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一切都脱离了轨道,厉栀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之前她试探想要伸的时候,这人反应那么大。
最开始这种呼吸被强势掠夺的感觉让厉栀不适应,但随着薛除浊愈来愈熟练,不再用牙齿嘶磨,转移阵地时,她才有些放松了脊背。
吻汹涌的落下,激烈又滚烫,仿若带着电流覆盖在唇上。下巴被清瘦有力冰凉的手指紧紧扼住,冻得她发颤。身体被按在门上,强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的骨头碾碎。
薛除浊的手也不老实,放在她腰上越收越紧,像是想克制,却又渴望万分,不满止步于此。
不知不觉间厉栀已经被抱着放在桌上,桌上的东西被薛除浊尽数挥洒在地,她听见镜子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那声音混合着薛除浊身上的熟悉气息,打断了厉栀脑中最后一点防线,她如痴如醉。
她没有说谎,她真的很想他。所以此刻,甘愿与薛除浊一起沉沦。
薛除浊站在厉栀双腿之间,她抬起双腿,准备缠绕住他腰身时,那抹温热湿滑像蛇一样纠缠住的东西,突然松开了她。
薛除浊抵着厉栀的头喘气,呼吸有些不稳。
厉栀浑身发软,有些不满他的离去。
薛除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汗液顺着鬓角流下,让他忍不住将厉栀抱的更紧。
厉栀就喜欢他这副隐忍的模样,欲要抬头接着凑上去时,被薛除浊侧头躲过。
厉栀也不生气,她的目光游离在薛除浊的唇瓣——那里,有她挣扎时咬出的红痕。
伸手想触摸时,被他抓住。
“...时间不多了。”
薛除浊哑声开口,松开了她,双手撑在厉栀身体两边,头抵着她的肩膀。
他的姿势恰好挡住了厉栀向下看的视线——她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好奇的。
人嘛,食色性也。
但是这薛除浊未免也太小气了。
厉栀的手摸向他的脸,被扇过的地方红彤彤的,依旧发着烫。
“疼不疼?”
薛除浊沉默了一会儿,抬手将她的手贴的更紧。由于厉栀坐在桌子上,薛除浊需要仰视她。
他轻柔的握着她的手,在她掌心亲了口,缓慢地摇头:“很香。”
......
厉栀听的感觉自己的脸都燥热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个被她打了一巴掌还能夸她的人。
厉栀的心脏跳的太快,令她有些难受。
还未想到说什么,就见薛除浊的眉头似乎又颤抖了一分,他紧紧的闭着眼,终于忍受不住,帮她整理好自己弄乱的衣裳后,嘱咐着她:“你在这里等我。”
她依旧假装漫不经心的想看他下体,但是薛除浊很快就转过了身。没有听到厉栀的回答,又停下了脚步,“我马上就好。”
厉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嗯嗯了几声。
薛除浊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她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看着屋外的阳光,判断着此刻是什么时辰。
薛除浊果真没有让她等太久,回来时,衣角处有一些不明的水渍,整个人又变回了原本阴暗冷漠的模样,白色的发丝彻底散开。
厉栀记得刚刚亲嘴时,他头上还绑着她的腰带来着。
厉栀注意到他手中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走到她身边时,随意的丢下一句话:
“喝一些,垫肚子。”
说罢他又忙碌的去屋内某个柜子中翻找着什么。厉栀也的确有些饿了,她对着勺子里的粥吹了吹,“你不喝吗?”
薛除浊没有搭理她。
....死渣男。
刚刚还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厉栀努努嘴,将粥送进口中。
唇舌依旧发麻,令她喝的有些难受。
不一会儿,薛除浊拿着细长的纱布与药物过来了。厉栀有些好奇的说:“你这里怎么多了这么多药?”
薛除浊没有说话,选择性的回答了她上一个问题:“我不喝。”
“那一份,是留给太后的。”
留给太后?他留粥给太后做什么?
等等...
难道是听见了她说来这里的理由是要给太后亲手做粥的时候?
不对不对,那个时候薛除浊在屋里,后面他们一直在一起,他哪有时间去熬粥?
......
所以薛除浊是在她和太后分离的时候听见的?
那个时候就已经偷偷跟着她了?
我去...
厉栀不禁有些后怕,如果她那个时候没有决定来找薛除浊,说不定就让他跟着去寿玺宫了。
若是在寿玺宫出现刚刚那一档子事的话,可得把太后吓个够呛。
但厉栀想到薛除浊可能听到她说要去找他,还刻意折返加快步伐走到自己面前假装刚回冷宫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早知我在追你,你还把门关上?那么想听我对你忏悔啊?”
薛除浊握着一个棉球沾上一种液体,给她脖子上的伤口消毒:
“不应该吗。”
他如此理所当然,厉栀只好依着他:“....应该,太应该了。”
他在上药,厉栀现在也无法继续喝粥。薛除浊变回了最初厉栀认识的模样,闷骚且沉默寡言。
同样,他没有像一开始那样,追究她今日对许尽欢的种种。
薛除浊其实理解的不错,毕竟,哪有人安慰人安慰在怀里的。当时厉栀也的确有勾引许尽欢的心思,想用转移的方法,来取代厉初昕,让自己在许尽欢心里留下个重要的位置。
厉栀习惯说谎,所以经常理直气壮。
可是薛除浊今日崩溃的情绪让厉栀倍感后悔。
他的确太好哄,一个巴掌,一个吻就轻易的将这件事情轻轻的抚过去了。薛除浊这种人,似乎极度渴望她的视线,她的目光,她的全部。
简单来说,只要打了他,亲了他,他好像就能感觉到自己被爱着。
现在也是,他估计以为她不想说,所以就不过问了。
可是这样不行的。
厉栀以后还是会接触许尽欢,甚至薛景祁,这无可避免。如果不解释清楚,这样以后像今日薛除浊失控的事还会出现千千万万遍。
厉栀下定决心,看着薛除浊认真,苍白的脸,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我想和你说说我的事,你愿不愿意听?”