桩被重新打入泡软的泥地,裹上夯实的泥土,虽然依旧简陋,却已初步恢复了防御的骨架。雷横胸前的伤口结了痂,古铜色的肌肉上留下几道狰狞的疤痕。他不再像之前那般暴躁,但那独眼中的凶光沉淀下来,反而更加慑人。他亲自操练守备营,将那些野狼峪的新降兵打散编入老卒队伍,用鞭子和刀背,将“孙字营”的铁律和凶名狠狠烙印进他们的骨髓。稍有懈怠或怨怼,便是毫不留情的鞭笞,惨叫声不时在营地上空回荡,震慑着所有心怀侥幸者。

“三斩律是铁!有功必赏也是铁!想活,就给老子把骨头里的贱性磨掉!想死,老子现在就能成全你!”雷横的咆哮成了营地每日的背景音。高压之下,降兵们眼中的怨毒和桀骜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麻木的服从和深深的恐惧。秩序,在血与铁的浇灌下,初步成型。

时迁在昏睡了一天一夜后,终于醒来。小脸依旧苍白,但眼神中那深入骨髓的恐惧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生死后脱胎换骨般的沉静。他开始更加隐秘、更加高效地编织他的情报网,将触角小心翼翼地伸向更远的山外,尤其是东南方那片河网密布、传言相对富庶的平原。

孙逊肩头的箭伤在安道全的调理下愈合得很快,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但他的心,却如同被芒砀山那诡异的硝烟和毒刀灼伤,时刻紧绷。戴宗带回的情报和实物,像两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伤兵营角落,一张简陋的木桌上,摊放着几样东西:几粒灰白色、棱角分明、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硝石颗粒;一柄狭长、泛着诡异幽蓝色泽的飞刀,刀柄末端那个火焰般的刻痕在油灯下微微反光;还有一张戴宗凭借惊人记忆力和安道全提供的炭笔,在粗糙树皮上勾勒出的芒砀山后山地形草图,重点标注了已被破坏的阵眼位置、祭坛、青蒿坡地,以及“鬼见愁”断崖的险峻。

孙逊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草图上那口翻滚着黄绿色液体的青铜大鼎位置,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活人精血为引……硝石硫磺为基……迷魂阴风阵……”他声音低沉,带着冰冷的杀意,“樊瑞这妖道,所图非小!绝非寻常山匪劫掠!”

戴宗坐在对面,右腿的刀伤包扎着,脸色依旧有些失血的苍白,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他拿起那柄淬毒飞刀,指尖感受着刀锋的冰冷和那幽蓝光泽的危险:“此毒诡谲,非中原常见。刀柄印记,形似火焰,又似某种扭曲的符文……江湖上,从未听闻。”他看向孙逊,“樊瑞背后,恐有隐秘势力支撑,否则这等手段、这等毒物,绝非寻常草莽能得。”

“还有这硝石!”雷横指着桌上的硝石颗粒,独眼中满是忌惮,“戴兄弟说,那阵眼下面埋得全是这玩意儿!一点火星就能炸!威力不大,但声响吓人,白烟障目!配合那妖道的毒烟纸人……他娘的,防不胜防!”

杜迁盯着草图,古铜色的脸上眉头紧锁:“前寨佯攻时,樊瑞并未露面。他定是在后山主持那劳什子血祭!此獠心思阴毒,手段诡谲,此番阵眼被毁,血祭中断,手下李衮又被戴兄弟所伤……他岂能善罢甘休?报复,只是时间问题!而且……必定更加疯狂!”

营帐内的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樊瑞的威胁,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斩落。更可怕的是他背后可能存在的未知黑手。

“不能坐以待毙!”孙逊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破局的火焰,“黑风寨偏居一隅,地瘠民贫,粮草难继,药资匮乏,更无险可守!樊瑞若倾巢来攻,辅以邪阵妖法,我们纵能死战,也必是玉石俱焚!必须走出去!寻找更大的根基!更多的活路!”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投向东南方向,穿透营帐简陋的墙壁,落在那片被群山阻隔、被河网切割的富庶之地。

“东南!淮泗之地!河道纵横,土地肥沃,乃鱼米之乡!控水道,则扼粮道命脉!进可图徐州,退可依水自守!此乃我‘孙字营’破茧化龙之地!”

“哥哥高见!”杜迁眼睛一亮,“若能控一段河道,建起水寨,不仅粮草转运便利,更能以水为屏,抵御步骑强攻!樊瑞那妖道的邪阵,在水上怕也要大打折扣!”

“对!水上!他那鬼烟纸人,一阵风就刮跑了!”雷横也反应过来,拍案而起。

“然则……”戴宗冷静的声音响起,他指着草图边缘,芒砀山东麓蜿蜒而下的一条粗线,“欲入淮泗,必先解决芒砀山之患!否则,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樊瑞绝不会坐视我们坐大,更不会让我们安然穿过他的地盘去东南!”

孙逊眼中寒光一闪:“不错!樊瑞,是横在我们面前必须拔掉的毒刺!但不是现在!”他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布帘,望向外面阴沉的天空和泥泞的大地,“粮草!兵甲!士气!皆需时间恢复!尤其是……水军!我们一无舟楫,二无水战之将,如何控河?”

他猛地转身,目光灼灼地扫过帐内众人:“七月初一!新的召唤!便是关键!”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在此之前,固守黑风寨,深沟高垒,积草屯粮,操练士卒!同时,时迁!”

“在!”角落里的时迁立刻挺直腰板。

“加派人手,不惜代价,探清东南方向所有河道、渡口、码头、水寨分布!尤其是泗水入淮口附近!我要知道,谁是那里的地头蛇!谁的船最大!谁的粮最多!”

“明白!”时迁眼中精光闪烁,瘦小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瞬间消失在营帐门口。

等待的日子,在紧张的备战和焦灼的期盼中度过。黑风寨如同一个巨大的蚁巢,在沉默中积蓄着力量。寨墙一天天加固,粮仓里勉强又填充了一些从山林中搜刮来的野果、块茎和猎获的少量兽肉。雷横的操练变本加厉,士卒们累得如同死狗,但眼神中的凶悍和纪律性却在与日俱增。

安道全则成了最忙碌的人。他不仅要时刻关注张青和史进(史进伤口愈合良好,已能下地缓慢行走),还要照顾营中其他伤患,更要分心指导二丫辨识药草、处理伤口。他药箱里的药材消耗极快,只能依靠时迁手下的人冒险出寨,在更远的山林中搜寻补充。安道全鬓角的灰白,似乎又多了几缕。

终于,七月的热浪裹挟着潮湿的闷气,笼罩了黑风寨。空气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糖浆,蝉鸣聒噪得令人心烦意乱。

七月初一,如期而至。

夜幕深沉,无星无月。孙逊再次独自立于寨中空地。这一次,他没有举起染血的绷带,而是紧紧攥着一把湿冷的、带着河泥气息的泥土——那是时迁手下冒死从东南方泗水河畔带回的。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所有的意念都凝聚在奔腾的河流、穿梭的舟楫、掌控水道的渴望之上,“水军!给我能控淮泗之水的将!”

嗡——!

奇异的嗡鸣如期而至!一道比戴宗出现时更加沉凝、带着磅礴水汽的深蓝色光柱,如同天河倒卷,轰然贯下!

光影凝聚!一个身影踏浪而出!

来人身材魁梧雄壮,比雷横还要高出半头,古铜色的皮肤在系统蓝光下闪烁着水波般的光泽,仿佛常年经受风吹浪打。他方脸阔口,浓眉如墨,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四射,充满了江河湖海的豪迈与不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头狂放不羁的短卷发,如同奔腾的浪花。他上身只穿着一件无袖的皮质水靠,露出虬结如铁的臂膀,下身是宽大的、便于水战的扎脚裤,赤着双足,稳稳地踏在泥地上,仿佛脚下不是陆地,而是甲板!

他背上斜挎着一柄厚背分水刀,刀鞘古朴,隐隐有波涛纹路。整个人往那里一站,一股浓烈的、带着咸腥水汽的彪悍气息便扑面而来,仿佛刚刚从惊涛骇浪中搏杀归来!

混江龙,李俊!

蓝光散尽。李俊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虎目瞬间扫过整个黑风寨,掠过残破的寨墙、泥泞的地面、士卒们脸上尚未褪尽的疲惫和警惕,最后定格在孙逊身上。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声音洪亮,带着江河的共鸣:

“李俊见过孙首领!这一路山高林密,可憋死俺这水里讨生活的了!总算到了地头!”他毫不客气地大步上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一拍孙逊的肩膀(孙逊感觉像被一块礁石撞上),“首领唤俺来,可是看上了哪条水道?要掀了哪家水寨的盖子?你尽管吩咐!水里的事,俺李俊包了!”

李俊的出现,如同一股强劲的江风,瞬间吹散了营地的沉闷!他那豪迈的气概、彪悍的体魄、以及言语间对水战的绝对自信,让所有看到他的士卒都精神一振!水军!我们终于有水军大将了!

孙逊强忍肩头的微痛,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李俊兄弟!来得正好!我‘孙字营’欲控淮泗水道,正缺你这等翻江倒海的豪杰!”

“淮泗?”李俊眼睛一亮,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好地方!四通八达,鱼米丰饶!控住这里,等于掐住了南北的咽喉!”他猛地一挥手,气势豪迈,“首领放心!给俺几条船,百十个水性好的兄弟,三个月!俺给你在这淮泗水面上,立起‘孙’字旗!”

孙逊正要细说芒砀山威胁和当前困境,突然——

“报——!!!”时迁那瘦小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从寨外黑暗处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而变调,“哥哥!不好了!芒砀山……芒砀山方向……起……起雾了!好大的雾!正……正朝我们寨子飘过来!”

“什么?”众人脸色骤变!

孙逊、戴宗、雷横、杜迁几人立刻冲向寨墙!李俊也收起豪迈,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如铁,大步跟上。

登上北段寨墙最高处,众人极目远眺西方。

只见莽莽群山深处,芒砀山的方向,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翻滚涌动的灰白色雾气,正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般,贴着起伏的山脊,无声无息地向着黑风寨的方向弥漫而来!那雾气移动的速度看似缓慢,实则极快,所过之处,林木、山石尽数被吞噬,只留下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更诡异的是,在那翻滚的雾气边缘,隐约可见无数惨白色的、轻飘飘的、人形的影子在上下飞舞!如同无数索命的幽灵!伴随着雾气飘来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却直往人脑仁里钻的、混合着硫磺、硝石和一种难以言喻甜腥的怪味!

阴风惨惨,纸人索命!

樊瑞的报复,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最诡异、最令人胆寒的方式!

“迷魂阴风阵!”戴宗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凝重,“他竟将邪阵移出了老巢!虽然威力可能不如在阵眼核心,但覆盖范围更广!这雾气有毒!能乱人心智!”

“狗日的妖道!”雷横独眼血红,死死攥着刀柄,指节发白,胸中戾气翻腾,却又对这无形的敌人感到一阵无力。

杜迁脸色铁青,看着那如同白色巨浪般压来的诡异雾气,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刺鼻怪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新降兵中更是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恐骚动,不少人看着那雾气中飞舞的惨白纸人,吓得腿肚子转筋,牙齿打颤:“鬼……鬼啊!”“妖法!是妖法!”“完了……完了……”

绝望的阴云,瞬间笼罩了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黑风寨!

就在这人心惶惶、恐惧蔓延之际!

“哈哈哈!”一阵洪亮豪迈、甚至带着几分不屑的大笑声,猛地打破了死寂!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李俊双手叉腰,站在垛口前,望着那翻滚而来的诡异雾气,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充满了轻蔑的嘲弄!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李俊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不过是些装神弄鬼的硝烟硫磺!再加点迷魂的药粉!裹着些剪出来的破纸片吓唬人!也敢称妖法?”

他猛地转身,虎目扫过寨墙上惊疑不定的众人,最后落在孙逊身上,嘴角咧开一个狂放不羁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

“孙首领!把寨子里所有能盛水的家伙什都给老子找来!水缸!木桶!瓢盆!越多越好!”

“再给老子备几桶火油!要猛火油!”

“看俺老李,如何破了这‘妖道’的障眼法!给弟兄们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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