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虽然醒了,但只醒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昏昏睡去,厉栀赶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见他睁开眼睛的最后一幕。
“太医说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需要循序渐进。”
吴怜仪将许尽欢方才拿出来把脉的手放回被褥中。
厉栀说:“有好转就好,迟早有一天会完全恢复的。”
看着吴怜仪日渐消瘦的身躯,厉栀叹了口气:“倒是你,这么多年除了宁远侯,一直是你鞍前马后的照顾着,瘦成猴了都,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吴怜仪伸了个懒腰,嘴角扬的很高:“哎,谁让本小姐人美心善,有恩必报呢。毕竟,他是为了我才伤成这样的。”
看着她眼中淌出的怜惜,厉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挑起了眉头。
她轻咳一声:“七公主呢?你有没有告诉她?”
吴怜仪摇头:“她在法华寺修身养息为许尽欢祈祷,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才能出关,现在告诉她她也不能违反寺庙的规矩出来,所以我打算等许尽欢好的差不多来了,带他亲自去见七公主。”
自从许尽欢受重伤后,七公主消沉了一月之后,就决定以身侍国,祈福为缘由,去法华寺修行。
皇帝当时给七公主禁足了一个月,可无奈她不吃不喝晕倒了好几次,最终实在拗不过她的性子,就放任她去了。
也许不是拗不过,只是当时夺储之争过于激烈,加上七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皇帝终究是舍不得的。
思绪回笼,看完许尽欢之后,宁远侯留她下来用了晚膳,回去时是吴怜仪亲自送她的。
“哎,一直提着的心放下还有些不习惯,你不着急回去吧?我们去逛逛如何?”吴怜仪抱着厉栀的手撒娇。
厉栀心中还是放不下衣柜中的那个人,她摇头:“过几日再庆祝吧,我今晚有些事情。”
吴怜仪撅起嘴巴:“那明日?”
厉栀下意识回答:“明日更不行!”
吴怜仪甩开她的手:“为什么!你到底在忙什么呀?多久没有陪我了!”
她看着厉栀欲言又止的模样,怀疑的眯起了眼睛:“听说前些日子那位召国太子进宫了,他进宫后你也不回厉府了,莫非....”
厉栀大惊失色,正想解释,吴怜仪立马下好了结论:“莫非他长得比许尽欢还帅!你见色忘义?!”
厉栀稍微放下了一些心,苦涩道:“怎么可能。”
吴怜仪怀疑了一会儿就打消了念头:“也是哈。”
毕竟薛除浊的离开给厉栀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她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马车晃悠悠在宫前停下,与吴怜仪道别后,厉栀揉了揉酸涩的肩膀,朝锦宁宫走去。
此刻已经不早了,深更露重,风吹起时带着刺骨的凉意。
厉栀摸了摸额头,竟然摸了一手的汗。
好像从下了马车起,她就感觉自己四周好像被什么东西监视,笼罩起来。
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
更奇怪的是,宫中行走的下人,好像也越来越少了。
厉栀咂舌,早知道走前带上达理了,也不至于现在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