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栀的心莫名加快了跳动。
薛除浊真的没有双胎兄弟吗?
或许厉栀曾经有知道的机会,但是都被她用“成亲那天再坦白所有”给糊弄了过去。
揪着薛听澜的手松开,厉栀瞳孔中的高光逐渐散去,她愣愣的,像是陷入了深思与无边的空寂中。
薛听澜缓了一会儿,打了个酒嗝起身:“你在想什么啊?”
厉栀沉默着,在薛听澜即将摔倒时,握住了他的手臂:
“我在想,如果他真的是薛除浊的兄弟,为什么非要选我和亲。”
这个问题倒是也把薛听澜难住了,他蹙眉:“或许是...听多了坊间传言?觉得你倾国倾城?所以才想求这一番婚事?”
厉栀摇头。
风雪打在窗纸上,厉栀看去,唇角微弯。
她说:“我觉得,他想帮他的兄弟报仇,更有可能些。”
这回轮到薛听澜沉默了。
这么多年,经过对厉栀的了解,与上一次亲眼见她发病痛苦的模样,他已经能够确认此人爱薛除浊爱的彻骨,绝对不可能做出杀害他的事情。
于是连带着他对她的偏见也少了。
所以薛听澜在此刻起了安慰的心思:“不要这么想,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你是我国郡主,又是厉王的女儿,召国的人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寒风一吹,厉栀的脑袋又有些疼。
她将薛听澜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搭好,搀扶着带他出门:“谢谢你今日告知我这么多,还难为你喝这么多酒。”
薛听澜嗝了一声,醉醺醺的说:“我这是为我兄弟高兴呢。”
厉栀习惯了他平日里说出的损话,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高兴不了了,我可还没同意嫁给他。”
她依旧是要缠着薛除浊的。
厉栀打了个哈欠:“我要休息了,让达理命人送你回去。”
薛听澜的呼吸越来越均匀,他整个人的力量仿佛都压在厉栀身上,她无奈只好双手抱住。
在手触碰到门把的一瞬间,一股寒意席卷而来,侵蚀了她呼吸的每个角落。
空气变的粘稠又窒息,某种目光像一条湿漉漉的蛇顺着厉栀的脊背缓慢爬行,所到之处只留下了寒冷的黏腻感。
厉栀打了个哆嗦,她几乎是下意识回头,可屋中却依旧静悄悄,完全不像能藏得下一个人的样子。
心跳声刺耳,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她抚摸了一把额头,只摸到了冰凉的汗液。
“怎么突然凉嗖嗖的....”薛听澜迷迷糊糊的睁眼,双手抱臂的同时身形不稳,靠在了眼前的门上,因此,也脱离了厉栀的搀扶。
空气好像真的是在一瞬间变冷了些,是因为突然下雪的缘故吗?
厉栀皱着眉依旧在屋内寻找着什么,但见薛听澜这个醉鬼又站不稳要摔倒在地上,厉栀只好先把门打开,让他摔在屋外。
屋外只有达理一人守着,她吩咐着让下人将薛听澜的衣裳连同他一起一同送回马车里。
做这一切的时候厉栀一直站在主殿门口,当薛听澜被送走,厉栀又转头对达理说:“你在屋外看着,若有人的身影进出要告诉我。”
达理似懂非懂的点头,看着厉栀推开主殿的大门,又紧紧关上。
脸上布满了激动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